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这才是真正的知识分子
2018/6/13 22:39:32 星火财经记者联盟

     陈丹青是何人?

     一个曾破天荒以0分考入中央美院,

     后被清华特聘,却选择高调请辞的“老炮儿”;

     一个站在时代对立面,

     毕生对中国教育建言的知识分子;

     一个不媚上、不欺下,

     看上去斯文尔雅、毫不油腻的中年人;

     一个作为国际知名的艺术家,把中国看透了,

     功成名就之后,决心给公众说点什么的聪明人。

     离开清华,他临走时丢下一句:

     “这一套若不变,我此生不会参与教育”!

     他也曾一针见血地指出,某些教育口 guan 员,除了一层层向上负责,对青年、对学问、对教育、对社会,谁有大担当?

     语气之间不乏尖锋利芒,甘冒天下之大不韪。

     而这,不过是他无数次轰然开炮中的一束烟尘罢了。

    

     无所畏惧、四处开炮的陈丹青,他所传达的,正是文人之正气,学者之傲骨!

     如同过去几十年所做的那样,怼天怼地怼社会。

     他不是随便说说,也没有高摆通天的道理和哲学,他在节目里所表达的,两个字,真相!

     他说,我只是一个暂时还没学会说假话的人。

    

     1953年,陈丹青出生在上海一个书香家庭里。

     父亲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因酷爱文天祥,便把“留取丹心照汗青”的信念寄寓于儿子的名字里。

     初中毕业,那是的他还只是个16岁的孩子,便遭遇了重大的家庭变故。因为文革,父亲被打成了“右派”,而他也被流放到了农村。

    

     在农村插队的日子是煎熬的。

     这种煎熬并非农活所带来的身体上的痛苦,对于从小就爱看书的陈丹青来说,无书可读而产生的内心的折磨更让他难以忍受。

     日复一日的虚空,让他的内心逐渐枯竭。堕落与绝望的边缘,是火柴盒拯救了他。

     在小小的火柴盒上画画,成了他最后的挣扎。

     而这一画,便是1000多个日日夜夜。

     到了1973年,他硬是画出了《边防线上》等多本连环画。

    

    

    《边防线上》片段

     对于一个正青春的热血青年来说,怎能满足于在火柴盒上作画呢?

     又过了三年,此时已被调到省里油画创作班的陈丹青,终于盼来了改变命运的机会,南京商业局录取了这个小伙子。

     然而就在入职前一天,他却被一个关系户顶替了。

     22岁的陈丹青心里很是不甘,一声叹息之后,他朝着天,竖起了中指。

     曾经他以为,只要够努力,自然可以改变命运,然而现实却给他狠狠上了一课。那时起,他的血液里就被注入了独立与叛逆的成分:

     我命由我不由天!

    

     年轻的陈丹青,把全部精力注入在了画笔里,包含他全部的愤怒与不甘。

     画画为他的生活注入了饱满而肆意的生命力。

     1976年陈丹青首次进藏,便拿出了大型油画《泪水洒满丰收田》和《进军西藏》。

     这次放开手脚的他,才华展露无遗。

    

    

    《泪水洒满丰收田》与《进军西藏》

     1978年,全国恢复高考,他成功考入了中央美院油画系研究生班。

     他的英语试卷上,一个大大的“0”赫然醒目。

     在“0”的下面,留有一行陈丹青龙飞凤舞的字:

     “我是知青,没上过学,不会英语”。

     这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哪知道,就因为这句话,从此他站到了中国教育体制的对立面。

    

     凭借非凡的绘画才华,中央美院还是接受了这个英语0分的小伙子。

     如同把河里的鱼儿丢进了海里,在更广阔的天地之间,陈丹青创作水平达到了巅峰。

     随后的1980年,陈丹青就拿出了让整个中国文艺界为之震动、蜚声海内外、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西藏组画》。

    

    

    

    

