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作译介 | 当科学家成为喜剧演员：幽默对于理解科学家和科学信息的作用
2022/2/28 科学传播人

     导读

     幽默已成为一些科学家进行传播活动的方法，但目前仍相对较少实证研究证明幽默的有效性。本研究结果发现：受访者在识别观众笑声方面存在显著差异，观看“有观众笑声”视频的受访者比观看“没有观众笑声”视频者，体验到更多的欢乐。

     通讯作者简介

    

     Sara K. Yeo

     美国犹他大学传播学系副教授，主要研究风险传播和科学传播。

     一、研究假设

     幽默是公众参与科学活动的一个渠道。已有研究科学的视觉交流(例如晚间节目)，发现幽默信息可以塑造个人的认知过程、学习和对科学问题的态度。此外，科学脱口秀越来越受欢迎，《科学》杂志，每月都有幽默专栏——《实验错误》。但幽默信息如何形塑科学家形象、科学家们有多受欢迎？观众在享受喜剧时，是否把喜剧视为科学信息的有效来源？这是本研究“Scientists as comedians: The effects of humor on perceptions of scientists and scientific messages”的主要目的。

     1.笑声和欢乐

     虽然笑声不是幽默的必要条件，但它是“幽默体验的主要指标”。研究者认为，笑声可以作为人们感知到幽默的一种暗示，所以研究者提出研究假设一：

     H1：观看“有观众笑声”视频的受访者与观看“没有观众笑声”视频的人相比，会体验到更多的欢乐。

     2.欢笑对消息来源感知的影响

     幽默可以增强对目标的积极评价和对来源的好感度(likability)。政治幽默的研究表明，人们更喜欢爱开玩笑的政客。也有一些迹象表明，幽默在某些情况下增加了消息来源的可信度。例如，广告中的幽默可以提高消息可信度；深夜脱口秀节目中的笑声增强了人们对幽默的感知，进而增加了可信度。研究者提出假设二：

     H2：体验到更多欢乐的受访者和体验到较少欢乐的受访者相比，对传播者更有好感(H2a)，认为传播者更像一个专家(H2b)。

     至于消息来源的感知是否会影响人们认为喜剧是科学信息的有效来源，有研究发现，讽刺性的幽默可以增加对科学信息的阐述，并且提高内容的可信度。此外，当观众喜欢一个幽默的媒体人，则会提高对该媒体的信任程度。研究者认为需要更多针对科学的研究，来了解观众对幽默科学家的感知以及观众是否认为幽默是一种可接受的科学交流形式。研究者提出研究问题一：

     RQ1：欢笑(mirth)是否会影响“观众认为喜剧是科学信息的有效来源”的看法，而对传播者的好感(likability)和观众感受到的专业知识(expertise)是中介变量？

     二、研究设计

     研究者于2019年3月25日至4月9日，对美国南部一所大型公立大学的217名本科生进行实验。先测量受试者对科学的兴趣和知识储备，然后将其随机分成两组：一组观看“有观众笑声”的科学喜剧视频，一组观看“没有观众笑声”科学喜剧视频，视频仅控制两组间的观众笑声，其它内容都一样。

     视频是2018年6月上传到YouTube一段科学脱口秀，作者截取其中2分钟片段。这个视频在YouTube上仅有5502个观看量，受试者应该没看过该视频，实验时删除相关视频推荐、广告和YouTube标志。

     实验时，受试者不能快进视频，注意力只能停留在屏幕上。实验后，进行操纵检查(manipulation check)及衡量有效性的问题、对视频的参与度、信息的可信度与人口统计数据。操纵检查询问受访者视频中是否包含笑声。

     1.因变量：作者通过李克特量表测量受试者对：“我看的视频是一个合法的科学信息来源”；“参与喜剧活动的科学家是科学信息的适当来源”这两个问题的同意程度。

     2.自变量：欢乐(mirth)用语义差异量表测量受访者认为视频：“不幽默—幽默”、“不滑稽—滑稽”、“不有趣—有趣”的程度。

     3.中介变量： “对传播者的好感度(Perceived likability)是以修改过的好感度量表(Likability scale)“这个人似乎……(1)友好(2)讨喜(likable)(3)温暖(4)平易近人” 测量。

     “观众感受到的专业知识(Perceived expertise)”是用METI量表(Muenster Epistemic Trustworthiness Inventory)，“这个人似乎……(1)专业(2)有能力(3)合格(4)受过良好教育” 测量。

     三、研究结果

     该研究发现欢乐程度在两组间有显著的差别，观看“有观众笑声”的视频的受访者比观看“没有观众笑声”的视频的人更快乐。H1被证实。

     至于H2，作者发现欢乐程度可以正向预测“对传播者的好感度”和“感受到的专业知识”。作者还发现，“观众感受到的专业知识(Perceived expertise)”是中介变量，“对传播者的好感度(Perceived likability)”并不是中介变量。

     实验刺激并不能直接影响因变量，但是有以下两点发现：

     1、实验刺激可以通过欢乐程度间接影响因变量。

     2、实验刺激可以通过欢乐程度与观众感受到的专业知识，间接影响因变量且可以显著影响欢乐程度。

     四、研究局限

     1.样本的遗憾

     作者的样本由本科生组成，大学生在一些关键变量上可能会表现出较少的变化，无法对一般美国的成年人做出推断，研究发现的影响可能会减弱，建议未来研究采用配额或概率样本。

     2.实验刺激的微妙性

     实验播放的科学喜剧脱口秀，其演员不是著名的科学家或喜剧演员，也不符合人们考虑科学喜剧时可能会想到的样子。如果该演员更出名，可能会与实验的参与者产生更多共鸣，并提供更强的效果。然而这种限制也是一个优势——参与者对该演员并不存在已有意见。

     3.无法控制观众注意力

     作者不能保证每个被访者都充分关注该视频。

     讨论

     研究者的目标是检验对科学的有趣描述如何影响观众对科学家的接受度，以及喜剧是否可以成为科学交流的有效来源。通过本次研究，作者证明欢乐对于“观众对科学家和信息的态度”有顺流效应(downstream effect)。幽默的科学信息，会改变观众对科学家的看法，观众感受到的专业知识，有助于让观众确认这是获取信息的有效来源，但观众对传播者的好感没有办法达到这个效果。

     研究结果对指导从业者使用幽默具有重要意义：找到科学交流中使用幽默的社会环境，有助于传递幽默线索。这些活动可能是脱口秀等传统上以幽默为导向的面对面聚会；也可以通过社交媒体平台分享有趣信息。作者认为在讲座等正式场合使用幽默也是合理的。幽默不会损害科学家的可信度，反而可以提高观众感知到科学家的专业知识。

     未来研究可扩及幽默对争议问题传播的影响，比如决定要不要接种疫苗；幽默信息如何影响人们对科学信息及其传播者的感知、吸引观众参与科学；其他个人特质如何与观众的笑声相互作用，从而影响观众对有趣内容的反应等。

     作者 | 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生 李如皓

     审阅 | 金兼斌 章倩萍

     编辑 | 张萌萌 朱姿伊 李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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