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哈佛医学生的历练
2016/11/19 医学界

    

     导读:身为医者,学习成长将永远没有止息的一天。

     来源:“医学界”微信号

     周末读书第四期,带来图书《白袍:一位哈佛医学生的历练》。本书是一个哈佛医学生在四年学程上的临床见习实录。在整个见习过程中,所触及的不但是患者肉体、精神的苦痛与挣扎,更直接窥探了往往令人无言以对的生命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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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艾伦·罗思曼医生以生动的文笔,娓娓道出自己在哈佛医学院的四年中,如何由懵懵懂懂“白袍加身”的一年级学生,历经不同的学习阶段及兴奋、骄傲、沮丧甚至是后悔的心路历程,最终在毕业后正式成为医生时,意会到这身白袍的意义。而白袍所带来的沉重责任感,更让作者了解到,身为医者的学习成长将永远没有止息的一天。

     章节试读

     崭新的白袍

     新生入学培训第一天的“白衣典礼”上,我们每个人都领到了一件胸前绣有“哈佛医学院”深红色草体字样的白袍。为了便于管理,整个年级被随机分成了4个小社团哈佛医学院实施小班教学,整个年级分成Peabody,Cannon,Castle及Holmes4个小社团,每个社团约有30~40人左右,随后再分为几个小组。作者所在的社团叫做霍姆斯社团(Holmes)。——译者注。每一个社团独立举行典礼,然后大家聚在一起吃午餐。霍姆斯社团的仪式一点儿也不隆重。穿着崭新而陌生的白袍,我们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偷偷地互相打量着。在社团办公室门口,大家乱哄哄地排着长队领白袍,我排在队伍的后面,轮到我的时候,小尺寸的都发完了,只好领了一件很大的白袍。

     “你可以和别人换一下。”行政助理对我说。

     一天之后,穿着还有新衣折痕的白袍,我们以医学界正式成员的身份第一次参与了门诊。

     白衣典礼是学校管理层想出来的,目的是在入学的第一天,正式宣告我们迈入了医学的大门。虽然我们的白袍没有医生或住院医生的长,但这件白色制服意味着我们已经加入到医者的行列当中,不再是普通人或者志愿者了。

     作为一年级学生,这种身份我受之有愧。在学习了解剖学、药理学、生物化学、生理学、遗传学和胚胎学之后,我深刻感受到自己并非学得太多,而是知道得太少。不过在每周一的“病人-医生”课程哈佛临床教学从一年级就开始了,课程叫“病人-医生”课程,分三个阶段。——译者注上,我还是会穿着白袍去会见病人。

     尽管我在医学领域中的位置还是未知数,但这身白袍已经把我带进了一个陌生而千变万化的医患世界里。对病人来说,白袍象征着公众赋予医生的权威和信任。大多数病人并不知道白袍的不同长度代表着不同的医学等级,在他们眼中,白袍就是白袍。他们根本不了解我的这身白袍其实表示我只是一名“医学院学生”。这种感觉就好像我戴着“红字”,而没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

     两年临床实习

     外科实习

     她是我手术室里的第一个病人,而我不知道她是谁。在等候区第一个带窗帘的小隔间里,这位身材臃肿的黑人妇女正躺在手推床上。护士将她推入手术室之前,我看到她的丈夫和她吻别。刚进手术室,她就请我替她保管一张手写的祈祷卡片。我不知所措,一个护士为我解了围,把卡附在了她的病历里。护士们把她转移到手术台上,并用棕色的无菌碘酒清洁她的腹部,碘酒干了之后呈金黄色。她们用一块消过毒的绿色毛巾在腹部围成了一个手术区域,以免受到身体其他部位病菌的感染。麻醉师给她实施了麻醉之后,她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手术室和我想象中一样,有白色的地板和绿色的瓷砖墙,乳白色的环形灯发出暖色的光,照着病人的腹部。当病人熟睡时,几个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各种颜色的监测数据和曲线。呼吸机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发出有节奏的嘶嘶声。房间的两侧是工作台,手术室门的上方挂着一个提示时间的简易钟表。

     “她是转移性乳腺癌晚期,”在外科医生开始手术前,一个住院实习医生告诉我,“她现在出现了肠梗阻的症状,因为肿瘤已经转移到结肠上了。”

     我看着外科医生划开了第一个切口。当手术刀沿着腹部划下去时,黑色的皮肤立刻在刀下崩开,露出淡金色的脂肪层。就像是被剥去半透明外皮的柔软橘瓣,脂肪里渗出了微量的深红色血液。外科医生用电烙器止血,当出血区域炭化成泡状的黑色时,脂肪发出的滋滋声盖过了仪器发出的嗡嗡声。医生继续用手术刀划开金黄色的脂肪层,并灼烧那些破裂的毛细血管来止血。最后,医生的手术刀把脂肪层下的大肠剥露了出来。脂肪层被剥离腹壁后,可以更清晰地看到被肿瘤侵袭的大肠。我瞥见她泡泡糖般的粉红色大肠在腹腔内静静地蠕动着,而且闪闪发亮,它们隔着橘红色的球状脂肪带在腹腔内蜿蜒迂回地紧密排列着。

