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嫁人后,我和前男友的爱情故事,突然在网上火了
2022/11/15 10:00:00 知否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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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陈若鱼

     来源 / 陈若鱼(ID:chenruoyu7020)

    

    


    

     2000年,张晚38岁了。

     出嫁那天,亲朋好友都来庆贺,就连邻居们也来围观,巷子围得水泄不通。但张晚知道,他们更多的是来看热闹,或者说是看她笑话。

     张晚并不觉得难过,谁让她活在人间,活在世俗里,受父母恩养,她只得在这尘埃里,苟活一生。

     因为她的爱人,再也回不来了。

    

     张晚从小就爱读书,人也漂亮。

     在那个子女成群的年代,她上面只有一个哥哥,而且相差了十来岁,她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十六岁那年,张晚初中毕业后,哥哥已经结婚生子,他们一同下乡去了湖南。

     她就在那时候,认识了陈民。

     张晚被安排村小学教书,小学里加上校长,一共就三位老师,陈民比她早来两个月,也比她大2岁,当时和校长一起在学校门口迎接的她。

     陈民穿得整整齐齐,个子也高,清瘦的轮廓,张晚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因为没经过专业师范学习,她第一次上台讲课,腿都是软的,说话也哆嗦。

     高年级的孩子,也都十二三岁了,根本不怕张晚,还总在课堂上说张晚听不懂的湖南话,她知道他们是在嘲笑她。

     下了课,张晚气得躲在办公室里哭。

     陈民过来安慰她,张晚哭得更厉害了,她说,她不想当老师了,她宁愿去种地,或者去采茶叶。

     陈民说:“要知道,你读过书,才会被安排当老师,你要是走了,这里就更没人了。”

     张晚听完很是羞愧,她擦了擦眼泪,望着窗外雾茫茫的山,还是决定再努力一次。

     第二天去上课,发现那些大孩子们,都整整齐齐地坐好了,而且都努力说普通话,虽然说得乱七八糟,但至少她能听懂了。

     下课后,她跑去问陈民这是咋回事。

     陈民说,“我跟他们说,再不听话,张老师就要被调走了,没人教课,他们不能上课就要回家帮忙种地了。”

     张晚恍然大悟,同时对陈民也多了一丝敬佩。

    

     张晚跟陈民朝夕相处,很快就熟悉了。

     上了两个星期的课后,张晚渐渐适应了,但还不能适应的是湖南的饮食和生活,尤其不能吃辣,每顿饭下来嘴巴都是红肿的。

     陈民是广东来的,却迅速习惯了当地的生活,张晚问他怎么做到的。

     陈民说,“饿两顿,再辣都吃得下。”

     张晚听完扑哧笑出来。

     相处的越久,张晚越欣赏陈民,比如陈民只用了半年,就学会了当地话,俨然一个当地人;比如他上课幽默,常常逗得孩子们哈哈笑;比如他好像永远不会发脾气,对谁都笑意涔涔。

     星期天不上课,陈民还去帮学生家里干活,后来张晚也跟着去,累得腿脚发软,也心甘情愿。

     陈民夸她能吃苦,她开心像吃了蜜。

     那时候,学校宿舍还没建好,他们都住在附近的老乡家里,张晚跟陈民仅一墙之隔,她总是能听见他那边的动静。

     夜里,月光照进窗来,她听见陈民哼唱广东歌,虽然听不懂,但觉得特别好听。

     湖南的冬天,阴冷潮湿,张晚裹着军大衣上课,还是感冒了,发高烧晕倒在课堂上,学生们跑去告诉校长,陈民一个箭步冲出去。

     刚下过大雪,陈民冒着风雪,背着她去镇上的卫生所,张晚在他颠簸的背上醒来,整颗心都融化了。

     她会喜欢上陈民,是意料之中的。

     其实不仅张晚,老乡家的女儿阿娟,也喜欢陈民,动不动就悄悄塞好吃的给他,有时候还悄悄去陈民的房间,说是帮他整理房间,但她是女孩子,了解女孩子的心意,阿娟就是想光明正大跟陈民聊天。

