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D演讲 | 注意力不集中,总是走神怎么办?
2018/7/21 20:41:20 每日意图

    

     走神是大脑的一种自然状态,它大大削弱了我们的专注力,让我们无法集中精力在重要的事情上。

     专注力低下已经成了信息时代的普遍问题,那么怎么才能提高我们的注意力,把自己从一次次的神游中拉回来呢?

    

    参考文本

     想想这段陈述:人类的大脑只开发了10%。身为神经科学家,我可以告诉各位,虽然演员摩根费里曼在说这句台词时,是带着让他成为伟大演员的那份认真严肃,但这句陈述完全是错的。

     事实是,人类用了100%的大脑。大脑是个效率很高且非常需要能量的器官,它被充分利用,而且虽然大脑已经被充分利用了,仍然要面对资讯过载的问题。环境中有太多资讯,大脑无法全部处理。为了要解决过载的问题,进化就想出了一个解决方案,那就是大脑的注意力系统。

     注意力让我们能够注意、选择,并引导大脑的运算资源,成为所有可得资源的一个子集。我们可以把注意力想成是大脑的领导人。注意力到哪里,大脑的其他部分就会跟随。在某种意义上,它是你大脑的老板。

     第一,注意力如何控制我们的感知?

     第二,为什么它会让我们失望,常常会让我们困惑和分心?

     第三,我们能否处理这种困惑,我们能否训练大脑有更佳的注意力?在我们生活中做事情时能有更强、更稳的注意力。

     我想给大家一个简短概念,了解我们要如何来看待这件事。一个非常切中要害的例子,说明我们如何使用注意力。我想用一个熟人的例子来解释。他后来成为我们合作的一个大团体中的一员,对他来说,注意力攸关生死。想想医疗专业人士,或消防队员,或士兵,或海军陆战队。

     这是海军陆战队队长杰夫戴维斯的故事。各位从这个景可以看出我要谈的不是他在战场上的事。他是在一座桥上,位在佛罗里达。但他没有看他周围的景色,没有看这漂亮的远景,没有注意到清凉的海风,他以非常快的速度,蓄意开车冲下那座桥。后来他告诉我,他得使尽全力才能不这么做,他刚从伊拉克回来。虽然他的身体在桥上,他的心、他的注意力都还在数千英哩外。他因为痛苦而紧握着手。他满脑子担心,所以很出神,他的记忆让他很有压力,对未来感到恐惧。我很高兴他没有夺走自己的生命。因为,身为领导人,他知道他并不是唯一在受苦的人;他的海军陆战队伙伴们可能也是如此。

     2008年,他和我搭挡进行一个前所未有的计画,让我们测试并提供一种正念训练,对象是现役军事人员。但在我告诉各位正念训练是什么,或该研究的结果之前,我认为很重要的是要了解在大脑中的注意力是怎么运作的。

     我们在实验室中,许多关于注意力的研究都有用到脑波记录。在这些脑波记录过程,受试者要戴很可笑的头罩,有点像泳帽,有内建电极。这些电极会取得正在发生中的脑电活动。时间上的精准度可以到毫秒。我们就能看到很小,但能侦测到的电压波动随着时间变化。这么做,我们就能非常精确地画出脑活动的时间图。在我们给研究受试者在萤幕上看到一张面孔之后大约170毫秒,我们发现有一个极可靠且可侦测到的大脑特征。它就发生在头皮后面。就在脑中处理面孔的区域上方。这个现象的发生非常可靠且准时,可以当作大脑的面孔侦测器,我们甚至帮这个脑波要素取了一个名字,我们叫它N170要素。我们在许多研究中都用到这个要素。它让我们能看见注意力可能对我们的感知造成什么影响。

     我想让各位了解一下我们在实验室中做的是什么实验。我们会给受试者看类似这样的影像。你们应该可以看到一张脸以及一个景重叠在一起。我们的做法是要求受试者在观看一系列这类重叠影像时,控制他们的注意力。在一些试验中,我们请他们把注意力放在脸孔上。为了确保他们有做到,我们请他们透过按钮来告诉我们这张脸是男性,还是女性。在其他试验中,我们问他们,这个景是在室内,还是室外?这样,我们就能操控注意力,并确认受试者是否有真的照我们说的去做。我们对注意力的假设是:如果注意力真的有尽到它的本分并影响到感知,也许它的作用会类似扩大机。这样说的意思是,当我们把注意力引导到脸孔时,脸孔就会变得更清楚且更突出。比较容易看到它。但当我们把注意力引导到景时,面孔就几乎不会被感知到了,因为我们正在处理景的资讯。

