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多印2万亿,10年多生5000万,中国经济只能靠生娃了吗?
2022/3/2 思想潮

    

     作者 | 陈歌

     来源 | 思想潮

     最近的舆论场,不太平静。疫情凶猛反扑,让人猝不及防,旅游餐饮行业再遭冲击;而经济学家任泽平的一份报告,建议政府让央行多印2万亿元,建立生育基金,用10年多生5000万个孩子,因为跳动了敏感的人口和生育问题,一时引发网友们的热议。

     有网友调侃,任总不愧是恒大的前首席经济学家,2万亿正好和恒大总债务1.96万亿相等,遥遥相对,冥冥中可能也是一种默契。

     任泽平还说,90后让他们生也不生,现在要抓住75后到85前人群的生育尾巴,让他们再多生些。75后朋友纷纷感叹压力巨大,不但要挣钱还房贷,还被任总安排了生娃的国之重任。

     抛开任泽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表达,任首席关心的人口问题,也的确是中国经济社会问题的焦点。去年11月公布的《中国统计年鉴2021》显示, 2020年出生人口为1202万人,死亡人口998万,净增长仅仅204万。2020年中国人口出生率为8.52%,创下新中国成立以来的最低。人口红利的衰竭,显然是中国经济的长期隐忧。

     然而,不管是不是靠撒钱的方法鼓励生育,鼓励生育又是否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劝生”政策的经济效果也不可能立竿见影。一个小孩从出生,到成为劳动力,形成更大内需,需要二十年以上的时间,面对今天经济下行的压力和挑战,“生娃之策”,远水解不了近渴。

    

     1、长期看人口,短期看预期

     平心来看,最近几个月,伴随着宏观经济整体下行,钱越来越难赚,的确是很多人的心声,很少行业能够独善其身。

     餐饮、酒店,在疫情下首当其冲,至今仍然未能完全恢复。以餐饮界为例,有相关数据显示,疫情笼罩下,2021年上半年就已经倒闭了35.1万家餐饮企业,9.6万家酒店企业注吊销。

     “昔日王者”房地产企业则更惨,半年就已经有超过165家房企发布了破产公告。

     生意人都冷暖自知,就连看似光鲜的大厂员工,也感受萧瑟寒风扑面而来。百度传出大裁员,旗下的游戏业务最惨,整个部门300多人几乎全数裁撤;爱奇艺宣布裁员20%至40%,旗下的游戏中心和研究院等部门几乎全数被裁;就连向来高歌猛进的字节跳动,也不得不急刹车,减员瘦身。

    

     打工人很难,老板也很难。没有任何人,任何行业是一座孤岛,经济大势面临挑战,谁都会遭遇冲击。

     决策层也看得很清楚。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给出的判断是:“必须看到我国经济发展面临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

     “需求收缩”和“供给冲击”,需要长效机制来解决。改变逐渐转弱的社会预期,却可能有立竿见影的收效。

     当下的经济挑战,受到技术瓶颈、国际关系、新冠疫情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但应该看到的是,市场预期也非常重要。消费者因为缺乏信心而减少购物,企业因为预期下降而削减采购,制造业因为缺乏增长前景而缩减工人,这些都会传导到实体经济中来,造成短期的危机感。

     2022年的中国经济要稳住,关键还得稳住预期。

     2、14亿人的内需潜力,还是最大底气

     人口红利的逐渐减退,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无论如何,坐拥14亿人口的庞大内需市场,仍然是中国经济的最大底气。

     每当中国宏观经济处于爬坡过坎的关口,激活14亿人的内需市场,总会成为政策工具盒的首选。无论是东南亚金融危机,还是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扩内需都是决策层应对挑战的关键一招。

     而在2021年年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实施好扩大内需战略,增强发展内生动力”被作为重要的宏观政策。随后召开的中央深改委会议,还审议了《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明确提出,要以统一大市场集聚资源、推动增长、激励创新、优化分工、促进竞争。

     中国市场的规模,为世界所瞩目。根据麦肯锡全球研究院的报告,中国消费者为全球贡献了超过40%的电动汽车销量、30%的汽车销量、45%的鱼类和海鲜销量、37%的新鲜肉类销量和24%的葡萄酒销量。在全球所有消费品类市场中,中国的平均份额约为18%。

     然而,和发达国家相较,中国内需还有很大的增长潜力。发达国家消费占GDP平均比重超过70%,美国和英国超过80%,中国占比仅为55.4%,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即使人口不再高速增长,这座14亿人的“内需金矿”,还有极大的潜力等待挖掘。这也是决策层反复强调“畅通国内大循环”的原因所在。

     在畅通国内大循环的过程中,许多市场主体都可以发挥作用。阿里巴巴,正是因为有中国这样一个庞大的单一市场,可以服务10亿消费者,而在欧洲的某个国家,同样一套系统可能只能服务几千万人,甚至几百万人。

     这样的规模效应,实际上非常惊人。阿里巴巴的2021财年(2020年4月到2021年3月),阿里巴巴生态体系的GMV达到了8.119万亿,比上年增长了1.066万亿。这是万亿级别的消费增量,也是商家的生意增量。

