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第五章－往事
2017/11/10 12:12:57 沙加

     一看到胖子手里的旧地图，我和二娃的脸色都唰地变了。心里翻江倒海，各种属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都拼命涌上来。胖子看着我俩，也不说话，空气像凝固了的胶水。

     “冬天该很好，若你尚在场…”

     手机突然响了，胖子翻手接起，手中的地图掉在了地上。

     “喂，请问您家的门牌号是多少啊，我是外卖，您的红烧肉到了。”

     胖子挂了手机，开门走了出去。

     “二娃， 你还想回去吗？” 我终于憋不住了，问道。二娃不应声。只在一边默默地抽烟。一支接一支。地上不一会满是烧了半截的烟头。

     “先吃饭!天大的事儿也会过去，来!” 胖子一边打开红烧肉的外卖，一边故意扯开了嗓子说着留着口水。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是吃解决不了的，一顿红烧肉不行，就连着一个月。反正他也吃不腻。

     我没心思吃饭，屋里的肉味和烟味都让我有窒息的感觉。我推开门，在院子里透透气。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水渠的时候也正好是我们四个，那时还是穿开裆裤满泥地跑的几个小屁孩儿。二娃是娃头，天然的领袖，有着我们都羡慕的超乎年龄的冷静。或者说大哥风范。水渠现在想来，其实是他带领我们发现的。显然，在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以及为啥要带着我们几个一起。

     我还清晰地记得胖子掉进水渠的黑水潭里挣扎的样子，别看这家伙平时乐呵呵，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其实他最怕水。以前我们在村边的大河里扑腾时，胖子总是一个人光屁股窝在河边的沙石滩里玩沙子，美名其曰搭城堡，其实就是不敢下水的借口。竹竿和二娃的水性最好，他俩像上几辈子在水里生活过似的，浪头一个个打过来，总是游刃有余，灵活地躲闪着，驾驭着，时而露出脑袋换口气，时而在一个猛子十几米远后的静水里仰着晒太阳。

     胖子是不听二娃的劝告执意要去水渠的另一个洞口才掉进深潭的，我和竹竿都赶紧跳了下去，也顾不得一毫秒的思考。胖子这家伙在黑潭里死命地扑腾，不停地喊有东西在抓他的脚，我和竹竿合力也拉不住他。这时候一个巨大的水花在胖子身后炸开。

     胖子瞬息不吱声了。我和竹竿合力把他往岸上拖。快上岸的时候，发现二娃在水下一直托着他。那一下，是二娃打晕的。

     “水下有人，不，有鱼在啃我的脚。。” 胖子上岸后，喷了好几口呛的水，然后就一直不停地重复这句。我和竹竿都以为这家伙癔症了，竹竿掐他的人中，我掐他的虎口。

     “那下面是有东西。”二娃面不改色地提到。这一句不打紧，我狠狠地掐了胖子一下，胖子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

     “我们走那边。”二娃也不再多说，当时的我们也不愿意多深问一句。跟着二娃往西边那个依稀亮着红光的地方走了过去。

     约莫十多米的距离，却好像走了一个世纪。胖子哆嗦着，我们三个人互相搀着像个串串。二娃在前面带路。

     出了洞口，我们发现走到了一个广阔景致的悬岩边。洞口连着一块光滑的巨石。巨石像从洞口下面的山体长出来的大舌头。我们几个小屁孩儿像书本上知道的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一样，扯着嗓子喊呀，跳呀，全然不顾下面的深渊。快落山的太阳从远处依稀可见的山峦接踵的曲线里透出光芒，穿过稀薄的云层，把稀稀拉拉的云朵染成了红色，黄色，橙色。

     我还记得二娃是第一个停下来的。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记着什么。

     梦-第四章-被遗弃的水渠

     注：写完才发现在第四章五份红烧肉已经吃完了，那就当胖爷又点了五份吧。。

     红烧肉图片来自搜索，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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