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恢复“民跪官”?许石林教授你脑子进水了吧!
2022/12/13 21:37:21 听石头说
中国作家协会教授许石林,曾在2017年给出一个建议,那就是“恢复民跪官制”,而如今又被网友翻了出来,冲上了热搜。
(许石林教授)
如下为正文
时间:孔子二五六八年岁次丁酉闰六月初二日壬子
耶稣2017年7月24日
【本人唱京剧《斩马谡》造型:‘火上心头难消恨,帐下跪定小王平,我也曾吩咐你靠山近水扎大营。大胆不听我的令,失守街亭你的罪不轻!……“】
吴钩兄研究宋朝,每日为文发言,不道宋朝如何如何,我给他取名“吴宋朝”,就像“张乌夜”、“梅樵歌”、“宋太湖”一样。吴宋朝写了一篇考证中国人何时见官就跪的文章。我给他评论:其实,我愿意见官下跪,以便让官像官,让官有官威、官仪、官气,所谓君君臣臣、官官民民、上上下下嘛。现在不跪官,让官们很自由,民无依靠,见官不知礼仪、寻无路径、无应答之体,手足无措,言语失当,妄念丛生、怨愤恣肆。官们内心无不希望小民跪下才行,不让民之躯跪,让其心其意志跪,这样,实质上民还是跪,而官却不讲官威、不修官仪、不养官气,于是,官没责任了。不把官们称父母官,官就不爱民如子了,也不做民之楷模了。所以,强烈建议恢复民跪官制。那谁你别把嘴儿撇得跟烂柿子似的,您还别背着手撒尿——不扶(服),您此刻没跪着吗?谁都没少跪。其实,真正当官像个官的,真值得您跪——让官像个官,庶民跪官、下级跪上级,好处非常多,比那种躯体不跪而灵魂像一摊鼻涕一样趴在地上不动的,好多了。您跪官,官就是大老爷,有相应的官威、官仪、官气,当官的怎么能没这些呢?没这些就是自甘下流了。当官的必须上流。上流有上流的标准,比如,自古当官是居大,居大者不计小,所以,官员耻于与民争利,当官的绝不让自己家人尤其是老婆做生意,那不是上流人干的。宋朝四川成都有个姓杨的人家,世代卖腌菜豆豉,收入还可以,日子小康,有钱供子弟读书,有一年家族中一个子弟读书考中的举人,当了个小小的官,于是整个家族把世代相传的腌菜豆豉生意停了,关了,不卖了。为什么?我们家有当官的了,今后百姓见我们会高看一眼,见我们家当官的,会下跪,我们还作生意,太丢人了、太下流了。但是,这样一来,全家人的生活水准陡然下降了很多。可是,全家族不后悔,有家中有当官的这份荣耀,就是上等人,上等人还在乎什么穷不穷的。给多少钱,也换不走这份上流的荣耀感。比如,您跪的官员家的孩子不愿意从事演艺,演艺的机会就全部留给老百姓穷人家的孩子了。古代艺人地位低下,所以艺人的子弟不能当官,因为怕子弟当官,而父祖辈在台上做戏,以声色娱人,下台还要给官员下跪,这不全乱了吗?当官的孩子不从事演艺业,就没法全方位左右演艺,就能出好演员、出好艺术。现在,官员家的孩子不认为演艺是低贱的事儿,反而认为很荣耀,于是,机会全是他们的孩子的了,各种资本就全进入了,您说现在没有好的艺术,当然了。比如,您跪的官员以卖字画为耻——唐伯虎是因为没出息了,也没前途了,心死了才被迫卖字画的好不好?刘墨林到江南卖字画,被雍正皇帝批了一顿。《一捧雪·审头刺汤》里那个锦衣卫都指挥使、两榜进士出身的陆炳,羞辱斥责那个靠巴结宰相严嵩当官的汤勤是卖字画出身:“你来在我这锦衣卫大堂,自顾这么摆来摆去,哎!可我也不买你的字画呀!无知无羞不知自爱,左右,撤座!”给轰下去了。