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博士到底是群怎样的生物
2019/3/28 12:00:00AI财经社作者 深口袋
曾有人收集了10多年来国内媒体对女博士的报道,绝大多数都是“负面的”。网上也有各种对女博士的调侃, “专科女生是小龙女,本科是黄蓉,研究生是李莫愁,博士生是灭绝师太……”、“世界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女博士”。不过,在这个飞速向前滚动的时代,女博士早已撕掉固有的标签,变得不一样。
01
通往新世界
此刻,“女王大人”瘫在书房的“龙榻”上。她穿着宽松的睡衣,披散着头发躺在摇椅上,享受这一天最放松的时刻。2018年底,她被推进产房,诞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像所有刚临盆的母亲一样,她本以为十月怀胎受的罪终于告一阶段,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先是半个月没洗头,接着开始漫长的奶孩子历程。从早上6点起床,到晚上11点睡觉,她每天要吸五次奶,半夜3点常常被急切的啼哭惊醒。四个月以来,只有宝宝打疫苗时她才下趟楼,她想了几秒钟,向我确认下楼次数不超过5次。
最重要的是:她胖了30斤。以此为由,“女王大人”拒绝了视频采访。她第一次感到焦虑,“太累了,比工作还累。”
以前的她还留在公司的宣传照里。红棕色的长卷发,黑色修身西服,鲜亮的口红,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这个干练美艳的形象更趋近影视剧中霸道女总裁。“我觉得自己挺亲切,但他们都不觉得,非管我叫女王大人。”
“女王大人”是北京大妞,叫杜晓梦。她是北京大学的博士,计算机、经济和营销三种专业背景使得她在当下热门的大数据领域如鱼得水。博士毕业后她本来有留校的机会,但她最终觉得在实验室待不住,选择了进入企业,目前在大数据公司百分点担任企业业务事业部负责人、首席数据科学家。
怀孕前不久,杜晓梦和老板苏萌合作的一篇关于“赞助广告搜索中多关键词定价策略”的论文,被ISR这一国际顶级学术期刊收录。再不久前,她带着团队协助王府井、洋河、中免等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为他们打通全渠道数据,实现数据智能提供解决方案。
生了孩子,她也没有放下工作,“我就是线上办公”。在给孩子吸奶、喂奶、换尿布、哄睡、做宝宝大数据记录的空隙,这位数据科学家还需要批报销、回邮件、开电话会议……“每个找我的人跟我说的第一句话都是’我真不想麻烦你,但没办法’”,杜晓梦无奈地笑。休产假之前她就意识到,作为整个事业部的负责人,她要管理一支50多人的团队,她不可能真的彻底休假。
杜晓梦和乐队正在排练
生孩子,是计划内的决定。这其中没有外人想象中的纠结,她并没有在家庭和职场中摇摆。这是这代年轻女博士的优越之处。她们很多是独生女,成长自备受呵护的家中,社会环境也展现了多元化和包容,少了偏见多了鼓励,可以让她们尽情地追逐学业和事业,做到自然地平衡。
杜晓梦虽然力所能及地亲力亲为,但在另一边,母亲、婆婆和爱人轮流替她分担照顾孩子的重任,这让她没有被压垮,还能在晚上有一小时的运动时间。
不过,女博士也有失控的时候。杜晓梦没能用大数据成功分析出孩子生下来后一桩桩超出她认知的事。比如她不知道孩子为啥哭个不停,她希望能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做出一个模型和算法解决这个问题。
喜欢弄清生活中每一个现象,是女博士们的“通病”,但显然这次她还没有成功。
眼下,“女王大人”有点小烦恼大半个月后回归办公室的情景,她自嘲道:“我想象了一下,大概就是胖着回去呗。”
在杜晓梦开启新人生的时候,仇肖莘也正在进入职业新通道。不像人们对女博士的刻板印象——她们会在研究机构或者大学呆上一辈子。现在,女博士们的职场选择不仅很多,主动的变化也很多。
“很忙的”,上个礼拜仇肖莘刚刚从西班牙巴塞罗那的世界移动通信大会回国,这是她来到芯片公司展锐半年以来,最重要的行程之一。展锐在这次大会上发布了当下热门的5G芯片。
