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同学少年
2017/9/20 17:53:00 沙加
不小心在高中同学群里发了几张老照片,说出高二八名媛的时候,突然回忆如埋藏了数个冬天的种子,有力的破土,发芽,长出绿叶。
绿色,用来形容少年应该是恰当的,清新,悸动,不服管教,无所畏惧,眼中充满光。赶上02年中国队历史性冲进世界杯,我们的班群改名“红色高二八”。盖几乎一半的男生都挥汗在杂草和泥坑交错的操场,而几乎全班的男生女生都一股脑为足球欢呼。我们有个好高中,感谢领导专门用开大会的阶梯教室来放球赛,我们有个好班主任,下课了带着去家里聊天喝茶看球。
比起大学时候工科学校的女生比,高中时候的女生比和谐多了。当然,并不是每个女生都发自内心地喜欢足球,更多时候,是欣赏男生因为足球而生机勃勃的样子,活力,是火一样的,和红色很契合。
仔细回想了下,其实当时班级里汇集了一帮各具天赋的男女娃娃。共同的特点:不服管教,但又极具凝聚力。高中的分班是按成绩高低的,全年级当时十多个班级,分到八班的大多是中不溜的。正是这样的中不溜,却是憋着一口不服气,特别对老师的激将法敏感。印象很深的有一次不知道那位老师说了三班的自习纪律好,每每吵闹的晚自习突然有一周变得鸦雀无声。不过,一周之后,就恢复天性了。
现在回想起来,最幸运的是我们碰到了几乎一批对我们知其天赋,恨其不争但同样极度宽容的老师。班主任从来不会主动用年纪里的成绩排名来刺激我们,就像一个从来不提隔壁家孩子的大家长。但同时又不失突然的严厉,数学老师,大家都怕的。 语文老师相对欣赏班上几个孩子不错的文学天赋,印象很深刻的是教到写诗的时候,让大家朗读各自的诗作业,一个个站起来,还有站到讲台处拿着薄薄的作文纸大声朗读:学普希金的,惠特曼的,海子的,顾城的。而到了英语课,老师也如法炮制,让英语课代表朗读英文诗。英语课代表我们都叫她“袅袅”,大眼睛马尾辫,总是明亮的笑声。
当众朗诵的形式一旦形成,班级里的演讲天赋开始井喷,平日里看起来内向寡言的男生开始大胆站出来竞选课代表,说话一激动掉了颗门牙的成了我们的老班长。
宽容还表现在老师们专注讲课的才华而不拘小节。比如有一次班级谁不知道恶作剧的在前门门框上放了一桶水打算整哪个小伙伴,不想物理老师第一个破门而入,从来西装整齐,风一样的步伐,“啪!” 一桶水扣在了崭新的西服坎肩上,一路打湿了西服裤脚。那一刻全班骤然安静,屏住呼吸。却见物理老师从卡住的慢镜头里提出步伐,接着大步走上讲台,不经意地说道:“很不错嘛,谁来分析下这里面的力的组成。上课!”
“起立!”
“老师好!”
类似的情景不胜枚举,只是回忆太伤神,距离上一次和老师们相聚也都五六年过去了。一转眼,再回忆高中生活就是快二十年的光景了。
“二十年风与雨,江湖夜雨十年灯”
估计和大多数班级的群一样,大部分时候,都是几个活跃分子在唠叨,或者压根不知道还有群这回事,大部分时候都沉寂。曾经发奋学习英语的那个少年变成了最专业的吃货,一边在群里每天发天南海北和家乡美食诱惑大家的口水,一边和各国国际友人做着外贸生意;曾经窝在教室最后一排,靠近后门出口位置的文学青年,可能已经不再写未完的小说,在戈壁滩和大漠天路上抒发诗意情感;而那个成天作文被语文老师当作范文念的少年,时隔多年又捡起笔头,大言不惭地开始码字。
只有高二八的名媛们,气质依旧。偶尔在群里附和下男生的吹水互黑吹牛逼,大多数时候,还是安静的美女子。所幸,灿烂的笑声依旧,只是变成了替代的微信表情。
我感慨一句:“高二八名媛比什么高新区名媛,滻灞名媛,昌平名媛,后厂村名媛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着实,没怎么被残酷时间和社会融入改变的,依旧是那些爽直,真切,恬静,明亮的气质。
所以,很庆幸,就像一个家里的女人如果时隔多年依然风采依然说明这个家还不错,高二八的名媛代表了高二八的整体水平。
这么近乎献媚于女同学,并无啥居心(嘿 谁让天生女子最如水呢)。工作之后,只记得和几个不凡女子聊过遥远的理想(男生的理想在二十五岁以后大多都固定了):有想开自己的投行的,有想做一个木匠的。理想尤其可贵,尤其分享。当时说二十年后想开木雕店的,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激励,说到时候让我去提个字(缘于我想说自己的理想是练好字)。且不说到时能不能有所成就,至少字还是要写的拿得出手才行啊。
接着在班群里发了一条:“细想下,当时高二八汇集了诸多天赋啊, 写诗的 俄文诗 英文诗 演讲的 数理才女的 又能玩 最不服管教 老师宽容 再过二十年 不可限量啊”
二十年谋生,二十年播种理想,也不为过。说不定那些冬眠了数年的种子,有一天开始发芽,长出绿叶呢。
少年时光,最是可贵,最是真。如果把那些恰同学少年的天赋再小心播种,认真照看,再过二十年,何尝不是更美的少年时光呢!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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