比如,您跪的官员是阎敬铭那样的:阎敬铭当同治光绪的户部尚书、大学士、军机大臣,他的儿子阎迺竹将参加会试,主考官张某考试前拜访阎尚书,闲聊中,张主考貌似随便问阎大人:令郎平时习字写什么体?阎大人貌似随便答:颜体。阅卷时,张主考见颜体字的考卷,格外重视,加分,拔为前列。揭榜后,阎迺竹以数十名后中进士。其实,阎迺竹恰恰不会写颜体,而是别的字体。阎敬铭故意不让主考官关照阎迺竹,让儿子自己凭本事去考。宋朝宰相李昉的儿子李宗谔,最郁闷的就是父亲当宰相,“耻以父任得官”,他故意住在乡下,不上重点高中、不上贵族学校,像个乡下平民孩子一样,后来以自己的才学考中进士。宋太宗还有意打压说:小李呀,你父亲毕竟是宰相,没关照你,人家也认为关照了你,要是让你的名次太靠前,老百姓一定会怀疑咱们腐败了,你就名字靠后吧。……让您甘心愿意跪的,就是这样的官,您还有什么委屈?您这一跪,权力就关在笼子里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作为一个百姓,有这样的官,多好啊。官因为要讲官威、官仪、官气,要获得百姓的尊重和敬仰,就很不自由,而老百姓很自由。这就是“礼不下庶人”。2017年7月24日相关阅读《古代官员退休生活:不但放手,还很清贫》作者许石林明代宣德年间,有一个叫韦广的人,官居御史,为官很清廉,有非常好的声誉。退休后回到老家,过着很俭朴的生活。当年的老部下出公差路过老领导韦广的老家,要去拜访老领导。韦广听说来客人了,愁啊!没有什么好东西待客,怎么办?最后韦广决定自驾小舟到江上去捕鱼。鱼还没捕到,客人们就到了——客人虽是部下,毕竟是现官,朝廷有制度,出入不能失了礼仪和体面,所以一路人马仪仗,动静不小。韦广远远地看见人马喧嚣,就知道是客人们快到了,鱼也不捕了,赶紧登岸,抄小路往回跑,翻墙回家,慌忙找出整齐一点的旧衣服换上。等客人登门了,老同志韦广已经忙活得满头大汗。客人关心地问:“老领导,您为何满头大汗?”韦广从容说到:“哈!刚才我到邻村去了,听说你们来了,急忙赶回来,所以那啥……”随从中有几个人偷偷地咬耳朵:“装啥装?这不是刚才我们在江边看到的那个蹲在小船上捕鱼的老头吗?”这帮小子诡秘地做鬼脸,笑了。关系非常亲密的老部下低声问:老领导,您怎么退休后的日子过得如此清贫?这会影响后辈的学子们对前途的信心。为了朝廷的体面和公务员队伍的形象,您看我是不是回去后将您的状况奏明皇上,考虑一下官员退休的待遇问题?韦广连连摆手:千万别这样!圣人云:“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自古以来,读书人仕进做官,图的就不是荣华富贵,而以清俭为乐。你看我虽然退休了,日子清贫,但心里很快乐,因为我在我的工作当中,没有违背作为一个读书人的操守,没有有意侵害老百姓,给朝廷惹麻烦。工作中的失误不可能完全没有,但我没有故意去颠倒黑白。所以我内心很逸乐。再说,你看你们这些当年的老部下,还经常顺路来看我,我的这份荣耀不小了,当地很多年轻的学子都很羡慕我。如果朝廷给我这种退休的老干部太高的待遇,那就是示天下以利,彰灼读书人当官求利的欲望,这是很不好的。其实,咱们都知道,当官发财是很容易的,算什么本事?当官还不发财才是本事哩。一般人对退休后的生活有太多的期待,甚至有物质上的过多要求,都是内心不安静的缘故。士大夫居朝则辅弼君王治理天下,退而居乡,则当以身作则,以圣贤言行教化乡里,垂范后来。