     中国被称为“基建狂魔”,高铁、高速公路、航空网络四通八达,5G等通信设施发展水平也达到世界前列。而包括营销、物流、支付、交易等在内的一整套数字化系统,又最大限度地激活了这些硬件基础设施,从而促进国民经济循环,撬动更大的内需杠杆。

    

     不可否认的一个常识是,数字化的力量早已深入到中国社会的毛细血管。这并不是像一些人所说的那样,是新技术对线下商业和传统渠道的单方面蚕食,它事实上为许多创业者和经营者提供了更低门槛的创业机会。

     因为有了阿里这样的生态,许多人足不出户,也可以做面向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大生意。我曾经在央视看到过一个新闻,远在甘肃的返乡创业大学生,为了防风固沙、发展家乡经济,在沙漠中引进培育了一种贝贝南瓜,本来销量并不高,在淘宝上的一场促销活动,贝贝南瓜3天就卖出了4.38万箱,原本的小众食品,也在全国打出了“大众名声”。

     现在大家都在讨论区域差距,很多小地方都出现了严重的人口外流。但是,互联网的出现,其实相对缩小了大城市和小地方之间的鸿沟。

     在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数字经济研究院发布的《西部电商发展报告2021》中显示,2020年,西部地区新“入淘”创业者同比增幅排名前十中,西部省(自治区、直辖市)占据9席,且增速全部超过200%。宁夏、云南、贵州、青海和甘肃位列全国前五,宁夏新“入淘”者增幅高达420%。

     2020年,我国西部淘宝村、镇增势尤为迅猛。其中,淘宝村从19个增长至71个,增幅达到274%,淘宝镇从34个增加至83个,同比增长144%。

     比如贵州遵义正安县的 “吉他淘宝村”,每年有数百万把吉他从这里销往世界各地。在这里,90后流浪歌手回乡创业卖吉他,打工妇女返乡就业养全家,一线城市白领回村成了“女强人”,实现了超2万人在家门口就业。

     让做生意的门槛降低,让商家寻找消费者的成本降低,内需激活的速度,自然也就大大加快了。2022年,重振内需成为头等大事,以阿里为代表的电商平台,将扮演更加重要的枢纽角色。

     3、疫情反扑,科技公司角色更凸显

     这个冬天,疫情多发。西安、天津、深圳、上海、杭州等大城市,都已曝出病例。疫情以来,科技公司发挥了比之前更重要的社会角色,无论是驰援疫区,民生供应,还是用在线办公、视频会议等新形态服务企业,其作用都十分关键。

     虽然这几年,互联网行业遭遇不少争议。但在我看来,大家批判其实并不是互联网行业本身,而是因为互联网长期坐拥人口红利,而形成“唯流量论”——只要获取用户规模,获得“流量”,无论是否有真的商业创新,互联网都可以获得高估值泡沫,造就无数亿万富翁。

     这其中特别典型就是各种补贴战、价格战,对社会的正面价值有限,反而完全成为了“内卷”游戏。

     但客观地说,这两年有一些互联网公司,已经走出了“唯流量论”,他们的社会价值进一步凸显出来。

     疫情冲击,更多的生意需要在线撮合和经营。公开数据显示,阿里旗下的1688平台,目前已汇聚超过1000万家企业店铺,占中国内贸B2B份额的40%,服务超过100万的供应商,和超过2800万的采购商。

    

     在线办公成为刚需。使用智能办公软件钉钉的组织达到1900万个,用户数已经超过5亿。

     越来越多的企业加速了数字化的进程。中国云计算市场保持稳步增长。更可喜的是,超大的中国市场,也锻造了中国企业的技术能力,在2021年12月权威机构Gartner发布的全球顶级云厂商整体能力评估中,阿里云在计算、存储、网络、安全四项核心指标的评比中均斩获最高分,超越亚马逊、微软、谷歌等国际厂商。

     在普华永道发布的全球1000家上市企业的研发支出排行榜上,阿里巴巴连续3年蝉联中国第一。阿里巴巴每年的技术和研发投入,都超过了1000亿元。

     这让阿里巴巴不仅有技术服务的应用广度,也有了技术探索的前沿深度。2021年10月,阿里巴巴公布了全球首款基于ARMv9架构设计的5nm制程的通用芯片(CPU)“倚天710”,在芯片设计这一领域已达到世界级水平。

    

     这些事实都表明,这两年的互联网行业,虽然好像名声没那么好了,但很多企业做的事情,其实是越来越扎实的。疫情的冲击,反垄断的执法,对行业来说是挑战,但也变成了转型的机遇。

     当下中国经济需要爬坡过坎,归根到底,是吃尽了人口红利和技术红利之后,我们需要自己“摸石头过河”了。这条路,很难,但必须走,道正不怕路远。

     谁能在疫情下最大限度地发挥内需潜能,谁能最好地帮助企业实现低成本的数字化,谁能在关键技术上取得突破,谁就是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好公司。

     解决人口危机,需要长远之策,而应对当下的挑战,最关键的还是要让每一个企业,每一个市场主体都能够健康、持续地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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