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计划之后的“大老虎”
2015/1/30 价值线

    

     在周永康、徐才厚和令计划被查处之后，许多人都在猜测：紧接着的下一个“大老虎”会是谁？面对这样的问题，不一定非要去了解高层内幕，不一定非要去打探小道消息，仅凭对中纪委反腐大思路的分析和判断，就能得出比较准确的答案。

     中纪委的反腐大思路是什么呢？王岐山就任中纪委书记后，针对反腐败问题，在不同的场合，说过很多话，但最为关键的，就是这么几句：反腐败要讲“不敢”“不能”“不想”；“不敢”是治标，“不能”“不想”是治本；坚持标本兼治，当前要以治标为主，为治本赢得时间。

     依照字面的意思，具体地解释一下：“不敢”，就是有贼心没贼胆，怕被发现，怕受惩治；“不能”，就是权力运作比较规范、比较阳光，根本没有腐败的机会；“不想”，就是心里没有腐败的动机，思想教育是这个路子，高薪养廉也是这个路子。

     “不敢”“不能”“不想”，言简意赅，概括得非常好，就是顺序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正常的顺序，首先应该是不想腐；其次，即便想腐，也不能腐；再次，即便能腐，也不敢腐。这个顺序排列，就是设置三道防线，或者说是过三遍筛子，前一遍筛子漏网的，再过后一遍筛子，越往后漏网的人越少。最后，针对三遍筛子过完后，仍然漏网的极少数人，进行惩治就行了。

     中纪委为什么不按照正常的顺序走，而是反着来呢？这是因为，当前中国没有这个条件，反腐败的起点跟其他国家不一样。只有官场整体清廉的起点，才有条件走正常的顺序。中纪委反着来，暗含的意思就是起点不正常，面对的是一个法不责众的官场整体腐败的起点。

     同理，按照正常的顺序，“不想”“不能”“不敢”腐败，都属于治本；但按照王岐山的解释，“不敢”只是治标，“不能”“不想”才是治本，这个不正常的说法背后，暗含的也是同样的意思。

     用“不敢”来治标，意不在清除腐败，而在震慑腐败，或者说，主要着眼点是以后，对腐败存量从宽，对腐败增量从严。这就直接决定了反腐败的两大特点：一大特点是重点反腐，而不会是全面反腐。因为腐败存量太大，不分轻重主次，碰到一个就抓起来一个，根本不现实，只能是有重点地抓。关于这一点，中纪委自己就说的很清楚，其重点查处的是四类党员干部：中共十八大后还不收敛不收手的，问题线索反映集中的，群众反映强烈的，现在重要岗位且可能还要提拔使用的。

     另一大特点是运动式反腐，而不会是常态式反腐。慢条斯理的常态式反腐，过多长时间才抓一个，根本达不到震慑效果。要想震慑，就要拿出搞运动的劲头来，集中地抓，密集地抓，彻底打掉腐败官员的安全感，不能让其心存丝毫的侥幸心理。去年有一段时间，反腐败风声最紧的时候，出现了“每周一星”，或“周一拍苍蝇、周末打老虎”的规律性现象，就是非常明显的运动式反腐。

     如此一来，中纪委口口声声所说的，对腐败“零容忍”“有腐必反、有贪必肃”，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这些话只是理想，现阶段确实做不到，但假话并不是说着玩的，目的也是要展现中纪委反腐败的决心，以最大限度地震慑腐败。

     震慑腐败，还要突破过去的反腐败禁区，对周永康、徐才厚和令计划的查处，就是这个性质。周永康是中央政治局常委，徐才厚是中央军委副主席，令计划是长期深得胡锦涛信任的大内总管，过去被认为是绝对安全的这三类人，现在都变得不安全了，真正实现了反腐败的全覆盖。

     震慑腐败，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是差不多了，特别是对周永康、徐才厚和令计划这样的“大老虎”的查处，恐怕是要告一段落了。我们要看到，周永康被查处主要是因为死保薄熙来，徐才厚被查处主要是因为军内一帮人死磕谷俊山，令计划被查处主要是因为传遍京城的法拉利车祸，这三人都属于秃子头上的虱子，不查不足以彰显中央反腐败的决心。

     查处这样的“大老虎”，面临的政治阻力太大了，拿这三个人祭完旗，其他有事的还是没事的，最起码短期之内都安全了。

     来源：联合早报 作者为中国改革杂志社内刊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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