太多患者在疼痛中离世,最后一程,希望无痛而行!
2019/5/9 21:04:21点击右边关注→ 健康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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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疼痛中接受治疗,在疼痛中离开人世……由于饱受病痛的折磨,不少患者失去了曾经的从容、冷静。然而,不少医生、家属乃至患者本人都认为,耐受疼痛是必然的。

     “只要不疼就好”

     4月22日下午4时,在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桓兴病区的肿瘤缓和医疗病房内,“静默”几乎成为所有人的共识,一通高声的电话乃至一个喷嚏,都有可能把一个刚刚入睡的患者吵醒。

     家住河北省承德市丰宁县的乐乐,今年19 岁,是整个病区里最小的患者。

     疼痛从去年10 月开始,腰疼、胸痛……乐乐都以为是“大姨妈”惹的祸。日子一天天过去,恼人的疼痛变得愈加明显,“一开始吃两粒布洛芬就行,后来七八粒都不管用了。”

     正月初六(2 月10日)乐乐被确诊为肺癌。突如其来的癌症还没让她反应过来,如影随形的疼痛却彻底压垮了她。

     “全身哪哪儿都疼,根本不敢动,哪怕呼吸的幅度稍微大一点,都会觉得整个胸腔被撕开了。”乐乐这样描述癌痛的折磨。 被剧痛折磨,乐乐曾不止一次说过,“妈,我难受,咱们别治了。”在屏蔽了家人的QQ 空间里,乐乐写道:“真没想到走向死亡的过程这么痛苦!死亡,要么请你离我近一点,把我带走;要么请你离我远一点,别再折磨我。”

     从确诊到现在,乐乐尝试过很多镇痛方式,直到20 天前开始使用强阿片类镇痛药,她的状况才一天天好起来。

     “不疼了,这20 来天孩子能睡、能吃,精神气色一天比一天好。”病房外,张淑云习惯性地压低声音。

     “疼痛用药不是吸毒”

     清明节第一天,刚刚返回河北老家休假的路桂军突然接到消息,患者大张跳楼了。作为北京清华长庚医院疼痛科主任,大张只是他众多患者之一,路桂军仍当即打“飞的”赶到千里之外,送大张最后一程,“我得知道,他为什么走,为什么无法坚持。”

     “他是因为无法忍受疼痛走的。”在路桂军这里,疼、痛是两个分开的词,“疼是身体上,痛是心理层面的。”

     清明之行,让路桂军更加笃定,作为医务工作者应该在疾病与病痛之间建立桥梁,读懂患者内心需求,治愈躯体抚慰人生,“疾病是医生眼中的世界,病痛是患者心中的苦难。”

     从1996 年开始从事疼痛治疗,路桂军经过了近23 年的努力与推广,一直在挫败中前行。“对于疼痛,尤其是晚期癌痛治疗,阿片类药物是最好的选择,可很多人都将此类药物等同于毒品。”在他记忆中,前来治疗癌痛的患者,大都是尝试了无数治疗失败后,来这里寻找“最后一根稻草”。路桂军听到最多的是:“到你这里,我是苟且了”“临了,还把毒吸上了”……

     面对患者内心的抗拒,路桂军只能一遍遍苦口婆心:“以治疗疼痛为目的使用药物,不是吸毒,不会成瘾,更不会危害社会。”

     太多患者在痛苦中离世

     面对患者最后的弥留,路桂军会倾尽全力让他们尽可能“圆满”离去。不疼,是其中重要任务之一,但现实总是让人抱憾。

     玲玲,15 岁时被确诊为纵隔肿瘤,疼痛发作起来时,她会用拇指粗细的棍子,死死抵住胸口,直至胸口皮肤硬化,触感几乎消失。不疼的时候,她会照常背英语、弹钢琴、练书法。

     在镇痛药的帮助下,玲玲坚持到了18 岁。可每当疼痛袭来时,她有的只是无助,感觉胸腔像一个黑洞般膨胀再膨胀,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千百把带着豁口的钝刀划过……

     面对无处可躲的疼痛,玲玲写过好几封遗书都被爸爸发现后撕了个粉碎。在他最后一封遗书里写道:“那些东西被你撕碎后,我以为你会抱抱我,可等来的只有呵斥。你从未靠近我,怎会知道我的痛苦……”

     “他们会把疼痛与疾病自然相关,每多一分痛苦,他们就会觉得病情严重了一分。”在路桂军初次接触的癌痛患者中,很多人拒绝交流,拒绝治疗。“你要真想帮我,就让我去死!”这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对路桂军说的第一句话。

     而他们尚未离去的原因,主要是家人不愿放手。

     控制疼痛,与生命和解

     身患骨肉瘤的阿飞,生命最终定格在北大国际医院肿瘤科的病床上。由于一直在接受规范化的镇痛治疗,他是为数不多走得较为安详的患者之一。在魏星的记忆中,由于病情反复,阿飞被放、化疗和手术“折腾”了好几年,所幸由于疼痛管理得当,他一直保持着原有的温和与宽厚。

     最后的日子,阿飞的癌细胞转移至颈椎,医生建议他手术,他却带着老婆、孩子飞到了海南。“我想多陪陪我们家的大小情人儿。”哪怕回来后,他就没能再从医院出来。但最后的日子他们一家三口在海南椰林旁,手拉手、穿着粉色亲子装拍照片,笑容灿烂。

     “会有不舍,但他们走得不留遗憾。”魏星说。如果疼痛能够得到控制,人们离去时,其实是可以与生命和解的。

     作为癌痛规范化治疗示范基地,在北大国际医院肿瘤科,疼痛评估是所有医患的必选题。

     “但大多数患者会咬着牙跟你说不疼。”该院肿瘤科主任、中国临床肿瘤学会副理事长梁军说。受中国传统文化、观念,以及鸦片战争历史的影响,大多国人会唾骂毒品,连带着抗拒上了治疗疼痛的阿片类药物。

     同时在不少患者内心,会将使用这类药物与癌症晚期直接挂钩——感觉一用药,就离死不远了。

     “但实际上,疼痛不仅仅是第五大生命体征,如果能将疼痛控制好,对肿瘤治疗和患者生命的延长都有重大意义,镇痛与抗癌同等重要。“梁军介绍,《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的一篇论文用实验证明,同时采取肿瘤治疗及姑息治疗的患者,比仅仅治疗肿瘤的患者,生命延长了至少3 个月。

     “这是很经典的文章,但国人往往砸锅卖铁只为治疗肿瘤本身,却对疼痛视而不见。”梁军不无感慨,“如果是我身边的亲友不幸罹患了癌症,我一定会推荐他进行合理、规范、科学的镇痛治疗。”

     “对于癌症晚期患者,如果随着疾病的进展到了人生最后一程,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安宁、舒适、有尊严地离开?”梁军坦言,“作为医生,我们不能眼中只有病,而没有人。作为患者以及家属,是否应该问问自己的内心,究竟希望以什么方式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本文转自《健康报》2019年5月2日星期四第4版

     作者:夏莉涓

     承载着希望、美好与爱,“蔚蓝丝带”公益活动旨在政府的指导下,聚合学协会、医院、媒体以及企业的力量,帮助广大癌症患者实现“无痛生活 尊严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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