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君浅论王阳明及其“心学”
2013/10/13 王阳明心学

     浅论王阳明及其“心学”

     陈云君

     各位同事朋友,一年半以前,我曾在异域同诸位分享过一些学习心得,这次承蒙厚爱,邀请了我再做一次讲座。本人一介书生,承蒙先人余荫,虽有一些生活和学习的感悟,但自认为不足以为人师,孟子说:“人之患在好为人师。”所以我今天坐在这,面对各位,心里仍怀忐忑。

     一、精进人生,从聪明到达智慧的彼岸

     若从人所处的状态对人群进行分类,一种是痴呆状态,很少;一种是正常状态,很多;一种是聪明状态,不多也不少;一种是智慧状态,极少。在座的各位,以我70岁阅人的眼光来分析,大家大多应该属于聪明状态,甚至有一部分人处在智慧状态。我是教师出身,作为老师,真的不懂什么叫真理,但我懂得通向真理的路。老师能不能走通这条路,能不能达到这个目标,我们也不知道,我认为老师仅仅是一个职业,并不比任何人优越。我几十年来除了教书并无他长,我希望通过自己的指引,把平庸人士引入聪明的境界。我在近二十年与巨赞法师的接触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想法,希望能够引导处在聪明状态的人士走向智慧之路。智慧之路能不能被引进去,我不知道,但我会尽力而为。

     聪明是有限的,智慧是无限的。聪明在耳、在眼,眼谓之明,耳谓之聪。通过耳听眼看,能够正确分析事物,得到正确的结果,此谓之聪明。智慧,即扫心。智慧的人会经常用一把笤帚清扫内心,使心智永远处在清明、明白的状态当中,故智慧境界,极其难达到。所以,我期望能够通过学佛、学道,再经由我的本行学儒,从而用儒释道的方法,带领大家由聪明境界逐渐认识、接近智慧境界。在智慧境界之上,还有一重更高境界,据我对在座诸位的了解,起码有一两位已接近此境界,叫做“圣言量”。什么叫做“圣言量”?就是指佛的智慧,释迦摩尼佛的智慧、言语、见证以及给我们的开示,都是“圣言量”。举例来说,2012年12月21日号称世界末日,对这个问题,众说纷纭,我认为就个体来说,末日天天存在,不是12月21日这一天,而是每天都存在末日,为什么?因为每一天都有人离开这个世界,对他来说那一天就是他的末日。对个体来说,每一天也都是新的开始,所以就世界末日与世界重新开始这个问题,若我们立于智慧境界、立于“圣言量”这个视角审视,本来可以不予追究。所以,很多电视节目经常说世界末日是不科学的,这个问题不要用科学解释,每天都是末日,每天都是开始。

     一个智慧的人,早上起来读《金刚经》、《普门品》,为什么?为“立”。释迦摩尼佛教导我们,早上要“立”起来,要努力工作,认真对待每一天,当一天结束的时候,你打开《金刚经》,对自己说今天所作一切都不要想了,不要考虑了。倘若睡不着觉,为今天做错一件事而气恼,或者为赚到一百万而高兴,那我认为你还没有进入智慧境界,你只是在聪明的境界徘徊,所以正确地区分人的这四种状态,我认为是我们正确处事的前提。这些话作为我讲王阳明的前言。

     二、以史为鉴,立德立功立言的两个半完人

     在会前曾给大家推荐了四本书,一是王阳明所著的《传习录》,二是《论语》,三是《金刚经》,四是《道德经》。《论语》、《道德经》、《金刚经》这三本书,我都研究很长时间了,四十年来,我大约没有离开过其中的两本,一本是《金刚经》、一本是《论语》,我自认为至今研习还不够的是《道德经》。王阳明的《传习录》是《论语》、《孟子》、《金刚经》、《道德经》的中和。

     在中国历史上,有这么一个说法:“立德立功立言”的完人有“两个半”,王阳明是其中一个,另一个是诸葛亮,还有半个完人是曾国藩。诸葛亮是一介书生,以一己之力促成三国鼎立,为什么他不能一统天下呢?因为刘备,尤其是刘禅根本就没有当帝王的资质,所以诸葛亮也抱憾终身,未能兴复汉室。但诸葛亮能够三分天下,已是“立德立功立言”,诸葛亮从来功不震主,他知道,君使臣以礼,臣侍君以忠。司马懿五路大军攻击蜀国之时,诸葛亮接连几天闭门不出,朝政大乱,人心惶惶,最后刘后主亲自登门拜访,适时诸葛亮手拄着拐杖在花园中赏鱼发呆,刘后主便在其后不忍打扰,等到时机叫声“相父”,诸葛亮回头一看,是后主,马上扔掉拐杖,匍匐在地。一个小孩子,一个伟人,足见诸葛亮臣品。后人将诸葛亮的文章、兵书、奏折编辑成《诸葛亮集》,其有两句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叫做“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所以诸葛亮是“立德立功立言”之完人,然后就是王阳明。曾国藩为什么是“半个完人”呢?《曾国藩家书》是一部典范式的著作,历代领导人对曾国藩评价很高,他后半生在处理与洋人的关系上欠妥,所以史书认为他是“半个完人”。诸葛亮这个完人我们今天暂且不讲,曾国藩这半个完人也不讲,今天就主要讲王阳明的心学。