     我们想要做的是去研究面部侦测的脑波要素,N170,看看它会不会改变,是否是受试者注意力目标──景或脸──的影响。我们的发现如下。我们发现,当他们注意脸孔时,N170会变大。当他们注意景时,是图上红色的部分,比较小。在蓝线和红线之间的落差,是很强大的。它告诉我们注意力──注意力是实验中唯一有改变的,因为他们在两种情况下看的影像都是同一张──因此是注意力改变了感知。且它作用的速度很快。看到脸的170毫秒内就有反应。在我们的后续研究中,我们想探究会发生什么状况、我们要如何扰乱或减少那效应。我们的预感是,如果把人放到一个很有压力的环境中,如果用很让人不舒服、负面的影像来让他们分心,比如受苦或暴力的影像──很不幸,就像在新闻上会看到的那些──这么做可能会影响他们的注意力。而我们发现结果的确如此。

     如果受试者在进行实验时,我们展示很有压力的影像,这个注意力落差会缩小,它的力量会减少。在我们的一些其他研究中,我们想要探究的是,很好──其实不好,压力对大脑会有这种影响,不是好消息──但如果压力真的能透过外在的分心来对注意力产生这么强大的影响,那要是我们不需要外在的分心,而是让自己分心呢?要做到这一点,基本上,我们得要想出一种实验,在实验中受试者要能产生出他们自己的神游。也就是当我们正在进行某种任务时,产生和任务无关的想法。而要让人神游的诀窍,其实就是要让他们很无聊。所以,希望现在这里没有很多人正在神游。当人感到无聊时,他们就会很乐意产生出各种内容来让自己忙着想。所以我们发明出一种可能是世界上最无聊的实验之一。所有的受试者要在萤幕上看一系列的脸孔,一张接着一张。他们看到脸的时候就要按钮。大致上就这样。诡计在于,有时脸孔会上下颠倒,发生的频率非常低。他们被告知在这种情况下不要回应。很快我们就能辨别出他们是否成功在神游了,因为连脸孔颠倒时他们也会按下按钮。即使脸孔颠倒是很容易看出来的。所以我们想要知道人在神游时会发生什么事。我们的发现是,和环境中的外在压力以及外在分心很相似,内在分心,也就是我们的神游,也会让注意力的落差缩小。它会减少注意力的力量。

     所有这些研究,告诉了我们什么?它们告诉我们,注意力在影响我们的感知上是很强大的,虽然它很强大,它也很脆弱。像压力以及神游,都能减少它的力量。但那些都是在非常受控制的实验室环境中。在真实世界呢?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呢?现在呢?现在你的注意力在哪里?为了要把它带回来,我想做个预测,预测你们在这场演说剩下时间中的注意力。你们准备好了吗?预测如下。接下来的八分钟,会有四分钟你都不会意识到我在说什么。

     这是个挑战,请保持注意力。为什么我会这么说?我肯定会假设你们接下来都会一直坐着,在我说话时,很亲切地注视着我。但越来越多研究指出,我们会神游,我们不会把心留在手边的工作上,我们清醒的时候,有50%的时间都是如此。有可能只是小小地神游一下,有些私人的想法。当神游发生时,可能会造成问题。各位今天坐在这里,神游可能不会有任何可怕的后果,但想像一下,军事领导人在军事简报时错过了四分钟,或法官在证词时错过了四分钟。或外科医生或消防队员错过任何时间。这些情况的后果可能很可怕。我们可能会问,为何我们要这样做?我们为什么这么常神游?

     部分答案是,我们的大脑是个灵敏的时间旅行大师。它很容易就能做时间旅行。如果把大脑比喻成音乐播放器,我们会看到这个。我们可以把大脑倒带回到过去,去回想已经发生过的事件,对吧?我们也可以快转到未来,去计画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们经常会进入这种过去或未来的心理旅行模式。我们常常进入了也不自觉。多数时候都不自觉,即使在想保持注意力时也一样。想想看上回你想要读一本书的时候,看完了一页却不知道那些字在说什么。我们会碰到这种情况。碰到我们无意识地神游时,就会产生后果。我们会犯错。有时我们会错失关键资讯。且我们会很难做决策。更糟的是在我们碰到压力的时候,当我们无法招架的时候。在我们倒带时,我们不仅是在想着过去,我们会陷入过去中,反覆思考、重新经历,或后悔已经发生的事件。