回国后,见客户、开会、写方案和规划,仇肖莘一刻也没有闲下来。“来到上海后没有自己的生活”,仇肖莘轻描淡写,她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仇肖莘一笑起来眼睛就会弯起来,配合她的圆脸庞和方框眼镜,比起一家芯片公司的CTO,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中学历史老师。
2018年,在大洋彼岸的仇肖莘接到一个猎头的电话——展锐的CTO虚位以待。
20多年前,仇肖莘从清华大学完成本硕连读后,到美国南加州大学获得电气工程博士学位,此后便留在美国。本来她在国内读的是自动化,但因为向往贝尔实验室,仇肖莘转读了通讯。
最后仇肖莘去了AT&T。有趣的是,当时AT&T已与贝尔实验室分家,看似与心中的“贝尔实验室”擦肩而过,但实际上也算圆了心愿。
后来她相继供职于博通等芯片巨头。接到这个意外邀约时,她在美国的生活从容不迫,刚刚带着女儿在英国和爱尔兰进行一个暑期旅行,一路给她讲欧洲史。
这通电话像是给仇肖莘的生活平面抛进一颗石子,她开始由近及远地审视自己的生活。家人在美国,她心里放不下。但她在无线、芯片领域工作了超过20年,内心已经意识到美国的硬件正在东移,不少半导体工厂或合并或关门,如果自己想在这一行施展拳脚,中国是最好的选择。再远一步,她认为展锐是国内老牌芯片设计商,尽管略有落后,但多年积淀不可小视。
“我挺纠结,主要担心家人不能离开我”。她跑去跟家人商量,结果他们听完跟她说:“你应该试一试,如果不试,将来会后悔!”就这样,仇肖莘只身一人从新泽西飞回上海,把家安在了展锐办公楼的对面。
温和的仇肖莘能让工程师团队在解决问题时化干戈为玉帛
这是一份挑战不小的工作。展锐内部男女比例为9比1,少有的女性也集中在职能部门,仇肖莘带领的研发团队更是清一色的男性。但她在美国时,已经做到了技术总裁的位置,对于带领一个由工程师组成的队伍并不陌生。
在一个以技术和工程主导的环境中,一个女性领导一群男性,这不管在国内还是海外,都很罕见。以美国AMD公司全球总裁兼首席执行官Lisa苏为例,她在2011年接任CEO一职,一上任就以铁娘子形象示人,在演讲大会上她掷地有声,仿佛在开一场战前动员会,而业余锻炼会选择拳击运动。
仇肖莘显然不是这类“霸气外露”的女性,她更偏向中庸之道,信奉“以德服人”。“从来不是因为声音大来证明我厉害,而是我说的有道理。”
仇肖莘是技术派,她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也并不会感到压力巨大。接手展锐,她认为“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要做到NO.1,我们首先要聚焦合适的市场和有需求的产品方向。”
02
“tough人生”
第一次爬上那辆4米高、载有集装箱的大货车时,Daisy激动得不得了。“我想拥抱它,希望赶快能用起来!”Daisy把它的伙伴比喻为“汽车人”,这也是她所在公司图森未来在2017年4月推出的无人驾驶卡车陕汽德龙X6000。
在越来越火热的自动驾驶世界,吸引了不少玩家。Daisy所在的图森未来是其中之一,其在2018年10月中旬获得国内首张自动驾驶卡车路测牌照。
“我现在的title是行业研究员”,Daisy介绍自己的职位时说道。她看起来更像是文科学院的女孩子,个子高挑,皮肤白皙,即使第一次见面也会自然寒暄起来,她说自己有点“表达欲旺盛,话痨”。
Daisy的新爱好是去南山滑雪
实际上,她本硕博均就读于北京交通大学,念的是电气工程专业,大一时焊的万用表一直用到了研究生,是货真价实的工科女。她的博士毕业论文题目是《基于数据驱动的多时间尺度锂离子电池状态评估技术研究》,简单来说是电动汽车中锂电子电池技术问题。
早在大学期间,Daisy就接触到了一些跟企业合作的项目,比如电动汽车,当时就坚定了以后要从事相关领域。
读博是顺理成章的,如同其他人一样,其中没有家长的阻挠和三姑六婆的阴阳怪气。父母是中学老师,他们对女儿选择读博很是支持。
听到问怎么看待“女博士”这个标签时,Daisy脱口而出:“骄傲啊!读个博士多不容易!”
