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马女子凌岩:我的灵魂皈依在雪山上
2017/1/30 万物三千

    

    

     凌岩

     只有进入过雪山深处,才能体会什么是大自然真正的力量,那种直逼灵魂的巨大能量教会了我臣服与谦卑;人类是无法征服自然的,我们只是回到自然的怀抱,努力与她融为一体……

    

     稻城亚丁:最纯净的能量

    

    

     我们三个人背着重装,踏上了“蓝色星球上的最后一片净土”——稻城亚丁,一路上偷偷地躲开管理员巡山的视线,越过旅游区来到三座神山脚下的“洛绒牛场”。

     三座神山佛名三怙主雪山。相传观音、文殊、金刚手分别为三座雪峰命名加持,仙乃日为观世音菩萨,央迈勇为文殊菩萨,夏诺多吉为金刚手菩萨。三座神山南北向分布,呈品字形排列,统称“念青贡嘎日松贡布”,意为:终年积雪不化的三座护法神山圣地。是藏民心中的神圣之地。

     那个夜晚,三个人像挺尸一样,裹着睡袋并排躺在一个无法翻身的小帐篷里,这样的条件下,我竟有了此生最酣畅的一次睡眠,整个人仿佛跌入到宁静之中。

    

     清晨,睁开双眼的一刹那,我感觉身体能量被补充饱满到极致,松松软软的这种感觉胜过世间一切最奢华的SPA套餐,对我而言,只有在禅坐中,偶尔才有那么瞬间可以窥到这种状态。

     起身拉开帐篷帘子,晨露消散后形成的水蒸汽正淘气地在空中追逐,两座洁白雪山就在眼前,似利剑般直插云霄,远处牧民马儿的铃铛声正在叮当作响,我深吸了一口气,不自觉地发呆了许久。

    

     到达亚丁前的一个月,天气预报中还是接连一个月的灰暗天气,让准备出行的小伙伴不免气馁。此刻,所有的一切竟是如此美好!

     作为一个形象设计师,曾自诩是“配色专家”,我心中感叹,和大自然的随意混搭相比,我如此逊色。

    

    

     四姑娘山:最艰难的跋涉

    

    

     六年前,第一次登雪山就是四姑娘山大峰。上山前,当地人说这山是老太太穿着拖鞋抽着烟斗都能爬上去的山。

     任何一种总结性的定论都是相对而言的,这第一次高海拔攀登我们就遇上了暴雪,缺氧高反,举步维艰。我憋足气往死和自己较劲:“不能倒下,不能输给老太太。”

     因为体能和装备准备都不充足,下撤时我严重脱水,竟然累到睡着。在山里不知多久,被后面队员叫醒,攀岩的人都知道这种情况是多么危险,醒来那刻,我深深感受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特别特别渺小,生死存亡只是转瞬之间。

    

     第二次登四姑娘二峰已是五年后,坡度比大峰陡很多,出行前几个月我就在锻炼体能,也吃了一个星期牛肉,囤积能量。登二峰时,我装备也带的无比齐全,大概有四五十斤重,对一个业余级女子而言,这负重还是比较大的。

     那次一起登山的成员非常团结。登山是离不开经验和团队协作的,为了让所有人登顶,速度快的要排在最后面押队,速度慢体能差的在中间,男女叉开走。后面的队员踩着前面队员的雪窝,“心心相印”地走上来。

    

     最后冲顶的时候,身高1米8多的队员已被大雪没过膝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我和三个协作在前面开路,基本一脚一个大雪窝,有时候腿实在拔不出来,协作就把我从雪里刨出来。

    

     我冲顶的时候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想着登顶,强烈的目标感让我全然不知两侧是悬崖碎石。

     下山回到临时住的地方,我脱衣服时,才感到整个身体都冻木了,双腿肿胀,很多伤痕。

     当地协作冲我们竖大拇指,说我们是2016第一批全队登顶的队伍,我是第一个登顶的队员。

    

    

     色达佛学院:最殊胜的朝拜

    

    

     从七藏沟徒步出来,我们临时起兴就去了色达佛学院,只因同行一个妹妹提议说:“咱去佛学院绕一圈再走吧。”

     同行的人都是第一次来佛学院,事实上,大家对走一圈根本没有概念。真走起来,才知道佛学院半圈有那么大。我的脚走出四五个血泡,根本也记不清从天葬台过来到底翻了多少个山包。

     同行的一个大男生体力已经吃不消,仍紧跟着我们,他问我:“你脚上不是有血泡吗?还能走那么快,不疼吗?”我撇了他一眼:“疼啊,管它呢!”

    

     从天葬台到佛学院途中,体力的消耗让我们都饿坏了,没有吃的,就想办法去摘果子,后来遇藏民人家,就去家里讨吃的,很幸运的是,遇到的人淳朴热情,尽力给予我们最大的帮助。

     印象最深的是一条不能称作路的路,需要手脚并用,才能从一根连脚都站不住的管子上走过去。下面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水崩的槽子,很多人面对未知的事物,会恐慌,我们感觉是很兴奋!

    

     当爬到某个高点,接近终点的时候,只见满天乌云中间突然出现一大束光柱,像佛光般直射在居于正中的佛学院大经堂,发着耀眼的金光。

     周围密密麻麻搭满了四面山坡的僧舍,那些不计其数的绛红色小木屋,延绵在黑暗中,一眼望不到头。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所有人驻足肃穆凝视。

    

     在色达,我们几乎每天都会哭,莫名其妙的掉眼泪。这里留下了太多无法用语言能表达的记忆。

     离开色达之前,某人提议:“干脆我们把心愿埋在佛学院吧,五年后再回来挖出来。”

     于是大家就和不谙世事的孩童一样,兴奋地找地方挖坑,弄了半天也挖不了多深,我还背着书包去买了俩把小铲子。

    

     铲子还是不行,大家没有放弃,又走了很久,找了个五金店借了把斧头。我们单纯如孩子般,觉得什么都难不倒我们,所做的只是想尽一切办法,去达成梦想。

    

     埋心愿瓶的时候,我们商量着给坑里做了个防水,为了方便寻找,还特意用户外专用的表记下了经纬度。做这些的时候我们很虔诚,仿佛埋下的是一颗颗菩提种子。

    

     可惜后来听说色达拆了好多小房子,我不知道我们的心愿瓶还能不能找到,叹,人生无常!

    

     离开佛学院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雨,特别细小。我们没上车前排成一行往前走,都没说话,我一边走一边听着大殿方向传来的诵经声。

     突然前面有人停下来大叫:“快看!”我跟着回头,只见两条彩虹赫然在天空上,那么绚烂,那么温暖,我的眼泪又不受控地流下来……

    

     快十年了,这些年来,每一年我都会去攀登一座雪山,也将继续下去。雪山有如我爱的人,见他我会心跳加速。而他永远心无杂念,全然地拥抱接纳我,给予我无限地爱和慈悲,让渺小的我磨练出极为强大的意志力,有足够的力气在凡尘中继续修炼。

     —— 凌岩

    

     凌岩 知名化妆造型师 形象设计师

     — END —

     作者:三千 宝乐尔

     - 20170130 No.0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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