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诊也是治疗
2019/6/21 14:42:47赵长林 中国医学人文
“九问一叩”化解十年僵冷症
2019 年3 月中旬，在潍坊市中医院乳腺甲状腺科门诊，正在复诊的患者李女士满面春风，高兴地告诉刘锦霞医生，浑身感觉越来越轻松，在经受了十年疾病折磨之后终于云开雾散。
10 年之前， 一种疑难杂症出现在李女士身上，说不清道不明，肌肉僵硬，发冷，每天发作时间或长或短，每次发作内心伴有焦躁恐惧，日久之后，竟一度出现濒死的感觉。这样一种怪病，不仅严重困扰了她的工作生活，给全家也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李女士家住淄博城区，是一名教师，有着良好的文化修养，对发病的部位、感觉叙述清晰，一直坚持科学检查，治病求本。接诊医生的程序也简洁明了，检查、用药、治疗，十年下来，磁共振、CT 等各种医疗设备检查无一遗漏，各类神经、肌肉营养药物包括偏方用了一大堆，光照、熏蒸等都尝试了一遍。但结果归结起来只有两点：病因不明和治疗无效。李女士身心俱疲，家人也跟着折腾的够呛，同事们更是议论纷纷。她常常一个人自艾自怜，“也许要与疾病相伴一辈子了, 这是自己的‘命’”。
2018 年秋天， 李女士辗转来到潍坊市中医院，到刘锦霞医生门诊寻求治疗。像往常一样，李女士带了各类检查结果，简明扼要地把病情叙述给了刘锦霞。
看完检查结果，听完诉说之后，刘医生对李女士说：这些年你受苦了。短短7 个字，竟让李女士流下了眼泪。
刘医生对她的症状感受、初期病情和肢体功能进一步了解之后，接着询问了她的职业、家庭、居住环境、饮食、人际关系等等，李女士有问必答，井井有条，就像试卷答题一样。李女士认为，她的病一定是器官或者神经肌肉出现了问题，只要对症下药，这些就能解除，希望这次能获得不同以往的检查，查明病因。
刘医生又问了一些问题，十年前发病前后你与丈夫关系如何，有无特殊事件发生，似乎完全与症状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这一问牵出了一件事。李女士答复夫妻关系良好，但却若有所思地说：也许与此病无关，十年之前的一个晚上，半夜醒来，发现床头正有人翻自己的钱包，当意识到是小偷时，异常恐惧，浑身战栗并不受控制地发出惊悚的叫声，小偷仓皇逃走。从那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定，不过自己身体一直不好，觉得此事与疾病并无关联，加之是隐私，所以从未提及过。
听完之后，刘医生略一点头，开始为李女士把脉。脉象弦细，尺根似有若无，告诉她：惊恐所扰，内因治病，即是中医所讲的心神失守、情志致病，以致出现了明显且长期存在的难以用一般诊疗奏效的躯体症状。属于发病机制不明的躯体僵冷症，在现代医学中没有记载，但心理学上可诊断为创伤后应激障碍综合征(PTSD)，需要中医身心一体疗法。一席话，让李女士豁然开朗。
李女士回家后，认真遵从治疗方案：服用温胆汤合并逍遥散加减，调和寒热，舒畅情志，继而再服天王补心丹，交通心肾。配合每天全身放松保健按摩；同时家人配合努力，搬迁新家，夫妻入夜合居不离左右。2019 年春天， 李女士复诊时，精神容貌发生巨大改变，僵冷症状发作减至一月一次，有望完全消失。
临床治疗中着眼于“人”，看“病”的思维更加开阔，刘锦霞摸索出了“九问一叩”模式。在当今快节奏流水线式的普遍状态下，十分难能可贵，此方法使她几年来医治了许多疑难杂症，拥有了数以千计的中医铁杆粉丝。
医院将这种更能诠释中医内涵的生命医学诊疗模式予以总结， 在全院推广： 首问主诉，次问相关经历和事件，三问生活习惯，四问情绪习惯，五问夫妻关系，六问亲子关系，七问自己和自己的关系，八问家庭(父母、岳父母、公婆)关系，九问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九问之后，静心凝神听脉、叩脉，全面评估患者的气血阴阳状态，辨证施治。
一段时间的治疗后，患者称在这里就诊是一种享受，就像阳光照进了心里，因此，特别尊重和信任医生。
刘锦霞说：当今时代，自然界的风寒暑湿燥火对我们健康的影响越来越弱，内伤七情、饮食、起居、意外等逐渐成为现代人们失去健康的主要因素。中医师除了参考现代医学的各项检查及诊断外，还应从心、脑、身三个层面考量发病诱因，去了解患者的心理特质、思维模式、个性以及生活习惯、人生三观等，基于心身一体诊疗的思维范式，帮助患者制定清理心理、思维、行为三个层次干扰因素的有效治疗方案，最终帮助患者恢复健康。
(本文刊登在《中国医学人文》第5期，作者单位：潍坊市中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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