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草原的星空
2022/5/18 1:06:28 香袭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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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夏季
2022-5-18
是的
我们爱过这个世界
真切且痛楚地爱过
草原的星空
文/香袭书卷
立夏与小满之间,阴历四月十六夜晚,月亮展示出透明的美。夜如白昼,城市里的灯光暗淡下来,夏夜适合与月亮对话,数天上的星星几何。
阳台上的摇椅被月光笼罩着,表层的红色帆布已经洗得泛白,这样的夜晚月亮照射出的光影,少有斑驳之意,更多的清明与清白。
沉渣泛起的记忆自动跳出,明月之下脑海中呈现一幅草原星空,我看见梵高正在画着它的繁星。人是记忆的囚徒,走不出记忆的樊笼。
五一期间应几位友人之邀前往南顶草原。刚立夏的缘故,草原上还残留着暮春的寒气,同行的女伴说,南顶草原一年只有三季少有酷暑,就算是最热时这里夜晚的气温也不会超过22度。
去草原之前,就被提醒带上一件厚实的衣物,那几日城市里的气温已经升高,我自以为是这样的天气草原应该也不会太冷,只带上一件薄薄的外套。
赶在落日之前,我们站在了草原松软的青草上,大口呼吸着空气。长期行走让我对大自然的迷恋加深,困于城市的日子,虽是安身立命,但总还是少了几分坦荡与释放。
被称为“襄阳屋脊,保康西藏”的南顶草原,地处襄阳城80公里处的保康县龙坪镇,我是为了比草原更美的夏夜繁星而去。
爱好摄影的朋友,追赶上了草原的落日。架起相机从不同的方位拍摄着光与影的效果,已经有很多处扎起了帐篷,现在愿意沉醉大自然生活的人越来越多。
前几年我跋涉千里去内蒙感受草原的气息,去寻找心中的净土与草地。而今站在南顶草原的泥土地上,俯瞰与仰视都有着与往日不同的视角。
我匍匐于草原的青草中,感知着来自大地的静谧与浑厚。落日下草原有了几分柔美,一层绒光铺盖下的原始山林,披着青纱在眼前舞动着起伏有致的身躯。
落日虽美,却无法动心。就像是喜欢一个人,非要入了心才算是真正的爱上。光是入眼的风景,大多是容易流逝的一些瞬间。
我的心被草原的星空牵扯着,向着时间的前方迈动。不知道能不遇上那片繁星闪烁的世界,无常的不仅是世事,还有天气。
我们就着傍晚的光安顿下来,从山下备好的酒菜以及一些生活用具都被妥善安置。我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能够理解颜回之乐,因此对生活的任何形式都毫不挑剔。
外在条件的好坏,无法影响内心的渴望与坚定。五月草原上的青草肥美且深情,席地而坐就感觉是坐在家里的地毯上。
花花草草在草原上奔放,人类与自然的共性大概就是这份内在对自由与热爱的共融。我把身心供养在这草原之上,尘心渐息。
“徜徉于山林泉石之间,而尘心渐息;夷犹于诗书图画之内,而俗气潜消。故君子虽不玩物丧志,亦常借镜调心。”
城市的繁琐与杂乱放逐在草原之外,于此借青葱浓郁的绿意来渐息尘心,读心灵深处与大自然的共鸣以潜消俗气,也想借来仰望星空的微光调理身心。
在我逐渐内求的心灵深处,更渴望有一束清明的星光照亮它最深处的暗夜。夜幕拉开,寒气升腾。有经验的友人们,早早趁着天亮找来许多枯枝,用来点燃篝火。
围着一团猩红的火焰,我们谈起许多话题。文学,音乐,摄影和一些故事。草原的夜晚很静,风声清晰可闻,草木的香气一直包裹着我们。
地面上有了湿漉漉的水雾,就着火光用树枝串起食材,架在火堆上烤着。一群人中性格各有不同,我时常感恩生命中的这些不同,所幸世间有不同,才生出许多趣味与情趣。
八零后的女孩,性格明亮开朗,在火光的映衬下舞出一段又一段迷人的舞姿。有人只顾说着话,有人拿起手机在拍照,有人对着火堆在发呆。
这样的时光并不是很多,这短暂的轻松与愉悦显得愈加可贵。在我们趋向成熟的路上,对生命与时间的理解有了深沉的感悟。
不知觉到了深夜,我们从话题中抬起头来,毫无准备地仰望星空,原本只是放松一下坐久的神经,没想到被一片璀璨的星光惊艳。那么近,那么明。
梵高的蓝色星空再次在脑海中成像,我们所仰望的这片星空并没有梵高笔下的蓝,也没有那么多的流星,是一片纯粹与干净的静谧。
我说起自己的一段旅藏经历,在面对南迦巴瓦雪山时,真切地感受到来自大自然的能量,它让我内心潮湿,热泪盈眶。
诗人说:“人没有爱过,不配去死。”是的我们爱过这个世界,真切而痛楚地爱过,那些爱过后留下的印痕,让我们面对纯净与圣洁的事物时,会生出感动。
南顶草原上的星空,用它自己的潜能留下了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我知道它的存在并一直在等待我的到来。
这是一次心灵的旅程,草原用它的广袤与肥沃开拓着我内心的境界。繁盛的青草打开内在的温情,漫天的星辰唤醒心灵的温热,让它不至于走向麻木。
我们继续在星空下谈着关于写作与文学的话题,草原上寒意加重,一群人披着各自的睡袋,围在篝火边不忍睡去。
人往往会在环境中生出一些与平日不同的情感,对于事物真实的看法就会出现。关于诗歌,关于文学,关于年少时读过的书,关于五四青年节。
被文学滋养的一群人,永远是年轻的。他们在草原上听过的风声是有音符的,在草原上看过的花草是有色彩的,在草原上仰望过的星辰带着内心的独白。
我没有用笔墨去描写南顶草原的景色,更倾向于书写自己内在对它的感受。原本我对生活,对事物都是靠着独特的感受才有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相处的方式。
正是源于阴历四月十六的月亮,它照亮我对过往的记忆。那些久久不能忘却的事物,必定带着深厚的情感存在过。
南顶草原的美,在于形,更在于它内在的静谧。我时常让自己安静下来,去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然后以文字的形式记录着。
昨晚的月亮照过日月的河流,由远及近。梵高的星空上保留着他对艺术的热爱与温情,南顶草原上的星辰,叙说着友情与文学,还有炙热的火光与干净的星辰。
站在阳台的明月之下,我的心中浮现出南顶草原的那片星空,它曾经来过我的心灵境地,让尘世之心渐趋平息。
我以明月和星辰为镜静观内心,以消除俗气而自净。南顶草原的繁星,一直闪烁在我的光年之中,持续明亮且带着光芒,指引着明天的方向。
立夏已经很久,过两天便是小满。月亮与星辰照亮过的地方,暗夜消失明如白昼。诗人在说“人没有爱过,不配去死。”
这个夏天,因此而非同一般。
写在夏季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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