如果退休后过上安逸奢华的生活,仿佛进了安乐保险箱,国家的兴衰都与自己的待遇无关,这等于给人一个提示:这才是一生的追求,这才是一个人的成功。而这是很违背圣贤之道的。这不是咱们这种人的追求。如果天下的读书人都以清俭为荣,以奢华为耻,每个退休的官,尽量追求过平淡的生活,而不是报复性地索取,好像自己在任上作出了多大贡献似的,你其实更应该多想想,因为你曾经占据了某个职位,可能使国家的事业没有获得更恰当的人选,甚至阻蔽了另一个人才的进步才对。消耗民脂民膏而不惭愧,这是不应该的。官员退休后,不恃功邀赏,不刻意索取,则百姓的负担就轻,天下就没有太多因负担过重带来的怨气,这样,大家不都很安全吗?这样的安乐是物质能换来的吗?所谓“德不孤,必有邻”,韦广同时代,就有不少像他一样的人——明陈孟贤的同僚们觉得陈孟贤太清苦了,给他编了个段子:说腊月24日,各家灶神上天去玉帝那儿报到述职。灶神们个个一身黑衣拜见玉帝,只有陈孟贤家的灶神是一身白衣。玉帝问:“小同志,大家都一身黑,独你一身白,怎么这么另类?”陈孟贤家的灶神就哭了:“别的大哥所在人家,天天生火做饭,过人过的日子,所以他们一个个自自然然都给熏黑了。小臣在陈孟贤家的厨房灶台上趴了整整一年,他家几乎不做饭,更不请客,我想黑都熏不黑呀!”陈孟贤还不算最清寒的,有个在朝廷当供奉官的罗承嗣,冬天,他的邻居总是听到隔壁老罗家有“得得得”的声音,以为歌星龚琳娜住在隔壁,晚上在家练唱《忐忑》呢!问题是练歌也不能整晚都练呀?邻居很纳闷儿:会不会是罗家私造兵器,要造反呢!纠结了很久,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将墙壁凿了一个小孔,偷窥罗大人家。不看不知道,一看,邻居眼泪下来了:罗大人一家哪儿是唱歌或打造兵器呀?是全家冻得,跟上了发条似的不住地牙齿打架呢!与韦广不同时代的人,比如北宋退休的宰相、郑国公富弼,享有很高的声望,退休后几乎不见任何人,不给任何人关说、办事。他说:凡待人无贵贱贤愚,礼貌当如一。我当官数十年,亲友故旧很多,如果见这个不见那个,“非均一之道”;如果都见,则我的身体又吃不消。他想外出散心,就自己骑毛驴,没有仆从跟随。有一次外出,半路上遇到一个现官的车队,富老躲避不及,又没有及时下驴,被前面开路的隶卒呵斥:你是谁呀?没看见我们首长的车?富弼一边打驴一边躲避说:富弼。隶卒告诉了官员,官员立刻慌忙下轿,给老领导请安。富弼一边给驴加鞭,一边说:好了好了,你们走吧。南宋诗人杨万里一生当官,但很不顺利,在他去世前15年,都是退休在家的。杨万里在一个地方当官,卸任前,检索行囊,发现居然积攒了一些俸禄,也不多,“仅万缗”。他认为在一个地方当官,走的时候还拿这么多钱是很可耻的,“留库中,弃之而归。”他的夫人罗氏,年过七十,大冬天还每天早上起床,先给家里的仆人们做饭,让他们吃饱了,手足俱暖,再去干活。杨万里的儿子杨长儒,继承了父亲清介的脾性,他曾任广州经略,用自己的工资七千缗,给贫穷的租户交了租税,退休后,什么也不带走。后来有别的官员经过杨家,怎么也想不到,父子两代为官,再清苦也想像不到杨家“采椽土阶,如田舍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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