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处的暴民时代——对《乌合之众》的解读
2015/10/5 传媒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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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 大漠

     本文为学院专栏作者原创文章,转载须经授权。

    

     导语

     《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为社会心理学领域的经典著作,至今已被翻译成近20种语言出版。在书中,作者以十分简约的方式,考察了群体的特殊心理与思维方式,尤其对个人与群体的迥异心理进行了精辟分析。

     什么叫群体,三人成群五人成众,大于或等于两个人以上的这叫不叫群体?街道跳广场舞的大妈们叫不叫群体?网上新闻评论中的“五毛”算不算群体?这些都得分情况看的,今天我们不从数量的角度来考虑群体,而换成心理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

    

     《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

     作者:〔法〕古斯塔夫·勒庞 译者:冯克利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2011年6月

     无处不在的群体

     很多人凑在一起就可以算是群体了。但真正意义上的群体,是有其前提条件的,缺少了这个条件,一群人就称不上是群体了。勒庞在他的《乌合之众》这本书中是这么认为的:“群体中的人有两个共同特点,首先是每一个人个性的消失;其次是他们的感情与思想都在关注同一件事”。而且,“即使这些人不在同一个场合,但如果符合这个条件的话,那也可以称之为一个群体。”说白了,就是衡量成为群体的标准在于看他们是否有共同的心理,即“群体心理”。而且,在她们成为群体中的一员时,他们的感情、思维和行为与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是不同的。换句话说,勒庞在书中讲的这群人等同于“暴民”。

    

     好,咱们再回头看上面提出的问题,什么叫“群体”?晚饭后,你看见广场上出现了一群大妈,她们在散步、带孩子、聊天,她们按时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她们具备了形成群体的条件之一,但这仅仅是条件之一,还谈不上是重要条件、根本条件和首要条件。现在,我们只能把她们视为一群不约而同的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的人。当高分贝的音乐响起,大妈们从包里拿出了扇子、手帕,穿上了同样的衣服,围着一台录音机做出相同的动作时,群体的雏形诞生了,准确的来说,还不是勒庞书中所讲的那种群体。因为此时的她们多少还保留一些自己的个性在其中。

     什么是真正的“群体”呢?广场舞大妈的场地被一群打太极拳的大爷们占了,大妈群起而攻之,她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丧失了自己的理性,露出了同自己一个人在家时相反的一面,再也不在乎彼此舞技的高下,此刻的她们只有一个目标:夺回自己的领地!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群体”!因为他们的思想和情感全部忘我地集中于一个事件。即使有的大妈因病躺在自家床上,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姐妹在广场上的英勇壮举,流泪含恨此刻自己只能点赞相助而不能奔赴战场。你想过去劝这个大妈,告诉她并不孤单,此时的你也是她们中的一员。因为即使不在一个场合中,不论是在哪里,距离有多遥远,只要像她们一样丧失掉个性,把思想和感情都在关注同一个事件,就可以说自己还是“群(污)体(合)意(之)识(众)”中的一员!

     消失个性的人

     群体可以抹平智商上的差别。这当然不是从好地方来讲的。假如我是一个白痴,我进入平均智商比我高数倍的群体,它可以提高我吗?或者这样来说,我具有极高的智商,因此我进入群体就一定会成为其中的领袖吗,或者至少自己还能保持清醒吗?都不尽然。真正的答案是群体把各种各样的人都变成了一种,用今天的话讲就是都变成了“呵(sha)呵(bi)”。

    

     咱们来一个生动的案例:上个月发生小学生的“世纪骂战”!这个事件的起因是这样的,一个TFBOYS的小学生粉丝在“美拍”软件上录制视频攻击EXO,引发了双方粉丝的掐架。短短几分钟的视频在一天之内飙升到微博头条。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阵营两边都是小学生,没错,是小学生!这让我们这群叔叔阿姨在微博上看的三观尽毁屎尿涂地。然而,双方的战场不止是网络,有的扩大到了学校门口的群殴。甚至就连笔者家小区楼道内的电梯,也被双方粉丝以稚嫩的笔记写满了攻击词语。