     三、心学之起源

     ㈠ 王阳明的生平概况

     1472年,王阳明出生于浙江省余姚县,1529年在江西南安去世,享年57岁。王阳明5岁才会说话,到10岁的时候,王阳明父亲高中状元,此后王阳明认真学习,22岁成为举人,29岁中进士,在22岁到29岁这些年间,他潜心研究儒释道的学问,结婚当日,竟然为了与相谈甚欢的老道一同打坐而彻夜未归,可见其对道学研究之忘我。

     佛教的观点是人修行在三个境界中好修:第一个境界,病人好修;第二个境界,穷人好修;第三个境界,没有自由的人好修。因为钱多容易做坏事,而穷困不能;有病想做坏事,但无能为力。王阳明恰恰在中进士之后,因身体原因回家休息几年,期间他精研道学,几次想去入空,但是还是不能忘记红尘。到31岁的时候,他开始精研佛教,与高僧论佛谈道,深入研究了儒释道学问。弘治十八年,王阳明37岁,皇帝明武宗朱厚照继位时年仅17岁,以刘瑾为首的八个太监把持朝政,嚣张跋扈,时人谓之“八虎”,王阳明因上书仗义执言,被廷杖四十后发配贵州龙场做驿丞驿长。在龙场这既安静又困难的环境里,王阳明结合历年来的遭遇,日夜反省,一天半夜,忽然有了顿悟,这就是著名的“龙场悟道”。

     ㈡ 从儒学演变看心学地位

     一般认为,儒家有三变。孔子讲授儒学,孔子学问能够包容,具备治理天下、拯救人心等许多优点。秦亡汉兴后,发展到汉武帝,他为了给自己大权在握、唯我独尊寻找理论根据,下诏征求治国方略。儒生董仲舒在著名的《举贤良对策》中系统地提出了“天人感应”、“大一统”学说和“罢黜百家 ,表彰六经”的主张。董仲舒认为,“道之大原出于天”,自然、人事都受制于天命,因此反映天命的政治秩序和政治思想都应该是统一的。董仲舒的儒家思想大大维护了汉武帝的集权统治,董仲舒固定了“君权天授”理念。儒学从此以后才被当作唯一的治国学问,直至君主专政制度彻底结束。因此,儒家从孔子到董仲舒为一变;到宋朝有程颢、程颐二兄弟,加上朱熹的理学为一变;理学到王阳明心学又为一变。

     我认为,儒家应有四变:第一叫原儒,就是初始的儒家;接下来是董儒,把儒家便成了术;朱熹理学是朱儒;然后王阳明的心学。我认为儒家到了现在,依旧没有离开这四变,依旧是以这四变来作为儒家的根本代表。

     ㈢ 儒家心学起源于陆九渊

     王阳明在日本、新加坡、韩国被视为圣人,尤其是日本人把王学视为经世治国之学。在讲王学之前略谈理学,中心思想就是皇帝是天之子,认为君父合一。董仲舒把父亲和皇帝合二为一,孙中山把皇权思想和老师合二为一。

     朱熹理学认为,人类应该存天理灭人欲,就是公与私的对立,天理是公,人欲即私,天理是善,人欲是恶,合乎道理的就是天理,循个人私欲的就是人欲,朱熹认为灭尽人欲然后循道而行即为存善。但人心要完全服从道心有很大的难度,人心只考虑个人需要,不考虑是否合理,存在着这种矛盾。

     陆九渊认为,一个人如果想做到“存天理、灭人欲”,就必须是从人心入手,如果人心能够向善,能够自我约束,这人自然会存天理。陆九渊解释宇宙两字,上下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我们想到宇宙的时候,用心来形容,宇宙跟我们有无关系都只是与我们的心有关,万物具备于我心。陆九渊首先提出了心学,这在朱熹时代已经开心学之先河,可惜没有成功。

     ㈣ 王阳明心学之根基

     对陆九渊而言,受制于当时的历史条件,他的思想还没有跃出儒家之外,还没有跃出孔子之外,儒学认为佛家、道家都是旁门左道。王阳明为什么能完善发展心学?因为王阳明有三学之根,即儒释道。从唐朝之后中国的学问只谈儒家不谈佛学,就不全面,因为佛家虽是进口学问,但同儒家结合得很紧密。王阳明的思想严格遵循孔孟以来的正统原儒,在此基础之上又融汇佛家,还有道家,甚至有兵家。所以王阳明以自己三学的基础创立了真正的心学。我认为,理学让人从明理角度考虑去恶存善,而心学是让人认识自己的内心,自觉地向善除恶,这是我给理学和心学的区分界线。

