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同趣——东西方文艺作品中的夸张
2023/4/23 20:13:00 人民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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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域同趣——东西方文艺作品中的夸张(江苏|奚东雷)
异 域 同 趣
——东西方文艺作品中的夸张
江苏 | 奚东雷
文学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这个“高”，达到什么程度？那就让艺术家们各显风采吧。笔者所闻浅狭，偶拾其一，细品其味，与各位分享。在西方，有部小说《格列佛游记》，讲的是外科医生格列佛航海中冒险，周游了四个神奇国家的故事。他首先漂流到利里浦特岛，也就是“小人国”。这里的人们身长仅仅六英寸。格列佛置之其中，四十多个荷枪实弹的士兵都不能束缚他；仅仅大喊一声，就吓得士兵们拼命奔逃。有的从他身上滚到地面，有的自相践踏负伤。他，格列佛，俨然是屹立在“小人国”中的一座“巨人山”。在这里，他有辉煌的表现：轻易帮“小人国”战胜敌国入侵；嬉笑中，一泡尿灭了一场大火等等……而之后格列佛在布罗卜丁奈格《大人国》里，却又是别样境遇：巨人们比格列佛要高出十二倍；个个都有普通教堂尖塔那么高，迈开一步有十多码。他被巨人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夹起，如果举到六十尺的高空中，摔下来有粉身碎骨之恐。在东方，有篇叫《大言赋》的文章，也尽其夸大之能事。说，壮士一怒，就会弄断天绳，扭转北斗，夷平泰山。壮士勇猛刚毅，笑声所及，城楼会被摧毁 ；牙口巨大，可以吞云吐雾；鼾声有雷霆之怒、虎狼之威；舌头伸出来有万里长；唾沫可以淹死世人。走遍天下，无处安身；便踏上天空，但天空仍然狭窄，逼迫得不能抬头。而与之相应成趣的《小言赋》呢，则另一番景观。载着风尘，乘着风沙，身体轻巧如蚊子的翅膀，形状小如跳蚤的麟片，迅疾飘浮，纵身一跳，高入云霄，经过针眼，穿过罗巾，履空蹈虚，忽隐忽现。分开飞糠做车，剖开秕糟做船，飘然投入杯水之中，满得如同大海洪流。凭借蚋眼顾盼，附身蠛蠓遨游。宁愿隐约而没有目标，推究生死却并不担忧。微小身体，朦朦胧胧，暗暗没有影子。超越太虚之域，出身于无迹之家。纤细如羽毛尖端，轻巧如初生的茸茸。近观渺小，远望昏暗，叹息发闷，智者难以言明。《格列佛游记》是爱尔兰籍作家、出身平民的斯威夫特的成名作品。他是十八世纪启蒙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家。而写作《大言赋》和《小言赋》的是战国时期屈原之后的辞赋家、楚国的侍臣宋玉。宋玉和斯威夫特，在中外文学史上都各占有位置。斯威夫特盛名欧罗巴时，东方的大清帝国文化已辉煌灼卓于世。宋玉出手不凡。他早早地领先了两千年。仅仅提供这么点点信息，人们也不难看出他们不仅仅身处“异域”、身份各异、还有大大的“时差”。于时代、于地域，他们的“异”，还真的不少。
劈开这些不议，隐隐约约中我们总感到有丝丝缕缕的什么牵连在一起了。这就是他们的“夸张”艺术，有惊人的一致。斯威夫特如此夸夸张，是一种讽刺。充分地表现了他的启蒙主义思想。高超的夸张艺术手法倾注了他深刻的政治主张。而宋玉，在楚王面前和景差、唐勒等大臣比擂，取悦大王、影射时下、获“赐以云梦之田”。在写作中，为了突出本质、反映特征、揭示内涵、追求理想的艺术效果，作者从多彩的现实生活中， 发挥丰富的奇思妙想，用扬葩振藻的文采，对描写的对象加以夸大、缩小、超时，彰扬事物的美好或丑恶，强化感情、烘托气氛、钩引联想，这种艺术手法就是夸张。 高尔基说得好：“真正的艺术拥有夸张的权利”。生活有龙行虎变、焕然可观。文学作品喜欣于对生活的夸张。艺术夸张的创作手法，独到匠心，以其“高度的激情，高度的放纵”去表现生活，创造形象，呈现一种奇异的美，使作者无不痛快淋漓，给艺术以亘久的生命力。文艺作品因别出心裁的夸张而鲜明生动、耀眼争光。古人云，“意以象尽，象以言著”、“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宋玉和斯威夫特的大手笔可谓是夸张大家。人们在艺术欣赏中需要有杰作。古往今来，审美 异彩纷呈的中外文学作品时，从奇光异彩的夸张中深悟作家们各从其志、大展奇才异能的初衷，竟然是为了扬清激浊、击其要害、唤醒读者朦胧的想象、激起强烈的共鸣、呼唤诉求。如此，启迪人们、警示时代，所产生的社会效应远远超越预期。
自然，我们各居“异域”，也会格外共享“同趣”，欣赏艺术夸张之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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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编：陈劲松
责任编辑：陈艺璇
实习编辑：王兆怡
作者简介
文/奚东雷江苏南京人，在盐城大丰工作和生活。中学高级数学教师。爱好文学，研读古典诗词赋，有辞赋作品在报刋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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