    选自西藏组画

     此时的陈丹青只有25岁。

     在一个极为特殊的历史时期,这个年轻人主动颠覆了以往严重教条化的政治主题创作,转而关注身边最普通不过的人。

     画里的这个人物不是英雄,也没有什么可歌颂。

     他们是最平凡、却也距离我们最近的人群。

     这种大胆的创新在当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不止是创作主题的转变,更是思想上的巨大突破。

     一股浓烈的人文意识由陈丹青发散到了整个文艺界,进而在全国蔓延开来。

     陈丹青说,我画《西藏组图》时,就是为了远离当时的“正确”。

    

     这一年,他留任中央美院。

     可谁知道,他的心思早已是脱笼的鸟儿,当听说美国是艺术家的天堂之后,他果断辞去了教职工作,只身一人去了美国。

     然而,大洋彼岸的美国让他大失所望,他用“愚蠢”和“落后”来评价这里。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邂逅了他的恩师,木心。

     一个精神民国大师。

     一个左手绘画、右手文章、把美学当信仰的流浪者。

    

    木心(左)与陈丹青

     陈丹青把木心视作精神教父。

     这个饱览群书同时又孤芳自赏的老头子,让他“内心得到了某种高尚与完美的升华”。

     在这位当代文学大师的影响下,陈丹青学会了审视自我,与人性。

     即人如何在现代荒原中,仍能保持文明人的尊严。

    

    木心:距离我们最近的文学大师

     2000年,回国的陈丹青被清华大学特聘为教授。

     在游历了一圈之后,陈丹青意识到了自身所肩负的,对于中国绘画的责任感。

     他下定决心,倾其所有去帮助弟子们。

     他带领学生去到田间地头画农民,去矿区画井下工人,把这些普通人最真实的神态搬到了自己的画布上。

     让学生感受“地上的人”!

     除此之外,在老师木心影响下,陈丹青开始尝试文学创作,并先后拿出《退步集》、《荒废集》、《多余的素材》等多部畅销作品。

    

    陈丹青签售现场

     他的文字之间,随处可见陈丹青厚重浓郁的对于人性的思索。

     他是个善于发现又善于记录的人,这种具有质感的日常很容易让读者产生共鸣。

     人们对他的文字评价得最多的便是两个字,快感。

     这种“快感”来源于他性格里的率直和真诚。他笔下的激昂文字燃起一代人的热血,理性的思考带领人们脱离愚昧。

     在他斯文的外表之下,流淌着永远沸腾的热血,包括他的叛逆、孤勇、正义等等。

     而陈丹青的热血,绝不只是文字里的畅快淋漓,很快他的一个举动把自己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在清华任教期间,他曾连续三年招收不到一位硕士生。

     阻碍这些考生进入陈丹青麾下的原因只有一个,外语不合格。

     尤其2002年时,当时绘画成绩排名第一的考生,因为外语成绩未达标而未能录取,陈丹青找到学院请求通融,最终无果而归。

     接下来两年,这位考生还是因为外语成绩被拒之门外,这名考生最终去了英国。这下陈丹青再也受不了了。

     他说,“对于一位想当艺术家的青年来说,这样的考试是不折不扣的荒谬与侮辱”。

    

     2004年末,陈丹青以“无法接受学术行政化”为由,向清华递上了辞呈。

     我之请辞,非关待遇问题,亦非人事相处的困扰,而是至今不能认同现行人文艺术教育体制,最妥善的办法,乃以主动退出为宜。

     五年期间,我的教学处处被动而勉强,而光阴无情,业务荒废,我亟盼回到画架前独自工作,继续做个体艺术家。

     我的离去,将中止对教学造成的浪费。

     有人问陈丹青,怎样看待现行的教育 zhi 度?

