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龄:书法不仅是传统艺术,也可以是很当代的艺术 | 大米艺术
2018/10/15 20:55:00 大米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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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王冬龄
王冬龄先生的传统书法创作以草书为主。“乱书”是他艺术创作中的一个新突破,他认为,这完全体现了中国书法中的“狂草精神”,以期拓宽书法艺术的视觉维度和表达境界,撞击和改变人们对于书法认知的经验,努力使中国书法介入当代艺术的语域,从书斋向公共空间转换和向大众传播。
——施晗
传统草书基础上的“乱书”
1989年,我应美国明尼苏达大学的邀请去美国教授了四年书法,在教课过程中,我很明确地希望把中国书法中最了不起的书写性,毛笔丰富细腻的线条变化,还有抽象的空间布白等精髓让他们能够领略,然后丰富他们自己的艺术。当时我在美国看过一个中学的现代舞演出,突然发现中国书法和现代舞有很多有意思的相似之处,我意识到中国书法也可以去拓展和再创造,这也是完全必要的。
王冬龄
所以从美国回来之后,我一方面每天坚持临摹古帖,同时又在进行书法现代化的思考和创作实验,同时还在做水墨抽象。应该说从美国回来的这二十多年,我一直在寻找一种适合自己的艺术语言,最后寻找到“乱书”,确实是找到了一种自己的艺术语言。
书法传统和当代书写之间的关系
我是一个从传统书法中走出来的人,虽然我们传统意义上的死功夫可能不及古人,但是我们今天的知识结构、艺术观念和表现力可以完全超过古人。美国的教书经历让我认识到书法不仅是一种博大精深的传统艺术,它也可以是很当代的艺术。书法艺术和它独特的工具毛笔、宣纸是分不开的,用这两种工具可以书写出世界上最细腻而富有变化的线条,中国人用这种线条来表现自己的生命和情感,这在布面上用油画是表达不了的。
王冬龄的“乱书”作品 秦观 《满庭芳 ·山抹微云 》
所以从中国书法出发来做水墨抽象,它会有特别不一样的地方。我曾经总结过三点,第一点就是线条,这是用几十年如一日的功力所锤炼出的线条。第二点,书写性,当你一点下去之后,它就像音乐一样,要能够表达出完整的乐章。第三点,是从名碑法帖训练出的一种审美,所以他在创作的时候可以去掉具象的束缚,表现更加的具有精神性。
“乱书”书写是否背离了传统
“乱书”实际上就是字和字的交叉重叠,而这恰恰是传统书法的大忌。这也不是我某一天的突发奇想,而确实是在工作中发现的创作方法,慢慢从感性到理性,我觉得这种方式其实完全体现了中国书法中的“狂草精神”。
王冬龄书法作品
“乱书”中字与字、行与行的交叉重叠又可以分为三大类型,一种类型就是偶尔有点交叉,但是你还能够看出来这是书法;再就是相对交叉比较多一点,但是你还可以看出部分的字;还有一种就是重叠交叉的非常厉害,写完已经无法辨识。但我不会因为无法辨识就不讲究笔法,特别是最后一种,已经完全走出了传统书法的审美经验,但是它和抽象画最大的不同就是其实它是有内容的,如果用现代科技把它透视解析,它又是笔笔到位的书法线条,同时又有抽象空间布白的节奏感,从右上角一直到左下角一路写下来,非常贯气。
因此有人说“乱书”是打通了古今中西。实际上西方人欣赏书法最大的障碍就是汉字,“乱书”既保持了书法的精髓,同时在视觉上的抽象性又能与西方人的审美习惯相契合。
王冬龄书法作品
身体的参与使书写魅力得到强化
古代书论里面像怀素、张旭都有解衣磅礴,当众挥毫的例子,但是到了后来,书法逐渐还是成为书斋里一种安静、高雅的书写,更多是要体现一个人的学养。我的“乱书”作为大字的书写,应该说也从西方的行为艺术中得到了启发。对一个训练有素的人来说,毛笔就是书家手的延伸,然后毛笔所写出的线条,是作者心灵深处直接的精神表达。书法的挥洒有一种气场,这个是很重要的。也是一种让世界了解书法,感受书法的一种非常有说服力的方式。
确实,“乱书”对于自我生命的表达来讲是更加放纵不羁了,即使传统的狂草也没有表达得这么淋漓尽致,字与字的叠加之后,显得更加浑厚雄壮,不可言说,这也增强了它的视觉张力。我现在仍然一方面在做传统功夫的修炼,另一方面也在积极地做当代性的书写。
王冬龄书法作品
说到底,一个艺术家和他的书法作品,实际上是一次生命的书写,这个是最关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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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冬龄,江苏如东人。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美术学院现代书法研究中心主任,杭州市书法家协会主席,兰亭书法社社长。
出品人 | 施晗
主编 | 李妙染 责编 | 赵国林 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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