她现在仍然认为自己这20多年来最辛苦的时光是读博士的日子,“特别煎熬,让我重新过一次我会犹豫。”读博进入第二年时,Daisy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博士与本科、硕士教育不同,目的是为了发现一个新问题、解决一个新问题,更挑战学术技能、科研实验和思维能力。
但Daisy那时候发现自己没有方向,她翻了各种国内外论文依然不能解决心中的疑惑,“我感觉就是你在沙漠里边走,也不知道方向对不对,也没办法改路线,你只能走。如果没有那种里程碑性的东西出现的话,可能会被活活渴死。”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将近半年,其间父母劝她可以尝试去工作,不必勉强自己。
转机发生在一次投稿,这次投稿让她获得了一次参加国际会议的机会。那次会议在土耳其举行,二十未半的Daisy第一次参加国际会议,做英文演讲,她在那次大会上见到了全球相关领域的研究人士,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被打开。那次经历让她突然感觉到读博士的动力,多去跟人交流,争取出国,见更大的世界。
后来Daisy争取到美国马里兰大学一个访学项目,老板是一个有犹太裔美国人。Daisy总结那段时光为:“老板为人超级push,两年非常辛苦,但是也是收获和成长最快的两年。”
因为住得远,Daisy早上6点起来去开早上8点的会,周一到周五几乎不间断。实验室的犹太老板异常聪明,布置的作业常常以自身能力出发,然而这对学生是超量的:老板认为是四个小时的任务,实际上大部分人可能要花上八个小时。
Daisy回忆,当时有些人在此期间退学,她基本上每天晚上搞实验搞到凌晨一点多,有时候甚至两三点。别的博士下班,Daisy就留在实验室里做电池测试,两年时间几乎一直泡在实验室中度过。“我是看起来冲劲不大,但是耐力比较强。”说到这,Daisy还有点不好意思。
国内的工学博士很难按时毕业,理论上硕博连读需要五到八年,但实际上很少人能五年毕业。最终看似柔弱的小姑娘Daisy,是北交大新能源所第一个五年硕博连读拿到博士学位的人。
现在这份工作是Daisy毕业后第二份工作,前一份是一家咨询机构,更多跟政府打交道,这次是一家自动驾驶的初创公司,Daisy觉得这里更加“互联网”。最重要的是身为行业研究员,她要两只手都忙起来,一边关注行业动态,做好行业研究;一边与商务结合起来,与企业谈合作。
“我在职场上的优势可能就在于我的专业背景,很多信息我会快速地反应和吸收,擅长做总结和归纳”,这是Daisy的博士教育在工作中给她赋予的能量。
实际上,女博士在经历了读博的捶打后,在职场上不仅展现了扎实且牢固的能力,还有强大的创造力和抗压力。
Nina上了湖南卫视后,儿子写一篇作文,名为《我美丽的妈妈》,里面写道:“我妈妈做了一个能让人变瘦的产品,我觉得我妈妈很厉害!”
作文里提到的是去年人工智能公司商汤科技推出的人工智能美体塑形产品,能针对性地对身体局部进行塑性调整,且在人像运动的过程中也不会出现明显抖动。
Nina正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她笑称自己那时因为生了宝宝,身材变形,变得不愿意拍照,“我觉得肯定很多女孩跟我一样有这个需求,这可能是一个契机”。
Nina是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计算机视觉博士,而后在美国微软总部必应团队,回国后在商汤负责增强现实感视频平台。前段时间大热的捏脸软件ZEPETO以及智能手机OPPO、vivo中的AI拍照,抖音和各类视频中的特效和动画都出自这个团队。
“这段时间早上十点钟到,晚上十一二点回去。”Nina解释,目前整个团队都忙于年初规划,她在公司的时间已经延长到十四个小时,甚至更晚。即使不做规划,Nina回家也要晚上八九点,她对此习以为常:“创业公司没有所谓的正常下班。”
