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一阳生，祈愿珍重待春风
2022/12/22 12:00:00 三联生活周刊
在《说文解字》里，冬就是终，表示四时已尽。秋收冬藏，大地万物至冬季而收敛、藏身、谦卑、低调，以求有容身之所、得享安宁、平稳度过。冬至，既标志着四季轮回的终点，同时也是新起点的开端。冬至这一天，意味着我们对一年辛劳生活的承受已经到达极限，我们期待生活的一切都由此向好的方向发展，而充满着希望的春天，确实也已经不远了。
古云：“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天之正也。”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五粮液已经带我们走过了一场漫长的时间之旅：从春分阳春三月的惜春景象，来到夏至的热烈和奔放，再步入硕果累累的秋分日，等到了冬至这一天，严寒终于即将达到尽头，长夜终于开始消散，一线光明开启，一线希望生长，人们隐忍的艰辛需要被告慰，隐藏的希望需要被声张。人们需要饮酒相庆，贺冬已尽，寒已极，一阳生，祈愿人长寿，岁安宁，家和美。古往今来，四季更迭，情同一理，这恰恰也是四季之美与节气背后的“和美”哲学。
冬至:
阴极而阳始至
古代的先民体验气候的变化，记录每个节气草木生态、鱼虫鸟兽的活动迹象，以此总结出一套应和自然规律、指导农业生产和日常生活的方法，我们直到今天仍然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智慧与生活的诗意。
冬至这一天，是北半球昼最短，夜最长的一天。中国传统的阴阳五行中，昼为阳，夜为阴，阴阳之间的消长转化，在冬至这一天到达一年之中的极限。夜最长，意味着阴已经走到尽头，阳气则从这一天开始生发，所以古人说“冬至一阳生”，冬至日也被称为“一阳节”。
古人总结冬至这一节气的物候是：蚯蚓结。麋角解。水泉动。在我们难以察觉到的已经冻结的土壤深处，蚯蚓仍然像绳子那样相结，这表明此刻六阴寒极，微小的动物还在承受最为寒冷的时刻。而一些较为大型的、活动在外的动物已经能预知到严冬已经来到了尽头。麋乃鹿形小山兽，它能感应到阳气到来，而做出身体的自然应对。更明显的是山间的泉水。水者，天之一阳所生，阳生而动。一些地方，水的流动，意味着寒冷开始消解，大自然有了初步的复苏迹象。
最先感知到万物复苏迹象的山泉溪水
节气蕴含了中国传统的哲学观，万物相生相克，周而复始，否极泰来。阴极而阳始至，当寒冷到达极限，大地回春之象也由此刻萌生。一阳生，意味着在弥漫整个冬季夜晚的寒意和黑暗之中，新生和希望在酝酿，夜的沙漏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光明和重生开始颤动田野的地底、山间的缝隙、冰冻的河堤，还有满怀着丰年憧憬的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每个人。
自古以来，冬至这一天，人们就有互相拜贺的习俗，因此冬至又被称为“贺冬节”。直到今天，我们仍能看到人们在严寒的时候互相慰藉，共举一杯五粮佳酿庆贺我们终于抵达严寒的极限，祈愿新一轮的节气里是富足丰饶、风调雨顺、和美安康的来年。
冬至祈愿
举杯迎新
祭天观云
