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夏之饮冰
2017/8/3 8:07:00 沙加

    

     很早之前，就想写关于梁任公的文章。然蹭热点易，有内涵难。作为一段时间响亮的激励了沙加的idol，所谓“近乡情怯”之类的借口，就很好。

     直到听到《钟无艳》，这个联系很跳跃吧。任公要是直到百年之后，有一“竖子”写起关于他的絮叨文章的缘起，是因为一首尚有苦情的粤语流行歌曲，想必一定会，哈哈大笑!说：“懂我乡音!”

     《钟无艳》中有这么一句歌词，“但漂亮笑下去仿佛冬天饮雪水”，描写了一个在梦想爱情面前不自觉卑微的女子的坚定。林夕的词总在不经意中，一句戳中柔软。

     我立马想到的，确是这盛夏中饮冰难凉热血的饮冰室，以及他的主人，梁任公先生。

     去过天津两次，时隔几年，依然照例去拜见了梁启超故居。坐落在海河风情区的一片民国故居的建筑群中，沿着路可以发现的，还有某某总司令的故居，商品交易所故居，不一而足。

     梁公故居是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有两栋。从门口售票处进去，左手边一栋，上写“饮冰室”，右手边一栋，上写“梁启超故居”。院中有梁公的雕像，底座经过定期的修葺，两次去颜色确有不同。

     第一次进去饮冰室，一通和偶像各种合影，和书桌，厅堂，笔墨，饮冰室题字的。梁公的书房有一很大的书桌，长宽2 X 1米左右的。喜欢的紧。以前梦想的大房子里面一定要有“两大”---一个大的厨房里的案板，用来揉面擀面之类；一个大的书桌，不写字躺着也行。 这也就是名着文人实为吃货的自我修养吧。

     被书房转角处的书柜所吸引，上面是玻璃窗，下面是木门的立着的书柜。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摆放的梁公喜欢的书本的封面和内页。心想梁公可能不会这么专门摆放，还是忍不住拍照了留念。回来后去宜家心心念的找一个同款的。不行以后定制一个也行。

     故居里拍照是件心有忐忑的事情，如博物馆的明文要求，不能拍照，还是有追星者忍不住拿出手机。后来拜访过其他故居，比如顾炎武的。开始长了见识，只拍户外的。比如亭楼，走廊，明确的大门的题字比如“博学于文 行己有耻”。

     所以第二次去梁公故居，就只和院子里的梁公雕像再次合影了。时隔几年，底座变了颜色，合影的还是那个迷弟小子。

     说到为何梁公响亮的激励了自己，原因有三。分享出来，供同好者交流。

     一是梁启超谈美学里面的系列演讲文章，对于当时青年的困惑，比如择业，比如工作之余的趣味，都有恰到好处醍醐灌顶的论述。印象最深，还是那个找寻趣味的法子(在过往文章中也多次提及的)，“出了学校，要保持旺盛求知力而不是被生活磨平的关键：找到一个值得琢磨的问题，越研究越有意思的，越研究越觉得趣味无穷的。” 梁公给出的问题建议首推做学问。不过大多数人一看到“做学问”三字就知难而退而不是迎难而进了。沙加也不例外。后来经年，却发现其实机械的理解了学问的含义，似乎做学问就是读书，做书斋先生，钻研古籍，遍历百科。能在一个领域，无论有无用途，钻研下去，找到别人浅尝辄止得不到的乐趣的，应该就是一种学问了。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嘛。

     二是看梁公《近三百年学术史》里面的畅快文章。从明末几大儒讲起，串起船山，舜水，提及山林和东瀛。看各位大家的修身立言，却像看探秘故事，甚是喜欢。这本书的下半部分是讲各种学问的钻研，却从来没仔细钻进去看，终是乐看英雄故事，却不乐做英雄苦行。

     而第三点，却是每每写字做事时提醒自己的。梁公写文章，搭公车上几站时间，便构思出一篇。著作之勤奋，全在于脑中常思索，也就是琢磨那个问题吧。但行文里，却从来不见端着讲学问的老夫子态。“哈哈 嘛” 等口语词汇常在讲述正式学问里脱口而出，没有减损了学问的厚度，倒增添了亲切。于梁公者，尚如年轻小伙般热情似火，多少人琢磨着变成了活的教科书，或者是油嘴滑舌的段子手。

     以上三点，常比照自省。仍觉不及千万分之一的努力。更勿言成就。很多写字发文的，并不是为了自己，或者是关注那些不断增加的数字。唯一值得惶恐的，经过一段时间练习，终会发觉：获得多少数字的增加并不会让你的本身增加多少，而随着每一个能写字的钟点的流逝，那些尚未完成的内容，才是真正值得不断钻研和展开的。

     如夏之饮冰，难凉热血，愿历年之后，仍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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