     王阳明对佛学认识很深,禅宗的认识抓住了根本,王阳明有一句话叫明心见性。禅宗如果学好是思辨之学,可以超越本身的思维。王阳明有句话:“心即理也,天下又有心外之事,心外之理乎?”王阳明所提倡的心学,不是单纯的儒学,而是儒学与禅宗水乳交融的产物。

     ㈤ 王阳明心学之精髓

     王阳明心学的精髓在于“知行合一”,其中有两个要点:一个是知行合一;还有一个就是良知。王阳明的“知行合一”是“心学”理论里面最重要的一个观念,他认为有且只有“良知”是人之本性,人如果有良知,就可以判断善恶是非,向善去恶。

     一个人有了“良知”,再“知行合一”,我认为就接触到王阳明心学的门槛了。王阳明的“知行合一”在为人上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儒家讲 “内圣、外王”。“内圣”就是内里完善自己,达到正气凛然、不怒自威的仪表气度。作为一个领导没有威严,没有让人有望而却步的气度,那就是“内圣”没有修为好,其原因就在于对自己的“良知”和“知行合一”没有一个很好的体会。

     四、心学之思辨

     ㈠ 圣人之道,吾性自足,不假外求

     王阳明的“龙场悟道”是中国文化史上一大文案,他当时对荣辱得失已有深刻的认识,但对生死还没有悟透,为了更好地参悟生死之道,他命人以石制棺,坐在棺上悟道六七日后,突然超脱意念,达到顿悟境界,他总结凡事欲深究就要跳出“事”之外。王阳明认为,一个人如果知道“圣人之道,我心自足”,在极度入静状态中就会找到“良知”。

     释迦摩尼说过,众人皆同,只是众生被尘土蒙蔽,而他拭掉了尘土而已。禅宗有一个关于六祖惠能和神秀的著名故事,五祖弘忍让其写偈子以展示修行所悟,神秀写道:“身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意思是把我们身体修炼成世上最干净的菩提树,把心修成像镜子一样明净,每天擦拭,不惹尘埃。六祖写下“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对比可以看出,六祖是大悟、是顿悟,他的境界是通过一生一世的践修所得,所以才能写出上述偈子。因此,没有践修的基础,就不能理解六祖的顿悟,就像我们没有小学、中学、大学、研究生、博士生的学习过程,就不能理解更高层次的学问。

     再举个例子,我六叔陈寅恪,他精通14门外语,有100万字著作传世,被认为是近代中国第一学者。他出国留学18年,没拿一张文凭、一个学位。后来清华大学要成立国学院,需要组成四大国学导师,聘请到了梁启超、王国维和赵元任,三者都是顶尖人物,但尚差一人,梁启超推荐了陈寅恪,为此还与清华校长有过一番舌战。校长说:“陈寅恪一无大部头的著作,二无博士学位,国学研究院的导师,怎么能连这些都没有呢?”梁启超说:“没有学衔,没有著作,就不能当国学院的教授啊?我梁启超虽然是著作等身,但是我的著作加到一起,也没有陈先生三百字有价值。”陈寅恪是四大导师之中年龄最小的一位,但教授都来听他的课,因此被誉为“教授中的教授”。

     ㈡ 心即理,致良知,知行合一

     知行合一能够知悉圣人之道。王阳明认为,圣人之道,本性自足,勿需向外索求于事物之理。陈寅恪等大学问家,表面看似司职具体某一件事宜,实质在救心。例如,毛泽东上过战场吗?但他指挥四大战役,运筹于帷幕之中,决策于千里之外,毛主席如果不是救心,不是有自己的良知,不是有知行合一,试问四大战役怎能取得胜利?!

     “救心”在心学中叫“致良知”,就是说其实我们做每一件事的时候内心都会判断对和错,但是出于私欲会压制内心的判断;致良知就是让我们坚持内心的判断,持之以恒就会让良知做主。就某一件事而论,致良知能够高屋建瓴地给予我们指导。