     或是在压力之下,我们会让大脑快转。不只是很有生产力地在做计画。我们甚至会担心还没有发生的事件,或是将它们给灾难化,而且它们可能根本不会发生。所以这个时候,你可能会想,好,神游经常发生。通常,它发生时,我们没有意识。在压力下,它会更糟──我们会更常以更强大的方式神游。

     我们能不能做点什么来改善?我很高兴能告诉各位,答案是:能。从我们的研究中,我们学到,和受压力且在神游的大脑相反的,就是正念的大脑。正念是要有意识地把注意力保持在我们当下的经验上。且对于发生的事没有任何情绪反应。正念就是要一直按着播放键,经历我们人生中的每一个时刻。正念并不是一个概念。它比较像是个练习,你必须要体现正念模式才能得到益处。我们的工作,有很大一部分是在提供方案给大家,给予我们的受试者一组练习,他们要每天做,才能在人生中培养更多的正念时刻。对于许多我们合作过的团体,受到高度压力的团体,就像前面说的士兵、医疗专业人士,对这些人,我们知道神游可能会有可怕的后果。我们要确保能提供给他们非常容易取得、很少时间限制、训练效果最好的,让他们能够从中受益。当我们做这些事时,我们会做追踪,不只追踪他们的日常生活,还有在他们所遇到最吃力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事。

     为什么要这样做?比如,我们想要在期末考季提供这类的训练给学生。或是在纳税季提供训练给会计师。或是正在被部署出去的士兵或海军陆战队。为什么?因为在那些时刻,他们的注意力最有可能是脆弱的,因为他们有压力、会神游。同时,在这些时刻中,我们希望他们的注意力是在最佳状态,他们的表现才会好。在我们的研究中,我们会让他们做一系列的注意力测验。我们会在他们开始有高压力的时候追踪他们的注意力,两个月后,再次追踪他们,我们想知道是否有差异。提供他们正念训练是否有益处?我们能否保护他们在高压力下也不失去注意力?我们的发现如下。

     在高压力时间区间中,很不幸现实就是,若我们袖手旁观,注意力会下降,在这段高压力时间区间结束时,状况比以前更糟。但如果我们提供正念训练,我们能改善这点。即使和其他团体一样在经历高度压力,他们仍会保持稳定。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如果大家采用我们的训练方案,做了比如八周的时间,且他们每天都很投入去做正念练习,去学习如何处在当下,结果,他们会变得越来越好,即使在高度压力下也一样。了解最后的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它给我们的暗示是,正念练习很像是做运动:如果你不做,就不会受益。但如果你能进行正念练习,你做得越多,受益就越多。

     我想再回来谈杰夫戴维斯队长。我在一开始提到,他的海军陆战队员参与了我们最早的正念训练方案。他们所展现出来的模式,很振奋人心。我们在他们被部署到伊拉克之前提供正念训练给他们。在他们返回时,戴维斯队长和我们分享了他对于这个方案的益处有什么感受。他说,不像上次,在这次部署之后,他们更能处在当下。他们能分辨出来,他们不会那么有反应。在一些个案中,他们更能同理他们互动的对象和彼此。他说,在许多意义上,他觉得我们提供的正念训练方案给了他们很重要的工具,能保护他们,不会罹患创伤后压力症,甚至能转变成创伤后成长。对我们而言,这非常棒。

     最后,戴维斯队长和我──这约是十年前的事,2008年,我们这些年来一直保持联络。他自己持续做正念练习,每天都做。他获得升迁成为少校,最后从海军陆战队退休。他接着办了离婚,然后再婚,生了个孩子,取得企管硕士。在他人生中所有这些挑战、转变,以及喜悦中,他都持续做正念练习。命运的安排,几个月前,戴维斯队长严重心脏病发作,他46岁。几周前他打电话给我。他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知道治疗我的医生们救了我的心脏,但正念却救了我的命。我因为当下的注意力,拦下了救护车,最后是这台救护车送我到医院。」──他自己,当恐惧和焦虑发生时,他有清楚的大脑能保持注意力,没被它们控制住──他说:「对我而言,这些是正念带来的礼物。」知道他没事,我松了一口气。但看到他能转变他自己的注意力,让我感到很振奋。他从有一个很糟的老板──几乎让他开车冲下桥的注意力系统──变成有个灵敏的领导人和指导者,救了他一命。

     所以最后我想要分享我对各位的行动呼吁:对你的注意力保持注意力。对你的注意力保持注意力,把正念训练纳入你每日的健康工具包当中,才能驯服你自己的神游大脑,让你的注意力成为你人生中值得信任的指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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