     张晚心里难受,却不知怎么办。

    

     那年,张晚跟陈民是在校长家里过的。

     原本阿娟父母也邀请他们在家里过年,校长也邀请了,最后张晚坚持去了校长家,陈民跟她一起去的。

     他们坐在校长家的小院里,冬天的太阳懒洋洋的,他们一起包饺子。

     张晚不可思议地说,“没想到饺子里还加辣椒面。”

     陈民一听,跑去厨房拿了白糖,包了糖饺子,“等会你吃这几个。”

     张晚的心,再也无法安宁了。

     他们吃完年夜饭,一起走路回老乡家里,黑暗里冷风呼啸,田埂上也结冰了,陈民说,“要不,我牵着你吧。”

     张晚心里顿时波涛汹涌,她小心翼翼地把手递给他,他紧紧握着,像握着世间珍宝。

     远远看见老乡家里零星的灯火时,陈民忽然停下来了。

     他叫了她的名字,参杂着呼啸的冷风,却温暖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她嗯了一声。

     陈民忽然说,“我喜欢你。”

     这句话,在张晚的心里炸开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一时愣住了。

     陈民接着说:“我知道,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将来也不知会怎么样,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不管你接受与否……”

     话还未完,张晚说,“我接受!”

     两人在黑暗里对视,尽管看不真切,但他们知道,他们一定满脸笑容。

     看见有人提着灯过来了,他们赶紧松开了手,走近了发现是阿娟,她提着灯来接他们。

     张晚知道,阿娟想接的不过是陈民罢了,但此刻她顾不上吃醋了,她要消化刚刚陈民的告白,每一个字都在她心里滚烫着。

     她仔细回味那个时刻,满心满眼都是藏不住的笑。

    

     湖南的四月,春暖花开。

     陈民跟张晚秘密交往了三个月,张晚把这件事告诉了哥哥,哥哥一听就反对,他怕妹妹吃不了苦,正在替张晚想办法回城。

     张晚说,“我不回去了,我要跟他结婚。”

     哥哥看着一脸坚决的妹妹,问她,“你舍得爸妈吗?”

     张晚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谁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或者能不能回去呢?”

     哥哥不说话了,湖南距离福建一千多公里,遥远得像在天边。

     张晚仍旧跟陈民私下恋爱,甜蜜也苦恼,阿娟对陈民示好,陈民拒绝无效,阿娟仍是把所有好的东西,偷偷塞进陈民的被窝里。

     直到夏天时,学校的宿舍建好,张晚跟陈民一起搬进了宿舍。

     暑假,校长和孩子们都不在学校了,只剩张晚跟陈民,白天去帮老乡们干活,晚上就回宿舍了。

     整个学校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学校后边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蛙鸣阵阵,知了热闹地叫着。

     他俩坐在溪水边,依偎着聊天,月色照在溪面上,微光闪烁,陈民吻她,情到浓时,难以自持。

     陈民的手,一寸寸抚摸着她的身体,关键时刻,张晚紧急叫停,陈民立刻收回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

     张晚脸红耳热,“没事。”

     陈民说,“等你满了18,咱去跟组织上打申请,我们结婚,永远在一起。”

     张晚想起哥哥的话,心里有些乱,但还是回应道:“好。”

     可是,这世上的事,总是不尽如人意。

     在暑假即将结束时,接连下了三天暴雨,同时也传来了噩耗。

     张晚的哥哥,出了意外。

    

     暴雨涨水,村里很多地方被淹了,而张晚的哥哥为了救一个村民,被冲走了,第二天雨停之后,才找到了他的遗体。

     张晚看着哥哥的遗体时,整个人都懵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组织上派人来处理哥哥的丧事,同时也带来一个消息,那就是允许张晚返城,回家照料父母,这一切来得太快,根本没有机会给她选择。

     张晚刚受到哥哥去世的打击,又要接受跟爱人分离的悲痛,整个人伤心欲绝,可考虑到家中父母,还有哥哥的妻儿,只能选择先回城。

     陈民也说,“能回去就先回去吧。”