祈愿，是一种古老的仪式。冬至日的祈愿，本来是最高级别的国家祭祀典则。冬至举行祭祀典礼可以追溯到周代。《周礼·春官》：“以冬至日，致天神人鬼。”《史记·封禅书》也提及：“冬至日，礼天于南郊，迎长日之至。”都是说，冬至这一天的祭祀是国家层面的，是祭天，迎接长日，迎来光明。
观云祭天，以酒迎新
魏晋之后，朝廷在冬至这一天举行朝会，盛大仅次于元旦。皇帝在这一天接受各国使臣和文武百官的上表祝贺。而在宫中向君王朝贺时，要用一种特别正式的文体“颂”或“表”来应对这种隆重的礼仪规范。曹植就作过一篇《冬至献袜颂表》，其中写道：“一阳嘉节，四方交泰，万物昭甦。”这类文体，一般使用非常典雅的语言，祈愿冬至日开始的新的光明，能够唤醒万物。
冬至的祭天大典一直延续到明清两代，而这种祭祀的仪式化也逐渐渗透至民间。《农候杂占》载：“冬至日子时至平旦观云，若青云北起，岁丰民安。”这一类民间观云的仪式，实际上和祭天的仪式性是相似的。名为观云，实为祈愿。人们将对来年农业丰歉的重视隐藏在云之方位、颜色、有无之中，好像是冬日里的一次占卜，但其实也是寄托希望的节日庆祝仪式。
数九消寒
在中国北方地区，冬至日还诞生了一项极为风雅有趣的民俗。因为古代北方冬季资源匮乏，御寒条件不佳，人们又难以外出从事生产劳动，往往觉得冬日居家，格外漫长难熬，因此富有生活智慧和娱乐精神的先人便发明了“数九消寒”的游戏。流传下来的数九之法很多，一般是一幅双钩描红的书法作品，一句诗，九个字，每字均为九画，一日描一画，完成之日便是春回大地，大功告成。
“数九消寒”描红图(图源：故宫博物院馆藏)
此外，还有文人自创的数九消寒图，如《帝景景物略》记载：“日冬至，画素梅一枝，为瓣八十有一，日染一瓣，瓣尽而九九出，则春深矣，曰九九消寒图。”这种消寒图不是描红而是染花瓣。寒梅一枝，九朵梅花，梅朵皆为九个花瓣。一朵梅花对应一九，每日则根据天气情况用特定颜色填充一个花瓣。明人杨允孚诗有：“试数窗间九九图，余寒消尽暖回初。梅花点遍无余白，看到今朝是杏株。”
古人认为九是数之极，阳数之最，而冬至为阴之极，因此冬至这一天开始数九。以九日为一九，数九个九日，寓意我们共同度过了一段很长、很久的时间，这么久的时间，足以抵御世上最严酷的冬天。当九九数尽之后，寒冬就会过去，寒冷就会消却。在每一笔细致的双钩线上，在每一瓣精心涂色的梅花上，留存的不仅仅是古人生活的风雅和情调，还一以贯之地寄托着人们战胜寒冬、走出困境，迎来希望的决心、耐心和信心。
进酒尊老
冬至是计算二十四节气的起点，因而也是仅次于新年的重要节日，故称“亚岁”。冬至时节，正是粮入仓，宰猪羊，酒正酿的时候，饮食储备在这一段时间最为丰富，故又称“肥冬”。
宋代的人们重视冬至节令，这一天要像过年一样置办，换新衣，备饮食，亲友间互相往来庆贺。直到今天，人们也常说“冬至大如年”。正如《东京梦华录》所载：“十一月冬至，京师最重此节。虽至贫者一年之间积累假借，至此日更易新衣，备办饮食，享祝先祖。庆贺往来，一如年节。”又据《梦粱录》记载：“十一月仲冬，正当小雪、大雪气候，大抵杭都风俗，举行典礼，四方则之为师。最是冬至岁节，士庶所重，如馈赠节仪，及举杯相庆，祭享宗礼，加于常节……此日宰臣以下，行朝贺礼。士夫庶人，互相为庆。”南宋都城杭州的风俗，冬至这天的各种馈赠礼仪都加倍于普通节日，其他地方的人也都效仿这种做法，互相朝贺之外，最重要的便是要举杯饮酒，在欢乐、祥和、和美的节庆气氛中度过这一天。
