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把中国拍成山水画,一生只做一件事,这个104岁老头是活得最赚的人!
2017/11/6 子时灯火

    

    

     作者:爱奇旅

     来源:爱奇旅(ID:i-qilv)

     都说“七十古来稀”,就算在科技快速发展的年代,百岁老人仍属罕见。

     但有一位老人在自己103岁之际,为了拍一张照片,还挑战徒步登黄山。

    

     他说:由于对摄影的兴趣,我已忘了去注意自己的年龄了。

     他叫郎静山,一身长衫,清癯安宁,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超然的气度和个性。

     略懂一些摄影或书画的人,对“郎静山”这个名字应该都不陌生,他是民国极负盛名的摄影家。在其近百年摄影生涯中,创下了不少“第一”的头衔:中国第一个拍下女性裸体的摄影师;第一位以“集锦摄影”表现中国画意的摄影家;第一位拥有世界各国最高名衔的华人……

     郎静山总是一袭蓝色长袍,一双黑色布鞋,背着照相机走遍千山万水。

     他用了一生的时间,只做了一件事——用照片向世人展示浸润了东方式智慧的意境美。

    

     信手闲翻大师的摄影作品,不由心弦颤动。

     静谧的影像,简洁空灵的构图,远山层叠、薄雾笼罩犹如传统水墨中墨色的浓淡交织。

    

     晓汲清江

    

     古刹扫尘

    

     古阁重密

     为了捕捉最精彩的一面,郎静山总是四处游历。

    

     这一走,就再也停不下来。

     他曾说:“拿照相机就是我的生活。”“相机比太太还重要。”

     当摄影师开始用心,作品就带上了灵魂。

     那些光影交错下的水墨意境像一首诗,带你进入灵魂的深处。

    

     临流独坐

    

     鹿苑长春

     他用毕生的精力捕捉,和创造中国山水意蕴的自然美,若你看到他的摄影作品,一定会惊叹地喊出:

     “这分明是一幅中国画呀!”

     因为他的这双眼睛,就是一只最精良的镜头!

    

     郎静山对照相产生兴趣,是从家中挂着的这张父母亲的结婚照片开始的。这张从小让他印象深刻的玻璃湿版照片,也是他一生拍摄、收藏的许许多多的照片中,他认为最珍贵、最有保存价值的一张照片。

     如果我也能把那些美好瞬间定格下来,多好啊。

     一粒种子从此在心底发芽,直到12岁时他遇到人生的第一个恩师。

     1911年始入申报馆工作,郎静山进上海南洋中学读书,在图画老师李靖兰处学会摄影原理、冲洗和晒印技艺,和摄影结下了不解之缘。不过当时肯定没人想到,这位“小少爷”会引领中国摄影艺术的潮流。

    

     完成学业的郎静山先后进入上海《申报》、《时报》,成为中国最早的摄影记者之一。

    

     忽然来到宽广的天地,闲不下来的郎静山开始捣鼓摄影技术,渐渐地,他摸索出一套独特的摄影技巧。

    

    

    

     在原发于西方的摄影中融会中国画理,借鉴传统绘画艺术“六法”,潜心研习、加以发挥。

     以多底片叠合技术成为“影中有画、画中有影”的摄影新象。

     摄制出许多具有中国水墨画韵味的风光照片,自成一种超逸和俊秀的风格。

     这些作品,在当时受到人们的广泛好评。

    

     云深不知处

    

     坐看云起时

     一时间,郎静山名声大噪。

     他顺势成立中国摄影学会,这是我国南方第一个摄影团体。

     爱折腾的他还破天荒开辟了摄影课,免费教授热爱摄影的群众,开创了中国摄影教育的先河。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就此教书育人也未尝不可,但郎静山分明不想浪费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1928年,上海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

     郎静山拍下了中国的第一张女性裸体摄影作品,即使风气开放的今天,裸照都能一石激起千层浪,更何况在那个迂腐思想统治的旧时代。

    

     《美人胡为隔秋水》1932

     争议、谩骂……如潮水般涌过来,但郎静山并不后悔。在那个传统观念束缚的年代,是多么大的突破啊!

     女性美好的胴体展露无遗,却丝毫无半分露骨肉欲,唯美至极。

    

     你是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

     顶住巨大压力的郎静山把非议隔绝在门外,心思活络的他一直在研究摄影技术,后来一种“集锦摄影”横空出世。

    

     花好月圆

    

     春耕

     以相机代替画笔,重塑中国画的山水意境。

     借鉴中国传统水墨绘画艺术,运用暗房技术把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拍摄的影像结合在一起。

     我们现在知道这种技术叫“PS” ,但时间回拨到上世纪30年代,依然是前无古人的创举,郎静山凭自己把中国摄影技术提升到新台阶。

    

     树影湖光

    

     望岳

    

     山径归人

     他把自己整个人丢进相机里,开始走街串巷,访山问道。

     渺小的远山,居高临下的柳枝,几个简单的主体,余音袅袅,尽显含蓄之美。

    

     1945年《晓风残月》

     《晓风残月》描绘的是一对恋人,即将别离,彼此的感受如随风飘散的柳丝般慌乱。恋人的心,于小舟中摇摆不定。踏实的田地也没于湖中不再可靠。渺小的远山,居高临下的柳枝,与几个简单的主体中酝酿赶上。余音袅袅,尽显含蓄之美。

