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蒸腾的气息
2021/11/11 11:21:03 香袭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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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冬季
2021-11-10
她们扎根于大地
长出了自己的脊梁
与温柔的姿态
蒸腾的气息
文/香袭书卷
世上有句特别动听的赞美,是“你好温柔”。温柔是内心优雅的再现,是对世事的通透与宽容,是内心深处长出的绿意,是面对复杂后的简单与回归。
“冬天好美,你好温柔。”敲击出这样的句子时,文字已经把世界的坚硬融化,留下的是对生活的百般爱。冬天到底又有多美呢,美在我们与它相处时的温柔。
一炉红泥炭火,煮出一壶暖茶。风中的蔷薇长出的新叶,暖阳下怀孕的妈妈整理着手中的小棉衣,老人们坐在屋檐下聊着闲话,路边店铺的酒缸上贴出大红的“酒”字,缸口用红色的绸子封住。
对面走来一对少年,美目含情。路边的老藤显出的枯索,甜品店做出一杯美丽的奶茶,还有我们对生活抱着的无尽希望。
是这些真实的事物,让我看见了冬天的美。美是一种真实的感知,一件事物感知到它的美,它就是美。我对温柔的解释,是我们内心对这个世界美的理解。


应朋友邀约,去襄城的一座茶楼小聚,再次遇见她。几年前我见她时,皮肤有些粗糙,面色灰暗,走路有些沉重。那时,她是从老家刚刚来到这个城市,在自家亲戚开的茶楼里做些杂事。
冬日喝茶,应该是赏心悦目之事。外面吹着冷风,室内一炉炭火,三五好友围坐茶台,可闲可言。眼前的一片茶雾,就把冬天的美勾勒而出。再有个美丽的茶人,时不时过来看看炭火,添一些细碎的问语。
她掀开亚麻色棉布做成的门帘进来时,已是举止得体,面容端庄秀丽,说话温柔。时光能改变一个人的面容,是因为面相随心。一个越长越美,显出温柔的女人,她一定是经历过岁月的淬炼与蜕变,才能流露出一股属于自己的风情。
成长是变美的唯一法宝,从她的身上尽显。刚从老家来到这个城市时,她的局促与不安明显地显示在行动中,扫地烧水,整理花圃,做事说话小心翼翼。这几年中,一边做着杂事一边学习泡茶的技巧,还买了茶文化的书,有些散客的交谈,她也会认真听。
文化程度并不高,这并不影响她对茶文化的兴趣与爱好。浓厚的兴趣,不断地去模仿,渐渐地也能有模有样地泡茶。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不放弃对新生活的适应与改变,从一个勤杂工经过几年的光阴,生命的模样有了质的变化。


皮肤白皙,头发整洁地挽在脑后,淡蓝色的棉布茶服,衬托着她高挑的身材,举手投足间淡定优雅,如果不是几年前认识她,很难把她与从老家来时的样子相结合。
“泡茶的过程,对我是一种修行,修身,修心,修性。”她告诉我自己原来是个急性子,容易受情绪的影响,胡乱发脾气,现在的工作让她沉静下来,更多的是专注于内心对事物的感受。
一个人的长相一定是她内心世界的呈现,渐变温柔的她,在学习的过程中,修正了自己的不足,滋养了内心生命的花开,从而由外及内都有了提高与变化。
烧水,泡茶,拿起,放下,每一个环节都不慌乱,对泡茶技巧的掌握,让她从容不迫。水温,泡茶的时间长短,每一种茶的特点,她都了如指掌。
从一个勤杂工到泡茶师,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说:“刚来时很自卑,家境又不好,自己只能多付出些来融入环境。为了学习泡茶,方便请教其他泡茶师,整个宿舍的卫生自己一个人全包了,倒垃圾,煮饭,都是抢着去做。”


就这样,良好的人际关系,让她更有利于学习,同事们也乐意教她。再加上自己只要有点闲时间,都会去学习泡茶,没几年就考了一个技师证。说起其中的酸甜苦辣,她笑着说:“困难肯定是有的,有年下雪天给宿舍打扫卫生,出门时摔倒骨折,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再加上在背井离乡,感觉挺悲凉的。”
“不过相比起过去的日子,现在特别知足。”冬天的茶汤,冒出汩汩热气,她说自己未来也想开一间茶楼,现在把所有的工资都积攒着,因为现在干活的茶楼包吃包住,一年也能存点钱。
我们都会有一个美好的愿望,存于心间,它让我们在艰难的时刻,充满希望与坚持的力量。而正是这些不轻易放弃,努力向上攀爬的人,才会活得越来越好。
我看着她姣好的面相,真的不相信她有五十岁了。能够越活越年轻的女人,生命内在蕴含的能量,让她们敢于挑战自己,敢于改变自己的现状,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冬天很美,是因为在冬天的人对这个世界饱含的热爱与情感。你好温柔,是因为心灵深处被巨大的爱与希望包围着,接受着自己的好与不好,生出的柔软与包容。


我在冬天还遇见一个美丽的女孩,她是从外地到襄阳来工作的。公司总部在襄阳地区开新店,她作为市场销售指导来襄阳短期居住。
为了做市场,女孩穿着高跟鞋,短裙,在冬日的街道上挨着门店想要投放个广告架。认真的女孩,穿着一身新绿的套裙,头上戴着一顶时尚的小帽。还没说话,就笑意盈盈。
“我是市场部的瑾儿,初到襄阳,交个朋友。”正在店铺忙碌的我,抬头看见了她明亮的笑容,迎着光一抹绿意在眼前跳跃。蓬勃的生机,把冬天的气息融化,她的出现仿佛带来了春天。
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虽然我们没有合作,但是她留下了我的微信。原本一个在城市打拼的年轻女孩,会成为一个擦肩而过的过客,但是有心的瑾儿,在第二天发来了问候。也许她还是为了自己的工作,但是我却看见了一个为工作能够如此卖力的态度。
三十多岁的瑾儿在微信说:“其实到了我这个年纪,难免会看破一些东西,也有许多故事,但是生活要继续,如果没有一颗火热积极的心,那么就会自暴自弃。”接着就工作上的事情,我夸赞她对工作的态度踏实。


她语气温柔地说:“我的工作能力有待加强,但是人生,必须充实,浑浑噩噩的把时间挥霍掉就浪费了。不管能不能成功,有多少钱不重要,只要过程。等我们老去的时候,回忆起来能笑得出来就可以了。”
这就是冬天里一个寻常的上午,这也许是瑾儿工作中最普通的一天,像这样的满大街奔跑的时刻,一定不会少。脚下的高跟鞋,摇曳出一段美妙的身姿,美的不止是她的外表。
我欣赏着这些可爱的人们,蒸腾的气息流淌在冬天的天空下。茶楼里的茶烟,依旧在弥漫。瑾儿的高跟鞋敲击着城市的地面,我的文字如此饥渴,像一个永远无法满足的人。“喜欢对生活有态度的人。”我对着瑾儿的对话框敲击下一行字迹,我们都又各自忙着手中的事情。
我能感受到的冬天之美,是因为这些可爱的人们在其中散发出的,用生命的温热蒸腾出的温度与热情。还有他们扎根大地,长出了自己的脊梁与温柔的姿态。
我对着正在沏茶的她说:“你好温柔。”与瑾儿写下:“冬天好美,我们一起跨进去。”

写在冬季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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