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时代的经济变局即将重演？
2024/4/1 米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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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几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将中国和日本进行比较。以下中日两国不同时间节点的数据：战后40年，日本经济增长52倍；改开40年，我国经济增长50倍；1990年，日本的城镇化率为60%；2022年，我国的城镇化率为65%；90年代，日本的宏观杠杆率为277%；2022年，我国的宏观杠杆率为281.8%。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同样是经历着短短几十年间的巨变，让漂亮国噤若寒蝉从而千方百计地抵制；就连经济波动的节奏，也无比的相似。自泡沫破裂之后，日本接连经历了楼市、股市双双暴跌，企业破产，就业率和生育率大幅下滑...那么，中国会是下一个日本吗？客观来看，我们自然不会像这样发展。毕竟，中日两国无论在主权、制度、经济体量、还是社会阶段、人口结构都差异极大，所以不能就这样进行简单对比。不过纵观中日之间，确实有相似的文化和经济发展路径，将日本的经历作为一种用以思考警示的历史参考，也未尝不可。
其实在最近的20年中，日本用自己的兴衰史，充当了不少国家的政治和经济“老师”，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予全世界的经验样本。例如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美联储之所以敢于做最后贷款人的角色，彻底启动量化宽松，照搬的也是日本在大衰退时期的货币经验，也从而避免了全球经济坠入更深的泥潭。对此还有人认为，若是领悟了日本“消失的20年”的经验和教训，便能预见中国后20年的发展方向...毕竟。思考和警示，永远不算迟。提起日本，想必没有谁能比中国人对其更加复杂且矛盾的看法。但不论何时，我们都不得不与这个国家同处一片天宇之下。
面临当下，我们需要思考更多的是“中国如何避免成为下一个日本？”
关于日本是如何从历史中几轮重大的经济危机中重新复苏，在经济增速进程中给予我们了哪些值得深思和借鉴的经验和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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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东亚国家的经济发展史汇聚成一条“长河”，那么日本可以说是在过河的途中，被“摸”的最为锃亮的那一颗石头。毕竟，从发展-繁荣-崩盘-衰退这样一个完整的经济周期，在日本很快就完成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得益于美国的扶持，使得日本在战败之后迅速完成经济重组；紧接着就是三年的朝鲜战争(1950-1953)，日本成为了美国所需物资的最大供应国，也正因如此，日本才能算是彻底地“翻了身”。1954-1972年，日本经济进入了飞速发展期，GDP平均增速直接超过了10%，“日本经济奇迹”这个专有名词就是由此得来的。然而伴随着经济和文化上的强势，让西方世界感到惊艳，甚至有了一丝“陌生”的威胁感。伴随着日本工业的迅猛发展，产品卖到了全球各个角落，但随着出口井喷，它与美国间的贸易摩擦也在加大。反之，那个时期的美国先后经历了脱离布雷顿森林体系和两次石油危机，让美国经济陷入严重的滞胀。再加上当时的美国政府迫于本国各个工会的压力和IBM等巨头的游说，便和日本开启了贸易战。也正由此，一个直接导致日本资产泡沫的导火索，即将来临。
1985年9月22日，美国把日本、法国、英国、联邦德国的代表叫到了纽约的广场饭店，五方达成著名的《广场协议》，通过联手抛售美元让其贬值，来缓解美国的贸易逆差。从此日元急速升值，一夜之间出口商品纷纷涨价，导致日本直接失去出口优势，日本的经济状况也开始逐渐下滑。眼看着之前的经济增长奇观慢慢消亡，日本政府自然慌了。为了促进出口转内销，刺激民间消费力，日本政府在两年间降息了5次，那么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钱变多了。然而，这一波现金的“大放水”无非会流向这两个地方：一是实体经济，导致通货膨胀；另一个则资本市场，导致资产泡沫。很显然，日本降息导致的局面就是后者——钞票像流水般涌向股市和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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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起，日本陷入长达20年的经济衰退周期带给我们的最大警示是什么？我想第一个应该是，硬着陆主动刺破泡沫并不可取。1985年的东京，在一片高楼林立和酒色财气中，当时的日本人，集体做了一场虚幻的美梦。在那个梦里，他们富甲天下，靡靡之音不绝于耳，享乐主义成风。
