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天理
2017/12/21 王阳明心学

    

     朱熹和王阳明都是人中之杰,都想凭自己努力,寻找到真善美的合适人生真理,为自己和他人探明一条成就圣贤的路径。并且按照后人的“评价标准”,他们都已经实现。只不过此圣贤非彼圣贤,两个人各自找到的天理,其实并不一样。

     朱熹学问延续二程,借鉴佛老,偏向于程颐。在他看来,世界和宇宙是“外相+本质”的关系,本质就是性,万物客观规律,此处规律就是“天理”。除此以外,没有什么是万物之间的“共性”。所以,他主张要想达到万物一体的圣贤状态,就要专心格物致知,探究和学习万物的客观规律,也即“性即理”,循序渐进就可以获得圣贤成就。

     王阳明学问延续程灏和陆九渊,借鉴佛老,偏向程灏,在他看来,世界和宇宙也是“本质+外相”的关系,本质是心,万物共性只是一个方面,关键要交互。心才是万物交互的主体,此处“心”就是“天理”。所以,他主张要达成万物一体的圣贤状态,就要专心诚意正心,体悟良知自心与周边世界交互的反应累积,也即“心即理”,坚持努力就可以获得圣贤成就。

    

     朱熹和王阳明两个都被后人尊称为圣贤,然而两人给出了两个不同世界和万物一体的定义,其实源自他们各自对“世界和宇宙”的认知。朱熹眼里的世界是“无情世界”,“共性”是关键;王阳明眼里的世界是“有情世界”,“交互”是关键。他们都意识到了心的定义,认同“心=性+情”。只不过,朱熹认为“情”是引发一切矛盾和偏差的根本,多属于人之主观现象,他更多理解“情=情绪”。所以,他主张应该把不稳定的情绪革除,以稳定客观的“性”来和万物融合。这从理论上是完全说得通的!

     王阳明认为“情”和“性”一样都是先天具来,不可泯灭,把“情”从事物和人中强硬地剥离,那是不合适的,而且以人为对象出发认知的周边世界,必须有具体情来参与,否则就不存在交互世界。也就是说王阳明理解的世界必须是交互作用后的世界,而朱熹理解的世界是不必交互的世界。如此导致理学表面上冠冕堂皇,事实上,不可操作;心学返本溯源,更具可操作性。这就是王阳明在理学基础上,不断失败实证出来的具体新办法。事实证明,周边世界的具体反应,离不开各自主体的交互体验。

     由此想到,王阳明当初格竹,为什么会失败?因为他一直在寻找个体与周边世界交互的最高境界,有点像佛道。既然是交互,那么理所当然要从自己内心开始格,从外在的竹子是格不出来道理的。所以,他必然会失败。以此看来,王阳明和朱熹心中的“天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属于探索不同世界的相处办法,不同的表达。

    

     作者:心明先生

     心学认为,心即理,见心即圣;理学认为,性即理,见性即圣。这里的“心=性+情”。心学认可必要的情,认为人当是一个活泼泼的人;理学不认可必然的情,认为做人要始终严肃,足够严肃,不苟言笑。所以,心学者习惯随机应变,理学者习惯循规蹈矩。程朱理学是训诂学问的代表,习惯将义示人;阳明心学则是体悟学问的代表,坚持将义格己;然而,他们最终的目的都是要明心见性。

     心学肯定天性中自带的基本欲望,主张不要过分照顾自己的欲望,要兼顾他人欲望,也就是凡事不要太自私和过分,只要做得到这点就是致了良知,就是圣贤。从这一点上来说,人人皆可成圣贤。理学否定了人性中必然的人欲,追求死气沉沉的本性,表面上纯洁和崇高,结果却很容易把道义说给别人听,自己和他人都不可能做得到,变成壁上观的虚空把戏。从事实看,自古只有极少数的人,接近这样的圣贤。儒家理学的这一套虚而不实,其实皇家帝王们早就看透,于是暗暗地内法外儒,儒家理学礼仪道理终究变成了他们奴役百姓、胡作非为的遮羞布。

     心学主张发明本心,博览群书;理学主张博览群书,发明本心。问题是本心先天具有,是否必须要博览群书才能得见?阳明先生实证体悟,认为只需要专心致良知,就可以得见,至于六经与群书,根据个人的实际情况,适可而止地参阅即可。

     心学被定义为身心之学,理学被定义为口耳之学。身心之学,修身正心,求质量;口耳之学,修知得识,求数量。阳明先生认为世间的口耳之学,把学问的本末倒置了,把修学的目标和手段,颠倒了。天下所有身心之学的根本,无非是明辩是非的水平,和坚持为善去恶的能力。成圣成贤不在于最终做了多少功德和成就多少事功,只在于明心见性的程度和深度,是否始终坚持良知自心。成圣惟是求存天理,与追求多少知识无关。

     作者:心明先生

    

     王阳明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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