     张晚不说话,只是哭,哭得无声无息,却停不下来。

     陈民安慰她,“我会给你写信的。”

     张晚抬头看陈民,他红着眼眶,她知道他也很难过,两人忍不住抱住对方。

     其实在那时,张晚就预料到了她跟陈民的结局。

     张晚走了,带着哥哥的遗物,千里迢迢地回了福建。

     父母难以接受哥哥离开的事,日夜痛哭,嫂嫂一听就晕了过去,家中只剩下已经接受现实的张晚来操持。

     她一直在等陈民的来信,却什么也没等到。

     第三年,知青们都可以陆续返城了,张晚不远千里跑来找陈民,却得知他已经离开了。

     她去找阿娟,阿娟悲伤地说,“他回广东了。”

     广东那么大,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最后,阿娟说,“陈民没给你写信,是怕误了你,如果早知道这么快就能返城,他一定会去找你的。”

     张晚看着阿娟,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和陈民的事了。

     离开湖南前,张晚跑去找校长,要来了陈民广东老家的地址。

     但地址上只写了潮汕,具体何处,只字未提。

     张晚知道,她可能再也找不到陈民了。

    

     回到福建之后,张晚去了一趟潮汕。

     这是她最后的坚持,自然是无功而返,从此后,她再也没见过陈民,再也没爱过别人。

     张晚经常梦到学校,梦到那个村庄,也无数次梦到陈民,梦到那条小溪,梦到那间教室,以及那些孩子们。

     她爱上了吃辣,尤其爱吃湘菜,却怎么也吃不惯闽南菜了。

     嫂嫂改嫁后,把孩子留给了他们,张晚作为姑姑,却像亲妈一样照料她。

     张晚分配了工作,只是一直不肯结婚,父母问过缘由后,也只是一声长叹。

     时间一晃,来到了千禧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那些下乡的记忆,却还是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在眼前。

     张晚38岁了,侄女都结婚了,她还是孑然一身。

     父母年岁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差了,他们担忧张晚的后半辈子,开始逼她结婚。

     这一次,张晚没有拒绝,亲戚介绍了一个男人,妻子几年前去世了,留下一个女儿,张晚如果不想生孩子,也可以不生孩子,她觉得差不多就答应了。

     婚车驶出街巷,张晚回头看,身后的父母站在原地,像两座悲伤的山,距离她越拉越远。

     她突然哭出声来。

     她忽然后悔,为什么没早点结婚,空等一个人,等了20年。

     也许陈民,早在这世上的某个地方结婚生子,在这市井里平淡幸福地度过了二十多年,或者成了有钱人,过着自在悠然的生活。

     张晚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从今往后,她就要跟他共度余生了。

     她看着窗外速速掠过的风景,想起了阿娟,不知道她是否,也早就开始了新的人生。

     她在心里对着远方说。

     陈民,我只能为你坚持到如今了。

    

     2012年,张晚已年过半百。

     父母均已离世,继女也已经成家了,丈夫对她不好不坏,一切都安安稳稳。只是有时候,她还是会想起下乡那些年的事,然后恍惚许久。

     再次有陈民的消息,是在网上无意间看见的。

     有人写了一篇回忆湖南下乡的故事,她好奇点进去看了,虽然用了化名,但她一眼就看出,其中有她和陈民,才终于知道,原来陈民也回过一趟湖南,就在她回去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后他一直在潮汕,也去过很多次福建。

     张晚也看出了,作者就是陈民,才知道他于2002年,被父母逼着结了婚。

     原来,他也等了她那么多年,为她坚守了那么多年,可这一切,都敌不过世俗人间和漫长岁月。

     张晚给陈民发了私信:你好吗?我是张晚。

     陈民说,我很好,你呢。

     张晚说,我也很好。

     然后,他们聊了聊彼此的生活,聊起从前时,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说再见时,谁都没去要彼此的联系方式。

     他们都明白,过去的终究过去了。

     这一生,他们爱过,又错过。

    

     * 作者:陈若鱼,文章首发于陈若鱼(ID:chenruoyu7020)。未经授权不得二次转载,发送朋友、转发朋友圈请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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