在超图软件做地理信息系统(GIS)平台研发的周芹与Nina感同身受。她最近同样处在封闭研发期,夜里很晚回家,孩子已经睡着了。她说自己在努力参与小朋友的成长,包括亲手给他制定学习计划,规划作息和课余安排,但是繁忙的研发工作,让她只能将孩子托付给家人照顾。“对孩子是有亏欠的”,内向的周芹谈到此红了眼眶。
而另一位来自360安全研究院的女博士黄琳,最近也处在忙碌当中。她的工作不像Nina为人们带来快乐和满足,而是保护你不被广告和垃圾信息骚扰。前段时间黄琳正在进行的项目是“黑广播”检测。收音机里存在一些“垃圾台”,这些垃圾台可能每天都在播放广告,从不靠谱的保健品到P2P贷款,不一而足。
而神奇的是,这些广告就这样存在了很多年。公安时不时地对此进行打击,但没过多久便死灰复燃。这是因为单纯捣毁这些设备并没有用处,那些设备被播放广告的人偷着放在民宅小区的楼顶,通过远程即可控制播放内容。“拆了设备,你不知道谁放的,也不知道人在哪,效果当然不好。”黄琳说。
黄琳不喜欢“女黑客”的称呼,更愿意被称作安全研究员
黄琳做的事就是从另一个维度解决问题。他们通过一个系统,接收广告信息,将其关键字、地址、电话转化到360的安全大脑后台做上标记,用户接收到类似信息时,会被告知这属于欺诈信息。
在此前的报道中,黄琳被称为是“女黑客”、“女博士”,她对这样的称呼连连摆手,一一否认。
她不喜欢“女黑客”的称呼,更愿意被称作是安全研究员;对于博士,她则解释说:因为当时在一家法国运营商工作,身边全是博士,就去读了,算是半路博士。
黄琳承认自己是典型的理性思维,她擅长直线的事物,不喜欢渲染和铺垫。这与她多年来的学习背景和工作不无相关。这也给这位安全研究院带来一些苦恼:有女性朋友跟她说,她的共情能力不够强。
“她们跟我抱怨一些事情的时候,我就会直接说你这么这么做就行呗。我意识不到她们其实只是希望我跟她们站在一起,一起抱怨。”黄琳用双手在空气中做了一个无奈的姿势。极具理性的她也意识到,除了交友,工作中她也需要具备这种共情能力,“我们有的同事都离职好久了,我完全没有察觉。”
黄琳为此努力了不少,包括读书、看线上课程,但她承认这不容易。
03
“非典型时刻”
90后的Daisy更多时候是一个想干很多事情的年轻女孩,这表现在她更像一个“非典型女博士”。
她还不到29岁,对一切新鲜热烈的事物充满好奇。以往的习惯也促使她更善于反省,最近她戒了不少东西,有微博、抖音还有正在进行中的奶茶。微博过多娱乐信息,刷抖音容易上瘾,奶茶不健康还长胖。Daisy的新爱好是去南山滑雪,可惜刚培养起兴趣,北京已经暖得开始穿风衣。
尽管女博士跟其他年轻人一样喜欢新事物,但她确实还没有机会尝试过酒吧和蹦迪。最近她想要尝试一下,领略一下年轻人的夜生活。
如今女博士更喜欢有趣、丰富多姿的生活方式,难怪网上说她们“都很tough,能把书读得心力交瘁,也能不疯不成魔。”
在这方面杜晓梦更有发言权。北大读研究生时,杜晓梦就跟校内外几个青年组建了乐队,名叫西点乐队,因为那时候她自己原创了一首歌《西点先生》,这也是唯一一首。她是键盘手。工作之后,她又跟老板苏萌以及其他同事组建“百分点”乐队,老板吹萨克斯,她依然是键盘手。每年年会,百分点乐队都会献奏一曲,2018年年会,因为成了妈妈,杜晓梦缺席了这次演奏。
音乐是这么多年她坚持下来的爱好。从青少年时期,杜晓梦就迷恋摇滚乐和金属乐,她喜欢北欧乐队Night Wish,和来自美国波士顿的前卫金属乐队Dream Theater。时不时,这位数据科学家还会穿着热裤去看演出。
Dream Theater乐队成员
除此之外,所有的一切在她眼里都会被量化成数字,这样的习惯延续到坐月子期。她每天给孩子称重,之后做成Excel表格存在电脑里生成成长趋势图;饭量、吃饭时间通通都按照定好的时间表走,不允许有差池。
尽管如此,这位女博士的母亲依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虑感。比如她给孩子热奶一定要掐好40摄氏度,“如果温度高一度,我就会抓狂”。
这位科学家妈妈已经做好了准备,她要将宝宝用数据武装起来。宝宝第几个月第几天该做什么,疫苗要打哪个厂家,幼儿园要上哪一个……她将这些内容拆解为数据,制成表格,生成各种图文和分析,她开玩笑自己会准备得也许将来有一天会直接拿出来出书。
