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姐弟坠亡案，会因翻供而改判吗？
2023/4/10 19:25:00 瞭望智库
4月6日上午9点30分许开庭审理的张波、叶诚尘故意杀人上诉案(即重庆姐弟坠亡案)二审庭审在当晚10点30分结束，张波、叶诚尘当庭翻供，将择期宣判。
对此，多位律师表示，除非出现颠覆性证据，否则该案件改判的可能性很小。
2021年12月28日，重庆市第五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对被告人张波、叶诚尘故意杀人及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一案进行一审公开宣判。图为案件宣判结束后，警车驶出法院。图｜中新社
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新华每日电讯”(ID：xhmrdxwx)，原文首发于2023年4月9日，原标题为《重庆姐弟坠亡案，会因翻供而改判吗？》。
1当庭翻供
2020年11月2日，家住重庆南岸区锦江华府的张波将2岁的女儿雪雪(化名)、1岁儿子洋洋(化名)从15楼的家中摔下楼，致2名孩子死亡。
南岸警方侦查发现，这起故意杀人案的嫌疑人除张波外，还有其女友叶诚尘。
据此，重庆市五中院2021年12月28日一审判决张波、叶诚尘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一审判决后，两被告人提出上诉。据澎湃新闻报道，二审庭审中，张波、叶诚尘当庭翻供。张波表示孩子坠楼系意外，不是他摔下去的。叶诚尘则表示，警方恢复的微信聊天记录中的杀害两个小孩的共谋内容，只是两人冲动的商讨，并没有想去实施，并称自己有精神疾病。
4月6日22时30分许，法庭宣布休庭，表示该案将择期宣判。
2“改判可能性不大”
据报道，二审庭审历时13个小时，据参加过一审、二审的旁听人员透露，一审对指控的基本事实和罪名无异议的张波二审时竟然翻供了，但叶诚尘的翻供是在意料之中。对于他们的翻供及辩护人的辩解，出庭检察官通过一组组证据、视频资料予以回应。
其中，面对出庭检察官“既然你没有杀害孩子，那你为什么要删除聊天记录逃避侦查，为什么要给陈美霖写信忏悔并希望求得原谅”的质问，张波哑口无言。
此前，两个被害小孩的外公外婆曾对媒体表示希望二审能维持一审的死刑判决。面对二审的戏剧性转折，难以想象被害小孩一家的心情。对此，有法律界人士接受媒体采访时分析，二审中并未出现对张波及叶诚尘改判有利的新证据，本案被告人若想获得改判，恐怕只有孩子的母亲出具谅解书，法院才有可能对被告人酌情从轻处理。目前，被害人的母亲未出具谅解书，且张波、叶诚尘的行为已经突破了人伦底线、道德底线和法律底线，对两被告人适用死刑并无争议，二审改判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另一位专家也认为，改判可能性不大，“法院从维系社会正义、预防犯罪的角度对两被告判处死刑也不存在法律上的争议”。
3择期宣判不意味着改判
两人当庭翻供，彻底否认罪行，甚至拿出了精神疾病说事，是大家感到愤怒的重要原因。
关注这一案件的网友们都十分关心，二审结果真有可能因为两人的翻供而改判吗，还是犯罪嫌疑人为了保住性命所做出的最后表演？
北京市鑫诺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展曙光告诉记者，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尽管两被告人当庭翻案，但最终是否会扭转该案的判决，还是要看证据是否会被法院取信。目前，媒体公布的内容相对有限，但法院掌握的证据链条一定更加充足，即使对方提供了一定的证据，还会有交叉验证的环节，除非是颠覆性的确凿证据，否则基本不会对判决结果产生太大影响。医法汇创始人张勇律师分析道，从目前媒体报道的信息来看，影响不大，因为根据我国刑法的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该案一审阶段的精神病鉴定报告并没有确认这一事实，家族有精神病史不能证明其在犯罪时的精神状态。在展曙光看来，该案件社会关注度较高，案件情况也较为复杂，面对翻供这一情况，法庭宣布休庭，表示该案将择期宣判，这是非常正常的情况。出现了新的证据，需要进行进一步的合议，并不意味着该案件会出现较大的变化。每一个案件都有审判时限，在期限届满之前，法庭一般都会做出判决。
“通过这起泯灭人性的案件可以折射出被告人法律意识的缺失，法律是道德的底线，每个公民都必须以敬畏之心去严格遵守法律，不要心存侥幸心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对于挑战法律和伦理底线的犯罪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张勇律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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