     教育可以使人变得不一样,但是究根揭底来讲,改变的只是人的外在,而从内在本能和情感上看,人都是相似的。勒庞认为这就是群体的关键症因所在。处在群体之中的人都是一群忘了自我人格,受驱使的人,或称之为“行尸走肉”。其次来说,“无意识人格”起决定作用。这是“行尸走肉”的动力之源。何谓“无意识人格”,在这里等同于佛洛依德的无意识。但是勒庞认为的这种无意识,是指那种人发自本能的野蛮和偏执,也叫做人的“原始思维”,通常见于小孩和女人身上(本书的歧视性色彩很浓,请读者注意分辨)。再次来说,暗示与传染起着重要的作用,这群“行尸走肉”们的情感和思想在它的作用下,把目标转向了同一个方向。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暗示的观念具有即刻转化行动的冲动。

     在“偶像崇拜”之中,能够消亡的只有“偶像”,“崇拜”则不会消亡;发生变化的只有“宗教信仰”,而不变的则是“宗教热情”。小学生如此,我们成年人也好不到那里去。正如在上个世纪的和谐时期,大批的和谐青年手持和谐书,抬头望着和谐,嘴中疯狂高喊着和谐口号,宁可自己吃不饱穿不暖,也要励志和谐到西方世界去!大家不要想歪了,笔者在这里说的不是“文革”,而是“疯狂英语”。群体需要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偶像,并盲目地服从偶像提出的任何命令。这点正中的勒庞书中所讲群体的热情是一种近似于宗教性的狂热。不论是骂战中的小学生还是我们成年人,总倾向于把不接受自己的任何人视为仇敌!并且,群体一旦迷信,常常回去攀比谁比谁更迷信。即使TFBOYS和EXO这两个粉丝群体相安无事,在这两个粉丝群体的内部自己也会有争(撕)论(逼)吗?答案是肯定的,笔者已经无力说下去了。正如勒庞所讲:“统治者的权力并不是永远存在,有的只是永恒的群体宣泄。”

     等待暗示的暴民

     骗子实际上往往没有受骗人聪明,但为什么屡屡得手呢,我们换个视角,把它放到“群体”中来理解。上面讲过,处在群体中的人,都变成了一个样子,即共同关注在一个事情上,束缚自我的责任感和人格均丧失,自己的行动是受本能的驱使,进行疯狂的宣泄。这些是外在表现的一些特征,而在群体内部还发生着什么样的作用呢?

    

     “法不责众”,是第一条原因的最好概括。要激发出群体中每个人的本能,没有能比数量更具有优势地位了。新闻或微博上每每爆料出惊天要闻,最难把控的就是舆论导向了,但后来发现舆论怎么导,背后都充满了大量的网络报名。其次,“传染”在导向之中起着最大的作用。往往是那些感性的本能的情绪特别容易受到感染,这些多见于微博上撕逼的明星那里。最后重要的是“暗示”。不要小看“暗示”的力量,群体时刻都是敏感的,群体时刻在等待接受暗示的力量。这其中的原因在于,你要想说(欺)服(骗)群体,千万不能用理智和推理,更不能进行论证,这是没人看的。群体是形象思维的动物,他们等待着鲜明形象的出现,尤其是那种能够打动人,直抵人心的神奇事实。就像在好莱坞影片里,反派人物死于话多一样,千万不能进行多余的解释!

     最后我们再看一下勒庞对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分析中,有两点值得我们注意:一者是媒体的堕落;另一者是历史观的消失。媒体的堕落指的是:媒体不再在社会中担当理性引导舆论的角色了,它变得“人云亦云”起来。以前的报纸,勒庞看来他那个时代之前的报纸,在一些公共事务上起码还起着理性分析的作用。而如今的报纸则成了纯粹的信息提供者,它不再让人们接受某种观念或学说了,它所做的就是增加自己的版面,使自己可以承载更多的信息和声音,让每一个人都能从这里找到自己支持的观点。而历史观的消失呢,即我们不再站在历史的角度来看问题了,历史被当成了套在人身上的枷锁和工具。或者这样讲,我们在判断一个问题的时候,很难秉承长久的标准了,为了更舒适,标准成为了我们临时性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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