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人,不是神
2022/3/18 诸任之谈医学人文

     网上有个段子:

     某患者门诊医生诊室外排队时,焦急地看着叫号,不由地嘀咕:这个医生看病怎么这么慢?旁边的人回应:给你看的时候快点。

     从心理的角度看,每个人都希望轮到自己的时候,医生能仔细检查,照顾周全,而当医生面对他人时,能快则快,效率优先,公平其次。

     那么留给大家的问题就是,医疗行业到底是公平优先,效率其次;还是效率优先,公平其次?

     回答这个问题前,我们先看一个案例。

     目前,国内多地城市的阑尾炎手术至少有两种选择方案:

     1、经腹手术

     2、腹腔镜手术

     这两种手术的价格各地有差异,基本是腹腔镜手术更贵点。我们假定:

     1、经腹手术出院费用为5000元

     2、腹腔镜手术出院费用为10000元

     我们会选择什么手术方案呢?(撇开疑难病例)

     我们再看一下其他条件:

     1、经腹手术住院时间长,伤口较大

     2、腹腔镜手术住院时间较短,伤口小

     现实社会中,就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当某医生建议患者腹腔镜手术治疗阑尾炎时,患者及家属觉得贵,而选择换医院换手术方案治疗。

     在医生和患者的不同视角,都在算一笔账:

     医生认为目前医疗制度下,床位是有限的,那么日均费用越高,挣钱越多。腹腔镜手术出院费用1万,平均住院天数3天,那么日均床位收入3333元,而经腹手术出院费用5千,平均住院天数5天,日均床位收入1000元。

     而且腹腔镜手术作为微创手术,也是医院绩效考核指标之一,没有理由不选择这个方案。

     对价格敏感的患者多数是自费患者,譬如进城务工人员,对于他们而言,每日挣的钱都没有1千,现在住院5天花5千元都觉得贵,何况是要1万。

     那么医保患者会好一些吗?不一定,目前自付比例约30%,如果1万的出院费用,可能需要自付3千,如果是在职职工,可能还可以接受,对于城镇居民来说,也不算一笔小数目。

     类似的现象在医院里还有一些,就不一一列举了。

     作为医疗机构,医院管理通过提升工作效率达成目标无可厚非,就像我本文的标题一样,医生是人,不是神。医务人员也要养活一家人,也需要有体面的生活。

     因此,在过去的20年中,医院管理在效率提升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尤其当患者越往大医院跑,大医院建设的速度也越快。二级医院、一级医院缺患者情况也越来越明显。行业中已经有声音传出,二级医院是否要往康复医院转型。

     讲到这里,估计有些医院、医生不高兴了,难道之前他们的努力是不对的?别急,我已经说了,医生是人,不是神,为自己考虑没有什么不对的。

     作为政策制定者或参与制定者,就要跳出这个范围,再来看看医疗的公平和效率平衡问题。

     最近新东方创始人之一的俞敏洪上了热搜。而同时有两派不同的意见。

     11月7日,俞敏洪现身直播平台表示,新东方退租的1500个教学点,仅装修就花了70个亿人民币,捐赠的8万套桌椅,价值约5000万元人民币。在部分网友眼中,俞敏洪就是那个“自己淋着雨,还想着为别人撑上伞”的人。

    

     另一篇名叫《我一点也不同情俞敏洪》的文章认为,教育的本质,归根结底是公益的。脱离了这个本质属性,充满了资本的泡沫,不仅摧毁了最基础的教育公平,还带来了可怕的道德坍塌。而俞敏洪和新东方,正是打破这个公平的罪魁祸首。

     从新东方出走的罗永浩,曾对俞敏洪有个评价:“你如果是一个商人,纯粹是为了钱,大大方方赚钱当然没有什么不好,但总是披着理想主义的外衣,把自己塑造很高尚很纯洁就太虚伪了。后来我发现俞敏洪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没有原则的人之一。”

     医疗制度,在全球范围内还没有一个优秀的版本,中国也在走自己的发展之路。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推动公立医院高质量发展的意见中,提出坚持以人民健康为中心,加强公立医院主体地位,坚持政府主导、公益性主导、公立医院主导。

     同时,医保的创新支付手段--DRG和DIP,也在为医疗制度更公平方向努力。

     最近,收到一个地级市医保局长电话,我一下子有当市委领导的感觉。他所提的问题,归结到最后也是公平和效率的问题。我反问:现在制定的政策,当若干年后被人评价时,您希望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如想了解更多政策背后的逻辑,请联系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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