当时的日本房价一路高歌猛进，民间房产交易也愈发火热，离谱的抬价和争相买入几乎同时进行，非金融企业的超高杠杆率也近乎疯狂，号称“半个东京买下整个美国”的段子就发生在这几年。当时整个日本社会，弥漫着一种不会投机就是笨蛋的浮躁氛围，“消费即美德”也成为了所有人的共识。然而事实上，当钱都一窝蜂涌入同一领域之后，真正支撑国家命脉的实体经济就会被掏空。要房地产，还是要人？这个并不难选。因此，日本则成为了全世界第一个主动刺破资产泡沫的经济体。1989年，日本政府意识到资产价格过热的弊病决定迅速加息，但却没料到，局面失控一发不可收拾。从1989年5月起，日本央行在15个月里加息五次，将官方贴现率从2.5%提高到6%。接着又在第二年3月，日本财务省发布“关于土地相关贷款的限制”的通知，央行大幅收缩货币。这就导致日本货币供给量增速从1990年的11.7%，骤降至1991年的3.6%，到1992年就只剩0.6%了。这些操作，直接让日本的资本市场集体崩了。率先受冲击的是日本股市。1992年8月，日经指数从最高峰的38957点跌至15000日元，腰斩过半。 紧接着，如多米诺骨牌倒下的就是日本楼市。整个90年代，东京和大阪商业用地的价格跌幅超过80%，住宅用地跌幅也超过了50%。当时日本人根本不能理解，怎么突然一觉醒来，房贷竟可以比房价还高？
然而更可怕还在后面，从此私营企业和家庭开始步入长达20年的净债务偿还。为了修复资产负债表，足足拖垮了一代人的精气神，不结婚不生子不消费，日本就此迈入通缩时代，整个国家陷入到低欲望社会无法自拔。但你说，日本是如何从这一场“重创”之后重新爬起来的？这就要说到日本带给我们的第二个启示——在经济修复期，政策切忌摇摆不定。在刺破泡沫之后，日本经济已经触底，但最终导致长期停滞不前的主要内因，就是政策上的不断折腾。例如到1997年经济刚刚有起色，日本政府就开始上调消费税，一下把经济的上升势头又按下去了。此外，货币政策也是一样的。2000年经济还没有完全从银行业危机中走出来时，日本政府取消了零利率。也就是说，每当经济有一点复苏，财政政策或者货币政策总要收紧一下，结果恢复的进程还没立稳，日本经济就再次下行，导致财政又不得不进一步扩大支撑力度。还好幸运的是，在这样一个停滞中挣扎的恶性循环中，被日本第96代首相——安倍晋三总结了经验，吸取了教训，也明确了目标。从此，日本经济也正式步入了一个新时代。自2012年开始，安倍晋三一上任就推出了“三支箭”(three arrows)计划，即激进的宽松货币政策、积极的财政政策，以及促进增长的结构性改革。
其中最为我们熟知的，是在2013年4月日本央行宣布的史无前例的“量化与质化宽松”计划(QQE)，通过日元贬值制造通胀，对外力挺出口，对内增加民众对未来的涨价预期，也被认为是安倍经济学奏效的显著表现。这次也多亏了安倍坚决的态度，将这一种非常极端的货币政策，从2012年开始，一直延续到2022年年底。终于，日本经济总算有了明显的“抬头”，从长期停滞中成功破茧，开始了稳健增长直至今日。
从90年代起长达10-20年间，落后于一整个时代的发展节奏，仍是日本至今的隐痛。
而日本之所以能从长期的经济停滞中重新破茧，它带给全世界的启示录，自然也不止以上这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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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日本总被嘲讽到的“平成废柴”，现在看来也已经是个历史名词。如今的日本资本市场早已华丽转身，开启了一场全面爆发式的增长。首先是一年更比一年高的日股市场。2023年，在股神巴菲特的“号召”下，日经225指数突破33000点，频频刷新近33年来的历史新高。没想到2024年，竟直接突破了36000点关口，届时震惊了全球金融市场。悄然之间，那个已经沉寂了多年的日本股市，一跃成为自2023年至今全球表现最好的股市之一。其次，同样打破历史纪录的日本楼市，更是惊讶了众人。
2023年，东京23区新房均价已经达到了1.29亿日元，约合人民币639.9万元，同比2022年上半年涨幅达到了60.2%，创下历史新高!不得不说，那个曾被诟病“房价30年不涨”的日本楼市，已经是彻底地“过去式”了。也许你难以想象，“摇号抢房”的现象如今正在东京上演，就连市中心那些二手房，也正在被除了本地之外的海外买家们疯抢...面对如今重现繁荣的房产市场，有些人说是日本“东山再起”，但其实日本也许从未失去。其实回顾往昔也不难发现，日本虽然经济停滞，不过从最直观的经济数据上来看，并没有太大影响。按道理说，日本经济陷入低迷之后，相应伴随的是大批的日企倒闭、楼市大跌和家庭破产...但为何，日本过去那些年的人均GDP竟不降反增？其实日本自始至终都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要想生存，只能走出去。日本的对外直接投资规模，从1996年的2.8万亿美元飙升到2016年的18万亿美元；日本家庭的对外证券投资，家庭持有的海外债券存量，也在不断飙升。之后，这些国外的收益不断流回日本国内，成为了支撑本国经济坚实基础。所以说，及时从昔日的繁华中清醒过来，具有前瞻性的认知并坚持正确的经济路径，这才是日本发展的根本。如今，国际政治局势和经济环境又发生了重大变化，日本的战略价值再一次凸显。当身居万变的时代浪潮中，时常具备怀疑的精神和审视的目光，才能让自己更清醒。虽然经验不能照搬，但我们看待日本的逻辑和角度，也是时候更新一下了。
其实关于日本这个国家，可以展开讲的方面很多，例如经济周期、日元汇率、日美关系、社会现状、人口结构、资本市场等等...其中有不少地方，都可以说是我们的一面“镜子”。由于篇幅有限没办法在文章中全部写到，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扫码进群，关于日本的一切，我们都在这里讨论!此外，还有我们米宅内部的独家研报，例如米宅资深主编多次深耕日本的独家调研干货，以及米公子对日本乃至全球经济风向和趋势的最新研判，进群后都可以免费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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