     我被这情景震撼了,没想到薄得令人惊讶的深棕色皮肤之下,却是淡黄色的脂肪,下面还有明亮的肠道和橙色的脂肪。以前,我们在尸体上看到的各个脏器都是单调的暗灰红色,所有器官自然地混为一体。现在这些器官鲜艳的色彩和生动的构造真是出人意料。

     7月,临床实践一开始就是令人生畏的外科实习。即使非常了解情况,第一次进手术室的我还是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该往哪儿站,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毫无征兆地,我就被猛然推进了这个紧张激烈的临床世界中。

     ……

     在介绍轮科实习和上临床教育课时,菲德曼院长曾经对我们说过:“你们不再是被关注的焦点,病人才是。”他在黑板上写下这句话,并在“病人”下面画了两条线,以示强调。这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新闻。病人到医院是为治疗疾病,并不是为了当我的学习模型。学习教科书上病例的唯一目的,是让我们深入了解疾病的原理,而现在,真正的病人已经来到我们面前,等着接受真正的治疗。我不安的是临床老师也许会认为我会把学习当成关注的重点。

     不过,在病房里,我很快就明白了,尽管对医疗团队来说是病人优先,但我的目标还是学习,医生们告诉我要不断地努力学习。我理应弄懂那些需要理解的事;提出那些我想知道的问题;完成那些我需要掌握的手术。一个住院实习医生还告诉我,有可能的话,无论我多么紧张或者觉得自己多么毫无把握,都千万不要拒绝千载难逢的手术机会。

     斯蒂芬是我在急诊科(我在外科实习的第一阶段)遇到的首批病人之一。27岁的斯蒂芬面色苍白而憔悴,有亚麻色的平头和淡蓝色的眼睛,看上去很年轻。他自称有进行性尿频史,而且从上个月开始变得极为严重,并伴有极度口渴的症状,尽管食欲很好,但体重却减轻了不少。

     尽管还不确定斯蒂芬所患的幼发型糖尿病(现在称为I型糖尿病)是何时开始的,但我敢肯定这就是他的问题所在。护士用针戳了一下他的手指,将一滴血挤到血糖测试纸上,然后打开血糖测试仪。仪器发出嘟嘟的信号启动了30秒倒计时之后,开始分析血糖值。

     “让血糖值升高吧,”我暗暗想着,“一定是糖尿病。”我希望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不过我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盼望斯蒂芬患上糖尿病,这样我就会有一种满足感。这种念头使我愧疚不安。

     血糖仪还在倒计时:5,4,3,2,1,嘟嘟嘟的三声信号之后,结果出来了。屏幕上显示“571”,这比正常的血糖值范围“70~130”高了太多。斯蒂芬有糖尿病,我的判断是对的。

     我试图找到一种切实可行的方式来保持关注病人和学习两者间的平衡。尽管给斯蒂芬提供诊疗是首要的事,但与此同时我也学会了识别糖尿病的方法。

     开始,我被医院的等级划分、工作节奏和责任义务给吓住了。虽然,在“病人-医生”第二阶段课程期间,我经历过包括外科在内的各种专科的小型实习,但医院对我来说似乎还是完全陌生的。现在,我那件穿了两年的白袍颜色有点旧,不再崭新挺括,而是皱巴巴的,我再次因感到周围都很陌生而无所适从。我不再背那个黑色的相机包了,因为那标志着我还是不属于病房的二年级学生,而我马上就是三年级的学生了,我把必须带的东西和参考书都塞进衣服的口袋里,白袍变得沉甸甸的。衣服口袋里东西的数量与穿衣者的受训水平成反比,识别出资深的住院医生和内科医生很容易,因为他们的白袍很轻薄。当你记住了更多参考书上的知识时,那些口袋里的手册就可以一本本扔开了。

     在我沉重的白袍里面,还穿着手术服,对我来说,这是一件新的医生制服。这套衣服设计得绝对实用,它包括可两面穿的蓝色或绿色复合棉上衣和束带裤。而且还能让别人清楚地知道,着装者从事的是繁重棘手的工作。消毒服不分男女,但我即使穿最小号的,还是松松垮垮,很不舒服,我还要不时卷起裤腿以免绊倒。尽管如此,我还是为能穿上手术服而自豪,我渴望所有具体的证据,证实我的确是这个陌生的世界中的一员。

     周末读书系列

     周末读书第一期:《最好的告别》

     周末读书第二期:《相约星期二》

     周末读书第三期:《20世纪最伟大的心理学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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