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毒有变异？从貂传回人，到底有多严重？
2020/11/21 18:00:00 石榴号
若水貂成为新冠病毒传播的另一重要宿主，全球疫情将受到又一沉重打击。
最近几天，关于丹麦扑杀水貂的新闻引发各方关注。到底怎么回事？
据世卫组织消息，6月至今丹麦已发现214人感染与貂养殖场有关的新冠病毒，其中12名患者感染了一种“独特的”变异新冠病毒，这意味着新冠病毒可能在养殖水貂体内发生变异，又回传给人类。
丹麦在给世界卫生组织(WHO)的通告中宣称，目前有证据表明水貂携带的新冠病毒可以直接感染人，而且病毒出现了新的突变。在养殖场的水貂中，发现了5个新的基因突变，这个新的新冠病毒株，已经感染了12个人。除了丹麦，荷兰、西班牙等国家的水貂养殖场也发现了新冠感染，也有证据表明是由感染病毒的工作人员传染给了水貂。若水貂成为新冠病毒传播的另一重要宿主，全球疫情将受到又一沉重打击。
痛下“杀貂令”
11月4日，丹麦政府表示将扑杀该国所有养殖水貂，数量高达1500万到1700万只。作为全球最大的水貂皮生产国与出口国之一，每年生产约1200万到1300万张水貂皮毛，占全球水貂皮产量的四成。这次史上最大的捕杀计划预计将造成高达50亿丹麦克朗，约合人民币53亿元的损失。丹麦为的“杀貂令”有可能导致整个产业链的“灭顶之灾”。但丹麦却不得不痛下杀手，为什么？
其实，这已经不是丹麦第一次采取扑杀水貂的行动了。
早在今年6月，丹麦首次在水貂养殖场检测到新冠病毒。随后，1万多只貂被杀死。紧接着陆续发生多家养殖场水貂感染新冠病毒。到了9月份，在3个养殖场发现“貂变异病毒”由貂传人。丹麦血清研究所和哥本哈根大学报告认为，有证据表明“貂变异病毒”已形成人类传播感染链。水貂饲养员面临的感染风险高于医护人员。丹麦政府决定捕杀约100万只感染水貂。在10月份，疫情发展到丹麦北部至少76个水貂养殖场，150多名水貂养殖员确诊。丹麦政府表示当地将扑杀至少250万只水貂。
11月9日，在丹麦霍尔斯特布罗，卫生部官员和武装部队倾倒并填埋养殖貂尸体。图片来源：新华社/欧新社
11月4日，丹麦首相梅特·弗雷泽里克森发布全国“杀貂令”。丹麦已有207个水貂养殖场感染。由于反对党议员不断抨击政府的处置方式，丹麦政府于11月10日叫停了水貂扑杀计划。目前已有大约250万只水貂被杀死。据称，农场主们将继续捕杀感染新冠病毒的水貂，但不会捕杀健康的动物。
水貂感染还在蔓延
6月，荷兰的水貂养殖场暴发新冠肺炎疫情，数万只水貂被扑杀；
7月，西班牙阿拉贡的一个农场发现新冠肺炎病例，10万只水貂被扑杀；8月以来，美国多个州的养殖场已有共计超过1.5万只貂死于新冠病毒。其中，犹他州是首个在8月份确认貂感染新冠病毒的州。截至目前，该州的9家养殖场共有约10700只貂死亡。初步调查显示，这9家养殖场的疫情都是由人传给貂，有些貂与人类一样是无症状感染或症状轻微；继丹麦、美国、意大利、荷兰、西班牙和瑞典六个国家报告水貂养殖场发现新冠病毒之后，11月13日，希腊农业部发表声明称，在希腊北部两个养殖场的水貂中检测出新冠病毒，但尚未发现毒株变异。在丹麦水貂养殖场发现可传染给人类的变异新冠病毒后，希腊农业部也对本国的水貂养殖场进行了检测，结果在北部两个养殖场的水貂身上发现新型冠状病毒，但检测到的毒株与在丹麦发现的不同。另外，养殖场的一名饲养员也对新冠病毒呈阳性反应。目前希腊卫生部门正在对水貂养殖场的所有工作人员进行新冠病毒测试。希腊农业部官员表示，希腊北部科扎尼一个养殖场的2500只水貂将会被捕杀。希腊北部的科扎尼和卡斯托里亚两个地区是皮草的重要产地。官方估计，希腊全国养殖的水貂数量有几十万只。世卫组织表示，新冠病毒由人类传染给貂，继而在貂之间互相传播，并有再次向人类传播的风险。
为什么貂变异新冠病毒特别值得警惕？
人感染病毒会出现新冠肺炎，水貂却不一样。感染病毒的水貂一般没有症状，是无症状感染者，但是可以继续将病毒传播给其他水貂，也能将病毒传染给人。现在全球流行的新冠毒株，就是基因突变后的毒株——D614G。有研究表明，病毒获得D614G突变之后，感染能力大大增强了。在3月1号之前，D614G只占所检测的病毒序列样本的10%；但是在3月1号到3月31号之间，这个比例达到了67%；在4月1号之后，比例更是增加到了78%。有专家推测，如今丹麦发现的这个新毒株，应该就是在D614G的基础上发生的新变异。病毒发生变异之后，毒力可能变强，也可能变弱。但是新闻中并没有提到感染新毒株的水貂和人是否有症状，症状是否严重。丹麦免疫学教授扬·普劳斯嘉德认为，鉴于目前仅有相对数量较小的人群感染了新冠病毒变种，追踪和切断感染链条相对现实和容易，“新变种”也就没有太多继续存活的空间。丹麦卫生机构说，“新变种”并不意味着它比其他冠状病毒变种具有更高传染性或引发更严重的症状。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水貂的新毒株已经在丹麦大量传播，导致疫情出现质变。根据丹麦卫生部网站提供的数据，自9月份以来，丹麦的新冠患者住院数出现了第二波增量，但是并没有达到3～4月时第一波的高峰，同时重症监护患者的人数并没有明显增加。相比欧洲的其他国家，目前丹麦的情况并没有特别严重。丹麦血清研究所的专家考尔·莫尔巴克说，病毒进入不同的生物系统，会导致不同类型的病毒突变。尽管新冠病毒之前已突变很多次，但是一旦病毒从动物传到人，就容易出现问题。丹麦血清研究所报告显示，丹麦一共发现5种不同的貂类变异新冠肺炎病毒，其中名为“cluster 5”的病毒引发担忧，因为它对即将到来的疫苗不太敏感，且有传播到世界其他地方的风险。从丹麦官方的新闻措辞看，是担心目前新毒株会流行，可能导致针对S蛋白(病毒的刺突蛋白)的新冠疫苗失效。
变异病毒能抑制疫苗效力吗？
世卫组织卫生紧急项目负责人迈克尔·瑞安表示，令人担心的是，水貂这样的哺乳动物是很适合新冠病毒的动物宿主，新冠病毒可能在这些物种内逐渐变化。现有证据显示，变异后的新冠病毒行为并无不同，只是在具体特征上可能有轻微区别，但仍是同一种病毒，其具体影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确定。世卫组织首席科学家苏米娅·斯瓦米纳坦说，现在对这种变异如何影响新冠病毒的传播性、临床病症严重程度、免疫反应，以及潜在新冠疫苗的有效性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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