对于孩子未来的规划,这个年轻的母亲明显在控制自己,“我希望他可以自然成长,但我可能会控制不了自己,给他做各种攻略和规划。”
04
意外的答案
“并不会因为你是女性就会有优待。”受访的女博士,几乎所有人都如此认为。但他们也承认,女性的确有其优势,比如沟通和人际交往能力,处理对抗和冲突的情商。
仇肖莘从多年与男性工作的经验中发现,一般当她在场时,团队就很少会发生直接冲突,成员们更容易变得温和,寻求更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而数据科学家杜晓梦则发现,女性很容易在一个男性工作环境中成为“团宠”。
Nina则认为除了这些软特质,女性在科技领域本身也很优秀,并不比男性差。她回忆在中科大读书时,他们班有160人,女生30多人,几乎都在年级的前50名,而前50名因成绩优异大多拥有保送资格,“所以许多女生都读了博士”。
在去年,美国媒体曾报道了一组2017年的博士统计数据。2017年在美国发出的7.9万个博士学位中,有一半以上(53%)是女性 ,女博士的比例已经连续9年超过了男同胞;女性还在健康、生物和农业等传统男性领域,超越了男性,在商科上几乎与男性平分秋色,就不要提教育和社会学领域了。
“从我的角度上来讲,周围做科研的女生非常多。在美国工作的时候也有很多女孩子做开发。”Nina补充说到,即使在商汤,女生的表现也很出色,开发团队中有约30%都是女性,产品团队则占比更高一些。在不久前刚刚结束的年会上,商汤公司级大奖的五个获奖名额中只有一位是男性,另外四位均为女性。说到这些,Nina十分骄傲地扬起脸。
Nina的儿子在作文里写道:“妈妈做了一个能让人变瘦的产品,很厉害!”
对于一些问题,这些科技公司的女博士们有好几次给出了颇具意外的答案。
首先,对于是否介意“女博士”这个头衔,她们几乎都表达了自豪。尽管多年来,在中文世界里,“女博士”甚至被一度调侃为“第三性别”,但正如Daisy所说“博士读下来太不容易”。
在美国,一些女性正在将“Dr”添加到她们的Twitter名称中,自豪地分享成就,表达观点,结果也非常棒。“有时应该轻视权威,但有时它应该像火炬一样挥舞。”
博士阶段所做的是什么呢?有一个经典比喻,如果将人类所有知识比作圆圈,硕士学位会让你抵达某一类知识的边界,而博士要做的是突破边界,推动这个圈往外扩一点。
不止如此,几乎所有的女博士,尤其是80后、90后年青一代在读博士上更从心出发,为自己真正的喜好而读,他们也没有遭到家长甚至社会的不理解,反而是女性很容易受到提携和帮助,做得好就会受到很多鼓励。
正如京东第一届博士管培生鲍慊所说:“我觉得我们处在一个教育很平等的幸福年代,读博是出于自己的爱好,喜欢一件事情、值得去做,所以就全力去做好,就这么简单。”
最后,社会的那套婚恋偏见在这些高智商、高收入、高颜值的女博士身上也完全不适用。杜晓梦和丈夫相识于研究生组乐队时期,其他女博士也都在自己认为合适的时机谈恋爱、成家。
90后Daisy尽管单身,但她从不认为这与“博士”有关系。Daisy并不把学历作为优先择偶标准,但她也说:“我发现其实能跟我互相吸引的,不论是朋友还是恋人,大家的受教育背景和家庭背景都不会差太大。”
社会的认知与5年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们不是被困在象牙塔和实验室只写些没人读的论文,她们的择业范围更广,经济独立、自信、有趣。很多男性也已经厌倦了那些只想要一个男人来为她们支付生活费和买房子的女性,他们更需要双方一起奋斗,愿意选择有竞争力的女性。
这些现象似乎可以从大数据中找到端倪。智联招聘发布的最新女性职场调查报告显示,对比2018年的数据,今年的数据反馈男性正在归回家庭,男性跟女性投入家庭的时间差距从15%缩减为7%。在这背后,也许是近几年刮起的“中性革命”风潮正在改变传统文化,社会对男女性别属性的定义不再单一,而是变得更加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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