     关于“知行合一”,举两例子,比如现代人要研究作诗,其研究诗的理论而不是研究诗的本身,这就是向诗中求诗,诗的本身在心,向心求诗。另一则例子是现代人把伦理变成了伦理学,不向心求伦理;现代人把教育变成教育学,不向教育心理去求教育,从教育学中求教育;现代人把宗教体验变成宗教研究,不在宗教中体验宗教;现代人把智慧变成了学院派,去做学究;更有人把爱情变成了一纸结婚证书。所有这些现象都是不明白良知,不能知行合一。当然,我们要伦理学,要教育学,要宗教研究,结婚证书也不可少,但是比如驾驶飞机的机长,把飞机开平稳、开好,这就是把心用在这架飞机上,而不必去向飞机的事理当中去求心。所以,王阳明在五百年前把这些理论分为教条和心学,心学最根本的敌人是教条,教条的对峙者是心学。王阳明的心学最有实用价值的是良知。孟子曾云: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孟子认为无此四心者不足为人,所以王阳明的良知是建立在这“四心”之上,他的“致良知”洞悉了本源。

     1519年,居住在南昌的宁王朱宸濠举兵叛乱,组织了十万大军,顺江而下,势如破竹,准备一举拿下南京,自立皇帝。时任赣南巡抚的王阳明奉命阻击。王阳明说: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何谓也?王阳明心中有贼。贼在何处?即他既不是领兵的元帅,也没有得到皇帝的圣旨让他去剿灭宁王。王阳明得把心中的贼破掉,俗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于是他采取围魏救赵战术,直接攻打宁王的老巢南昌。宁王首尾无法兼顾,只好回师救援,双方大战于鄱阳湖上。在短短30多天的时间内,一场危及江山社稷的叛乱,几乎是在王阳明的谈笑之间就灰飞烟灭了。诸葛亮曾说过“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用现代话来讲则称为“空谈误国,实干兴邦”,所以王阳明的知行合一、致良知有实际作用,在这次大战当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王阳明一生中有“四句教”,即“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曾国藩对“诚”的解释为“一念不生谓之诚”,实则从王阳明“无善无恶心之体”这句话中衍生而出。张载曾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有此心者也即是诚心。

     ㈢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但何为“亡天下”?亡一国之文化,亡一国之民族,亡一民族之民族心,谓之“亡天下”。亡一家一姓之江山,谓之“亡国”。海航也好,其他任何一个企业也好,要想做成百年企业,薪火相传,最根本的不是拼资金,而是拼文化。如果一个企业不是以企业文化为发展的最终目标,那么这个企业的生命最多在五十至八十年。日本的索尼、丸红株式会社等历史悠久的著名企业,都有自己独特的企业文化。这些大企业的员工跳槽率非常低,这些企业文化中都有一种“家族主义”,视员工为家人,但不任人唯亲。资本主义的企业是唯资本是图,并不唯利是图,而社会主义的企业是以自己的企业为“小社会”,以自身的“一社一会”为核心。

     当权者要坚持“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这是任何企业立于不败之地的文化核心之一。如果海航的企业家们能够从王阳明的实践当中吸取到这一点,那海航集团必定会更加兴盛。王阳明的心学实践,实际上是把“儒释道兵”等百家思想汇合成海,万法归一,将人们的思维方式调整得既有效又正义。一个企业的领导人能够把员工调整得做事高效,但能否调整得很正义还亟待考证。现代人都是从历史经典中去寻找在今天看来已经不再智慧的思想,并谓之曰“古人的智慧”。我的学院宗旨是“古不乖时,今不同弊”八个字,要求在学习古人的思想和古代的知识时,不违背今天的时代现实,在学习现代社会的知识文化时,也不随波逐流。王阳明“知行合一”的核心之一,就是主张在不纠缠于他人见识的同时,也不忘记自己的存在;在不忘记自己存在的同时,又能吸收他人的见识。

     苏轼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猝然临之而不惊,不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王阳明认为这种“每临大事有静气”的人无一不能成大器,所以他一贯坚持孔子学生颜回说的“不迁怒,不贰过,不伐善,不施劳”。现在的人们应该安心于般若之上,各尽应尽之责任。般若就是命运,“命运”二字一动一静,“命”是定数,“运”是运作,董事长尽董事长的责任,员工尽员工的责任,要把心安在般若之上。

     梵高说过:“化欲为情,极致人生”。这个“欲”是指朋友、亲人之间的欲望。比如对父母就是孝顺他们的欲望,如果不把这种孝的欲望化为孝顺父母之情,非孝也。把对父母的孝置于情上,才是真孝。对自己家人好,对他人家人不好,是自私。所以孔子说要“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一个人如果“真诚至极”,又“机变至极”,能恪守自然道德,心智又能极端自由,是圣人。成为圣人有两个前提,一是能自觉地改造自己的人生,二是能自觉地改造社会,做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把改造自己、改造社会合二为一。“闲时成圣,乱时成雄”,“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王阳明一生有三次大的战争,自出战以来,未曾战败。这是典型的“闲时成圣,乱时成雄”。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拿起枪来,就是英雄;国家清平时,好好工作,就是圣人。如果大家能认可并领会“闲时成圣,乱时成雄”这八个字的精髓,那么我也能有一点余兴,一些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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