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酒谈玄,任性不羁的阮籍
2015/5/25 子曰师说

     阮籍，(公元210～263)，字嗣宗，陈留尉氏(今河南尉氏)人。因官至步兵校尉，所以又称为“阮步兵”。其父阮瑀是“建安七子”之一。他纵酒谈玄，蔑视礼法，与嵇康齐名，为“竹林七贤”之一，尝以“白眼”看待“礼俗之士”。在哲学上，他认为“天地生于自然，万物生于天地”(《达庄论》)；又以为：“道者，法自然而为化；侯王能守之，万物将自化。《易》谓之太极，《春秋》谓之元，《老子》谓之道”(《通老论》)。阮籍饮烈酒、善弹琴，喝酒弹琴往往复长啸，得意时忽忘形骸，甚至即刻睡去，当真称得上“我今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史书记载阮籍“容貌瑰杰，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而喜怒不形于色。或闭户经书，累月不出；或登山临水，经日忘归。博览群籍，尤好庄老。嗜酒能啸，善弹琴，当其得意，忽忘形骸。”他做过司马氏的步兵校尉，但实际上又跟司马氏集团有相当的矛盾。乱世之中，阮籍看出司马氏集团的伪善阴险和滥施杀戮。他既不愿屈服于权势而和司马氏合作，又忧惧政治斗争的残酷，于是纵酒寻乐以避世。他听说步兵营贮有三百斛好酒，就“求为校尉，遂纵酒昏酣，遗落世事，……卒以寿终。”可谓出乱世而不染。

     阮籍嗜酒常醉，那是他“难得糊涂”，实际上并非对现实熟视无睹。曾有后人诗云：“超世绝群人物外，遗俗独往酣饮中。”他的《咏怀》诗80余首，就表现了他嗟生忧时、苦闷彷徨的心情，对当时的黑暗现实多有所讥讽，辞语隐约。另有《大人先生传》等文，用老庄思想批判了封建礼法。王勃《滕王阁序》中亦曾感叹“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可以想象，在如盖苍穹下，一条荒僻的小道上，一辆孤独的马车摇摇晃晃地逶迤前行，一个忧郁微醉的驭者手握缰绳与酒杯，不知何处来，亦不知何处去，路到了尽头，车轮停下，于是他放声号哭。何晏被诛满门，嵇康惨遭杀戮，在那个风雨如晦的年代，他孤高远眺，一切在醉酒中流淌，一切在宿命中超脱。

     【诗词鉴赏】

     咏怀诗(其一)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

     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

     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阮籍流传下来的87首诗中，其中有85首题名“咏怀”，这是一个乱世诗人的悲苦写照。阮籍是中国文学史上继建安文学之后正始文学时代的诗人。当时正处于魏晋之交，社会上一群文士从外表上看放浪、恣纵、旷达、不守礼法，而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有一份内在的悲哀和痛苦。阮籍的诗寄托深远，而其志气狂放、纵逸，幽微、深隐，蕴藉深厚，在痛苦无人可诉的时候，把零乱、悲苦的内心感情用诗文表现出来。

     《咏怀》其一“夜中不能寐”是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奠定了整个组诗的基调。诗人用象征的手法，通过他夜中难寐、徘徊户外的一系列举动和眼前所见所闻，抒发了一种既难以名状又难以排遣的深沉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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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谓“竹林七贤”？

     中国三国魏七位名士的合称，成名年代较“建安七子”晚一些。包括：魏正始年间(240-249)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七人常聚在当时的山阳县(今河南辉县西北一带)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谓竹林七贤。

     整理/邬震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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