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鹅毛大雪下的冬天
2022/1/23 6:05:21 香袭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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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冬季
2022-1-23
希望与爱
具有永不消失的创造力
文学，爱情，生命，自然以及万物
都是向着这个方向在行进
只是形式不同
路径不同
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鹅毛大雪下的冬天
文/香袭书卷
雪大朵大朵从窗前飞落，像一片片白色的鹅毛，轻盈中带着清冷，清冷里透出沉重与苍茫的美感。古城襄阳的雪，在2022年的元月，肆无忌惮地挥舞着手中的指挥棒。
泡一杯汤色纯正的红茶，透明的玻璃茶器，让人无端心静。久立于窗前，看外面的雪从楼顶一层一层向下坠落。雪花路过的楼层，一家一户都有着自己不被外人熟知的家事。
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隔着空气就能感受到暖意。可是我的心啊，莫名就有了悲凉，对世事疾苦的体察与觉知，总是让我沉入一种苍凉的意境。我明明看见，行在路上的每个人，都会背负着自己的凄冷与孤独。
有的是晚年，有的是早年。一见到大雪纷飞，我的脑海中就会出现那个写尽饥饿与寒冷的女作家萧红。在她的丛书中我读尽了这种对悲凉与哀愁的叙说，她淡淡的忧伤，在文字里挥之不去。
“窗前的大雪白绒一般，没有停的在落，整天没停。”短短的一行文字，她把各种无法言说的情感填满在字里行间。在《呼兰河传》的开篇，就是关于冬天的描写。
“大地一到了这严寒的季节，一切都变了样，天空是灰色的，好像刮了大风之后，呈着一种混沌沌的气象，而且整天飞着清雪。”这个一生漂泊的女子，在混沌中寻找着爱与光明。
一到这样大雪纷扬的日子，我就会想起那个活在自己世界，遥远又亲近的她。萧红短暂的一生，自带与这个世界的疏离。虽然她不断地寻找着，想要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宿，故乡，爱情以及生命，最终她走向回归的路途，是文字与内心。
孤独，敏感，倔强的她，无法逃脱悲苦的命运，尽管终其一生都在与命运抗争，但是她一直没有走出自己的冬天。我对冬天的深刻理解，从她的文字开始。
中原地区的襄阳古城，并没有她笔下的刻骨寒冷。这里四季分明，冬天的雪也是象征性地落过几场，相对地充满浪漫主义色彩。人们带着欢欣的心情，与雪做着游戏。
真正的寒冷是从心底钻出来的，我站在窗前让自己沉浸式地去体验与感受萧红笔下的冬天，因此对冬天的看法，有了些许的深层。
书写生命的丰富性与深刻性，女作家萧红算得上杰出的一个。她笔下的河流，从那年的冬天一直流淌到现在的冬天。
最初读萧红的小说和散文，年纪太轻，根本不懂厚重与沉寂，心灵的构建并不完整，又怎么能读懂她人的人生。走过无数个寒冬，才能久立于窗前，去探索她对文学的贡献。
人生原本是一场苍凉，只是我们过于肤浅。我们冒着大雪去郊外的村庄，被大雪覆盖的麦苗与青菜，少了往日的锋利。沉潜在寒冬的大雪中，积蓄生长的力量，剔除虫害。也就是三五贴己的老友，毫无顾忌言谈中的用词与造句。
车内暖气开得十足，沉重的车声碾压过的雪痕很深。“你于这个世界好像只是一个看客。”看客，一个多么适合的词语。能够脱离出现实的围剿，而清醒地去看待世界。“不，我只是一片入世的雪。”回忆起这样的对话，眼前的雪就具有了灵性。窗外的大雪，依旧坚持着往下坠落的姿势。
有时我在想，向下的姿态未尝不是一种高贵。我们总是极力提倡着向上的奋发，而忘了向下的沉潜。一个能够沉入根基的事物，它的本身就具有无比的生命力，因为它一直具有向上的空间与能力。
我们总该相信点什么，来抵抗生命中漫长的孤独。萧红选择了爱情与文学，这两个亘古不变的主题，因此她的生命尽管短暂，却无比丰盈。
她确实爱过，也被爱过。凄惨的结局，只是故事结尾的一个符号，其中的过程早就精彩绝伦。绚烂如烟花的生命，绽放出华丽与悲凉的双重色彩。
手中的茶汤，凉了。窗外的雪，还在大朵大朵地下。此时我真的成了一个看客，冷静地看待着世上的万物归根，清醒地明白生命的归宿。
宿命般的雪，毫无顾虑。它不再掩饰自己的美丽与冰清，也不再逃避刺骨的寒冷与瞬间的结局。北方的萧红，与雪融在一起，我能看见她在寒冷漏风的房间里，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衣，内心却如朝霞般绚烂。
希望与爱，具有永不消失的创造力。文学，爱情，生命，以及自然中的万物，都是向着这个方向在行进。只是形式不同，路径不同，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鹅毛大雪下的冬天，萧红的爱情如飞蛾扑火般热烈与滚烫，谁说她的生命底色是苍凉与悲苦？这明明是一个有深意的寒冬，这明明是一片有思想的雪花，这明明是一个璀璨的灵魂。
我推开窗呼吸着冷空气，探出头认真去看一场雪落。它们从顶楼向着地面坠落，每一个楼层的窗户里，灯火下的生活尽收眼底。
有人失业，有人狂喜，有人伤心，有人晋升。杂乱而庞大的生活叙事，在一场雪的眼中，都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古城襄阳的这场大雪，已经下了一整夜，白天还在继续向着黑夜而去。老电台里有人点歌，“一往情深的恋人”。歌词耐人寻味，“所有的爱都是冒险，那就心甘情愿，等待我们一生的悬念。”
一生的悬念，也是雪花从形成到融化的过程。痛楚与煎熬，撕裂与重塑，孤独与绝望，治愈与希望，每一段历程，都是脱胎换骨的艰辛。
我数着大寒后的日子，再过十二天就该是立春了。这场大雪下在2022年1月22日。红茶汤色纯正，口感极佳。巴金在《家》中写道：“ 我既不是演员，又不担任任何职务，我只是一个看客。”
我在鹅毛大雪的冬天，读一些过去多年却依旧熠熠生辉的句子。听一些流行的歌曲，喝一杯自己动手泡出的茶汤。对雪饮茶，全然放下。
美丽的雪，在窗外向我挥挥手。我们彼此对视，互不打扰，世界一片洁白。我与它有着天生的疏离感和融合力。
我成了雪花中的一朵，随着寒风飘摇在寒冷的季节。只是春天来时，泥土中有我的身影，它心甘情愿为万物培根铸魂。期待着能有一个无尽美丽的春天，在不久的未来。
雪尽情地下着，思绪纷纷扬扬落满纸张。混沌的天空，雪下得格外清晰。一朵一朵，像极了白鹅毛。
写在冬季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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