     或许,多数观赏者只会被这张作品的诗意吸引,而不易察觉出它是用四张底片集锦而成。

     细细琢磨,照片充满禅意,里面的光影线条却又灵动、诗意,于无声处发出言语。

    

     疏林夕照

    

     柳塘春水漫

    

     仙山楼阁

     虚实相生、幽远淡泊的理想丘壑,展现出自我追求的生命境界。

     很快,郎静山与众不同的摄影遇到了伯乐,其作品《春树奇峰》入选英国摄影沙龙。

    

     春树奇峰

     从此,郎静山这三个字蜚声海内外。

     但他更喜欢沉浸在祖国的大好河山里,虽然生逢乱世颠簸,依然希望在困顿闭塞中,创造生命的清风明月。

    

     英雄独立

    

     梅花树屋

    

     烟江晚泊

    

     画竹

     同是傲骨疏朗之人,郎静山和张大千一见如故。

    

     两人最喜结伴同游,案前作画的张大千看多了,这样的张大千,你又看过没?

    

     松柏在侧,寒风骤起,衬得大师愈发仙风道骨。

    

     当然除了阳春白雪,还有下里巴人。

    

     蒋介石像

     在他的眼里,不论上流名人、还是普通工人,只要活出最自然的自己,就是美,这是一种本能的尊重和体面。

    

     万瓦层层

    

     金波泛筏

    

     垂钓绿浦中

    

     台湾最后纹面人

     我做集锦照片,是希望以最写实、最传真的摄影工具,融合我国固有画理,以一种善意的理念,实用的价值,创造出具有美的作品。

     即使荣誉满身,郎静山依旧不忘初心。

    

     他生活简朴,像个苦行僧。

     往往一袭蓝衫,一双黑色布鞋,一部相机就是全部家当。

    

     明明生活并不富裕,但家中有客人来访都会亲热招待,他总是告诫子女,吃顿饭又算什么。

     他分明是个赤子,有洁白干净的骨头。

    

     一辈子总是还得让一些善意执念推着往前,我们因此能愿意去听从内心的安排。

     顾振清曾评价郎静山:

     他将集锦摄影变成了一种繁复的劳作,这种精神劳作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物质积累的功用,而成为他用艺术慰藉心灵的生存过程。

    

     世界再嘈杂,匠人的内心绝对、必须是安静的。专注做点东西,至少,对得起光阴岁月。

    

    

     1960年代《张大千与弟子方召麐》

    

     1953年《云淡风清》

    

     1946年《齐白石》

    

     1952年《时代女性蒋碧薇》

    

     1958年《于右任》

    

     《著名京剧家卢燕》1956年

    

     《著名影星李丽华》 1955年

    

     《老先生们》

    

     《一片春帆着远天》 1936年

    

     《寒林》

    

     《斜风细雨不须归》 1960年

    

     《中国式大学》 1972年

    

     《晓汲清江》 1934年

    

     《花好月圆》 1950年

    

     《高山竹》 1935年

    

     《啼鸟》 1957年

    

     《鹿苑长春》 1970年

    

     《松鹤长春》

    

     《枝间弄好音》 1953年

     除了摄影,郎静山在做男人、父亲上一样超然有度。

     他认为,“人要是没有觉知,就什么都没有了。”

     郎静山从来都不教训自己的孩子,是要他们自己察觉所有的事情,以孩子是否能自觉,来衡量他们是否成长。

     郎静山一共有十五个儿女,却随时局磨折,分别落地于海峡两岸以及海外生根成家。

     郎毓文是郎静山的幺女,父亲留予她言传身教的影响,也正随着她自己年岁的渐长而氤氲发酵。

    

     郎毓文曾回忆到:

     “记得我读北一女中高一时,我们还住板桥,有时我会和父亲一起坐公路局车回家。

     有一次,坐到一部有些椅背掉了的车子,我一屁股坐在一张有靠背的,一看父亲坐的是没靠背的,本想是否该和父亲换位子的,但是自己想靠,又见父亲坐着满挺的,就算了。

     回到家后,父亲只是小声地告诉母亲,并说我还没长大,不懂让座。这比责备还能令我难过,但是那时还是没有从这个错误中学到父亲的智慧。

    

     长大以后,我只听父亲说过一次:人要是没有觉知,就什么都没有了。原来父亲从来都不教训我们,是要我们自己察觉所有的事情。

     他是以我们是否能自觉,来衡量我们是否成长。我后来到温哥华念艺术管理,父亲和母亲第一次来看我时,我请了几个父亲的客人,父亲才说我会点一桌菜了,是长大了。

     那种自由和尊重,没有任何其他的父亲可以做到同样的程度。

     对于名望的追求, 父亲更是从来不放在心上, 也从不攀缘权贵。

     在上海交往的都是工作上及艺文界人士。但是父亲对朋友非常好,家中天天都有客人来吃饭。父亲总说,吃顿饭算什么! ”

    

     摄影是静止的,郎静山的一生却是充满着创造与生机的。

     “人活着要有生趣”,也许这才是郎静山所追求的人生境界。

     生于光绪,长于民国,活在共和……郎静山最后平静地走完自己百岁春秋。

     感谢他,为我们留下了素色但最惊艳的中国美景,也让我们明白:

     美不胜收,皆因心中有画!

    

     愿花海轻盈 ,愿星空安静 ,愿留下的 ,是我给你的诗句。

    

     回复“晚安”,一纸夜话,伴你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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