因此，冬至就像过年一样，也是一个需要敬老尊师的特殊节日。《岁时广记》里说“冬至之日，荐黍糕，先荐玄冥以及祖祢，其进酒尊老及谒贺君师、耆老一如元旦。”《怀安县志》：“冬至日，缙绅拜阙，士人拜师长，子孙拜祖父，曰贺冬。”古代的冬至这一天，人们献糕拜祭祖先，奉酒礼敬师长，以这一年的收获和酿造的成就为礼物，完成家庭之中最高形式的礼仪。这其中，以奉酒来祈愿师长高寿，举杯相庆以贺冬，都说明酒是冬至这个节令必不可少之物。
举杯以庆冬至
以酒祝寿
抱瓮冬醪
古人以酒祝寿，最有名的形象代言人是麻姑，她最早出现在晋代葛洪的《神仙传》里，因为亲历了三次沧海桑田，所以被视为长寿女神。东汉时，一个叫王远的官员曾经和麻姑一起饮酒。他们喝的酒“乃出天厨，其味醇酿，非俗人所宜饮”。凡人喝的话要以一升酒配一斗水，喝了之后会醉很久，而王远因为修道通神，所以可以与麻姑共饮。唐代一位叫李泌的宰相也学王远，宣称自己修道。有一次，有人送了美酒给他，正好有客人，他就拿此酒来招待，对人说道：“麻姑送酒来，与君同倾。”客人被他的神道搞得不明所以，直到李泌的仆人过来暴露真相：“刚才送酒的那位侍郎派人来取酒瓮了。”这则记录在《唐国史补》里的事看上去有点像笑话，不过并不影响后来的文人们在诗作里引用“麻姑送酒”的典故，苏轼诗有“麻姑过君急扫洒，鸟能歌舞花能言”，借用的就是李泌这份款待客人的盛情。
(清)周璕《麻姑进酒图》(图源：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
人们在冬至这一天进酒奉酒给家中老人，与之共饮同享，正如麻姑进酒那样，取祈愿长辈安康长寿，家庭和美而常在的吉祥寓意。其实，人们不仅在冬至饮酒，也在这一时令中酿造新酒。因为这一时令收获之事已毕，粮食储备丰足，劳碌了一年的人们开始专注家庭日常，《诗经》所谓“十月获稻，为此春酒”。用新收的稻米酿酒，等待来年春天享用，是蕴含了温暖、慰藉和希望的美好之事，也是消磨寒冷漫长冬季的赏心乐事。
冬酿，也是祈愿的一种方式。《诗经》：“为此春酒，以介眉寿。” 注者谓：“春酒，冻醪也。冬酿春成。”为祈愿家人健康长寿而酿造的春酒，要在冬季就开始酿造。北宋年间，一位叫朱肱的退休官员选择以杭州为养老之地，大隐隐于市，自号大隐翁。他闲居无事，写了一本教人酿酒的书。在这部《酒经》里，讲到了冬天酿酒的要义：冬月酿酒，令人抱瓮，速成而味好。
抱瓮是为了保证酿酒时的温度。冬季在温室里酿酒，需要用毡子、毯子一类的东西围绕在酒瓮周围，阳气盖覆，酒不致受冻。而“令人抱瓮”却给酿酒的过程增加了一丝主观的意味。人们总是小心翼翼地呵护心底的期待，一瓮酒里贮藏的不仅是今秋的获取，还有对无数个来年的美好愿望。
冬至，是万象新生的时刻。人们围炉而坐，描红数九，敬祝先人，劝酒高朋。在这个有些不同的冬日，我们同样牵挂远方的亲人朋友，祈愿着身体健康，早日相聚。这一日，杯中的五粮液也举足轻重，不同凡响——它是蕴含着全年收获的精华之酿，集五粮之精华，调和四季的琼浆，它也是一窖深藏于时间之下，献给节令的珍贵礼物。虽不是麻姑历经沧海桑田献上的神仙佳酿，却是深藏着劳动人民酿酒智慧的集大成者。在以时间和自然为坐标的节气奥秘之下，五粮液将始终以谦卑却坚韧、隐忍却勇毅的心，把这一杯杯蕴藏着年终美好祈愿的美酒献给万千热爱和美生活的家庭。
冬至日，且以杯中酒，祈愿珍重待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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