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城市的街头
2021/11/30 10:20:57 香袭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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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冬季
2021-11-30
这个月又将过完
寒冷会加深也会减少
直至走完冬天
城市的街头
文/香袭书卷
穿着红色马甲的清洁工，在寒风中清扫着满地的落叶。每年的冬天，梧桐树就会把它的美丽从枝头移向地面，挥毫泼墨一地金黄。一阵风，一阵雨，美得动人心魄。铺满地的梧桐叶，前面刚好有骑单车前行的人，开启了走向童话世界的门扉。
小雪节气后，今年气温不很稳定。前几天在艳阳天中仿佛回到了初夏，转眼就降温到寒冬。这种温差的升起与跌落，让人能感受到明显的季节变化。生在南方的孩子，都会渴望去北方见证一场大雪纷飞。我们中原地区的四季分明，是恰到好处。
走过许多地方，城市街头都有一个相同的景象，灯火与人群，是它永远的主题。生活在城市的人们，可能对烟火气要体会得深刻。人群众多的地方，生活的味道会更浓烈。
人行道上的方块砖，搭配着落叶滚沸的色彩，动静相宜。它触动着我内心易感的神经，对美的认知，是需要有些闲情的。尤其是在某一个时间，莫名被这种人间的美景感动，然后驻足，那时的我们与其所见融入一体，自己也被美的景象同化。
这是冬日一个普通的傍晚，白天的细雨淅沥了一整天，时下时停。温度随之降低到寒冷，街头有了些凄冷，人们在下班后匆忙往家里赶着。
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手中的扫把像马良手中的画笔，一会就把满地厚厚的落叶，变成了一堆堆的图像。不停挥舞的扫把，一张一弛间，完成了一笔画像。最喜欢看她们站在其中的优美身姿，红衣点缀在黄叶地上。
这时的风是冷的，雨是冰凉的。路边一个大嫂，用塑料盆摆出几种蔬菜。转角的小巷口，大嫂头戴一条花色围巾，身穿一件半长棉袄，围巾把整个脸遮住了一半，可能是长期在外摆摊，皮肤已经很是粗糙。
与她对面的是一间包子铺，我今天要写的主人公出现在这里。外出办事刚好买了几把新鲜的蔬菜，准备去打车。一辆的士停在包子铺前，车主好像并不急着走。
“师傅，走吧？”“走呀。”拉开车门坐上他的车，把寒风关在了窗外。“师傅，你停在路边干嘛？”“买两个包子填饱肚子。”听他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热情的司机与我闲谈起来，聊起了这座城市。他戴着一幅眼镜，穿着正规的呢子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衣。我总感觉他是开着自己的车在闲逛，要不是明显的士车颜色和标记，我都觉得上错车了。
他的车很干净，没有一点异味。“师傅，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呀？”“我是从重庆来湖北的，好多年了。”“那你想回重庆去吗？”“要是条件允许，我是会选择回老家去。谁不念家乡好呀。”
“在我们重庆，人与人之间特别热情，好吃的也多。当初大学毕业后，为了做生意，来到湖北，就在这边结婚生子，那时生意顺利，过得也不错。”
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他，说起话来很有条理。“开出租车，是我近两年生意失败，关闭公司后才开始的。说起来都是心酸，生意失败后，才知道什么是人情冷暖。生意好时，走到哪里都是朋友，并且热情以待。后来公司倒闭，欠下债务，很多人都避而远之，生怕我向他们借钱。”
“为了生活，我干起了给别人开出租车的工作。最起码每个月可以挣个吃饭钱。”说这些时，他的目光中透出一股中年人的沧桑感，与他的白衬衣领口相互映衬出一幅真实的人间实况。
“我来湖北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也习惯了这边的生活方式。这边的人要更现实一些，老家那边的人，见面都很热情的。认识不认识都愿意打个招呼。”“我们湖北人也挺热情的，可能更侧重于发展。”
交流的过程中，车子缓缓滑过城市的街头，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傍晚六点的冬天，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们，已经点亮了灯火。城市在寒风中，透出一些白色的，或者橘黄色的灯光。
城市街头，寒风卷落的黄叶，一铺开就是一幅意境画。车子滑过的地方，留下一条红色的线条。我们奔赴在各自的路上，有时交集，有时分离。
“不过，我还在寻找适合的时机和适合的生意，还会再拼搏一次，不重新奋斗一次我不甘心。”他说这话时，语气平缓，没有豪言壮语般的表达，就像是在拉着家常，就像是这原本就应该是他的生活。
“会的，你一定会东山再起的。”我用坚定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真诚祝愿。他嘴角浮起了微笑，苦涩的生活已经被这个微笑融化，化成了内在涓涓的力量。
车子停在了住处的路边，雨停了，风还在刮着。冬天的盛景中，这片寒冷是必须走过的境地。没有寒冷的冬天，怎么能够感知到春暖夏烈与秋浓。
“祝你成功。”我拉开车门后，由衷地说出了这四个字。“谢谢。”他继续开着他的出租车，向着灯火深处而去。这一段寒冷的时光，是前行路上必经的路口。
成功与失败，就是这样地轻易转换着。这个司机在冷暖交替的人间，更能够滋生他对乡情的怀念，对人情的理解，对方向的判断。
城市的街头，依旧是各人忙着各人的事情。环卫工把成堆的落叶，装上了小黄车。卖菜的大嫂戴着她的花头巾在数着鸡蛋，开出租车的司机，不断地选择着前行的路，车灯一次次亮起。
我拾起地上的一片落叶，又放下。这个月又将过完，寒冷会加深也会减少，直至走完冬天。告别十一月的落叶，等待我们的是十二月的艳阳与风雪。
城市的街头，有零落也有繁盛。
写在冬季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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