     他不无失望地说到,就四句话,将小孩当大人管,将大人当小孩管;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面对当下 ji 形的 bing 态的教育现状,他没有委曲求全,而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坚持自我坚持真实。

     为此,陈丹青不惜公然站出来充当天生反骨的先行者,他说:

     “我最怕看见年轻人自卑,可是我们的教育就是让你越来越自卑。”

     当初从清华离开时,陈丹青告诫自己的弟子们:

     “不从众,保持独立人格,坚守个人的价值观,这在中国,很难”。

     但他想让自己的弟子们知道,“难”不是让你选择放弃的劝降辞,而是让你坚守原则、保持独立的行军号。

     恰如陈寅恪一百年前发出的呐喊声,“唯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不可丢也”。

     脱离了体制的陈丹青,愈发强烈的意识到,比起教习弟子们如何画出优秀的作品,不如去唤醒更多人的独立意识。

     人们从未见过一个如此愤怒的陈丹青。

     他的嘴巴就像一支填满了子弹的机关枪,在从体制的仓库拿出来之后,来到了属于它的战场。

     而这一开火,对面便是一片狼藉之态。

     他斥责国内教育过分重视外语教学,“没看见大家(中国学生)英语有多好,倒是看见大家的中文一塌糊涂”;

     直言中国的这些教育工作者毫无担当,“今日大大小小教育 guan 员除了一层层向上负责,对青年、对学问、对教育、对社会,谁有大担当”;

     言辞激烈之处,不忘自嘲一番,“你能活着目击如此 ji 形的教育现状,也是千载难逢的福分——”

     除了质疑当下的教育 zhi 度之外,陈丹青把枪口还对准了形形色色的

     quan 贵之人。

     曾经有房地产商请他题字,他毫不犹豫地写下,“房地产=官 shang 勾结”。

     还有一次,一场古城建设会议找到了他,希望能在会议上帮 zheng 府美言几句。

     但他却一点情面都没留,当着各位 guan 员的面直接开喷,“我们正在毁灭这座古城,不是因为战争,而是因为建设”;

     有人提醒他,赶紧闭嘴吧,这些人你惹不起的。

     但陈丹青却面不改色,转而又是一连串锋利的子弹:

     “真正介入社会,无孔不入的人,是商家与政客,数钱,弄权,社会的所有缝隙早被他们占有了”。

    

     针砭时弊,直抒胸臆,疾呼奔走的陈丹青,一次次更新着大众许多的固有认知。

     对于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陈丹青,有朋友好心劝他平和一点,你一普普通通的文化人,没必要去说那些得罪人的话。

    

     但一身正气的陈丹青,笃定了这股气不会泄,这板腰不会弯。

     他脖子一横,对朋友说道:我实在算不得什么“洪水猛兽”,我不过就是个“有话要说”的小人物。

     字字振聋发聩,却又锥心泣血。

    

     敢说敢言的陈丹青,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关于他的流言蜚语越多越多,当初他得罪过的人用恶语中伤他,而不明真相的群众把脏水泼向了他。

     面对纷纷的质疑和嘲讽,他不无悲凉地说道:

     “往后得活下去啊,好在我是老油条了,插队落户的前科,结结实实地垫着。”

    

     这让人不禁想起几十年来,在中国思想界同样被视为“洪水猛兽”的陈寅恪。

     曾经他生逢乱世,却不负己身,不负此心,居于危亡,却勇敢地站到大多数的对立面。

     就算被打到筋断腿折,一身铁打的骨头始终铮铮作响,至死方休!

     他说:生而为人,如果没有思想不能自由,人格不能独立,与刍狗有何区别?

    

    民国大师陈寅恪

     而今在陈丹青身上,我们又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久违的、属于文人的力量和担当。

     面对一个光怪陆离与浊气杂流的时代,他没有同流合污,而是坚定地选择了回击。

     他的不羁与无畏背后,更是藏着他的恐惧。

     他深知,一个炜疾忌医的时代,如此下去,结果只会更加惨痛。

     当全体知识分子习惯了集体沉默,当所有人习惯性戴上了虚伪的面具,是四处开火的陈丹青,守住了“真实”的最后一道防线。

     独立的人格、冷静的思考与犀利的批判,他所传递出的这种难能可贵的力量,恰是知识分子之于社会、之于历史、之于你我的责任。

     这才是中国真正的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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