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添回忆《东方风来满眼春》的采写过程
2018/12/22 6:54:48 党建网微平台

    

    

     1992年,在改革开放的重要关头,邓小平视察南方,为改革开放保驾护航,改革春风从此吹遍华夏大地。1992年3月26日,陈锡添采写的长篇新闻通讯《东方风来满眼春——邓小平同志在深圳纪实》在《深圳特区报》头版刊发,将改革的讯息、伟人的声音传遍全世界。

     转眼间,改革开放已过去40载,陈锡添因1992年的这篇文章,和改革开放紧紧联系在了一起。今天,党建网微平台带您一起来了解陈锡添当年是怎样采写《东方风来满眼春》这一经典文章的。

     “邓小平选择这个时间点来深圳有特殊意义”

     1992年1月18日,深圳特区报社的陈锡添接到通知前往深圳市委宣传部,被告知邓小平将来深圳视察,并指定他为唯一一个随行采访的文字记者。

     “通知说,明天上午8点钟,你坐市委书记李灏的车,到车站去接邓小平,小平同志在深圳视察5天,你要全程陪同,进行采访。”陈锡添说,通知时还强调“责任重大,任务绝密”。 陈锡添回忆,当时上级领导说得非常清楚,这项任务,老婆都不能告诉,回到家就跟家人说有公务。

     对于这次历史性的机遇,陈锡添说,有偶然有必然。

     陈锡添时任深圳特区报的副总编辑。9年前,42岁的他来到深圳,因为表现突出,他只用了4年半时间,从一名普通记者晋升为副总编。1987年,广东省新闻界第一次评职称,陈锡添是深圳唯一被破格评上“副高”职称的记者。陈锡添在深圳特区报工作期间,中央领导每到深圳视察,市委通常都指定他去采访。

     以一个职业记者的敏锐嗅觉,他意识到此次采访的意义非凡。“这次通知绕过了报社,直接由市委领导传达,通知口径也比以往更严格。”他当时也有预感,这次南巡不是一次简单的视察。“邓小平选择这个时间点来深圳有特殊意义。”陈锡添说,在当时姓“社”姓“资”的争论中,深圳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首当其冲。“有人说深圳除了红旗是红的,其他都变了样;也有人认为深圳是在搞资本主义复辟。导致大家开始迟疑,不敢闯、不敢试,改革开放事业止步不前。”

     “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光是‘邓小平到深圳’这六个字,就已经是当时最大的新闻。”陈锡添说。

     “我着重写他平凡的一面”

     采访结束以后,陈锡添一直没有放弃准备报道的想法。

     当年3月12日,《深圳特区报》曾编发半版邓小平的独家照片,陈锡添趁机撰写了500字的图片说明,但最终没有通过,仅保留了“1月19日邓小平在深圳”的字样。

     “直到3月22日,当天是星期日,中午我穿着拖鞋到办公室取报纸,看到《南方日报》一版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小平同志在“先科”人中间》。”陈锡添说,邓小平在深圳时,《南方日报》的记者并未随行采访,而是事后采访了先科公司的亲历者写成稿件。

     “看到这篇文章,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等,必须要行动了。”陈锡添说,他立即赶回家,开始写作。

     书桌前,陈锡添铺开稿纸,几乎没有停顿,挥笔写下标题:东方风来满眼春。

     这七个字来自唐朝诗人李贺《三月》的诗句,在念大学的时候,陈锡添就喜欢李贺的诗。

     “邓小平来的时候是春天,之后在深圳发表了这番谈话,势必在全国引起改革开放的春潮。”陈锡添说,“用这个题目是最合适不过,我觉得是点睛之笔。”

     “因为材料烂熟于心,书写情绪也心潮澎湃,整个过程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从22日下午到24日,陈锡添用了2天半的时间,写下11000字的长篇通讯。

     25日,陈锡添把稿件拿到市里送审,当时的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杨广慧立即拍板:“发吧!稿子我就不看了,但要注意,你们要把小平同志写成人,不要写成神。”

     1992年的3月26日,《深圳特区报》头版刊登了陈锡添的11000多字的通讯《东方风来满眼春——邓小平同志在深圳纪实》。

     报纸印刷前一晚,陈锡添一直守在报社,直到版面送到印刷厂。回家后尽管已是深夜,但陈锡添睡不着觉,“我不是怕丢官受处分,是怕弄错邓小平的话。邓小平的形象、国家的大事,才是最重要的。”

     报道见报的当天下午,《羊城晚报》转载了这篇文章;香港媒体反应迅速,编发消息;28日,上海《文汇报》《中华工商时报》也转载了;30日,《光明日报》《北京日报》全文转载。

     3月30号晚上,陈锡添值夜班,突然听到接收新华社通稿的机器“嚓嚓嚓嚓”打个没完,原来新华社发了他的稿子。新华社的转载只改动了一个字,去掉原文中“时针正指9点正”后面的“正”字。陈锡添这才如释重负。

     《东方风来满眼春——邓小平同志在深圳纪实》能引起强烈反响,和陈锡添当时观察仔细、记录详实是分不开的。“这篇文章最主要的两点,一是原汁原味地传达小平的讲话,另一方面是用很多细节去描绘去表现他的人格魅力。”陈锡添说,邓小平集伟大与平凡于一身,“他伟大的方面,很多人都知道了,所以我着重写他平凡的一面。”

     “几乎成了小平的贴身保镖”

     1992年1月19日上午9时,列车准时驶入深圳站,邓小平走了出来。“我从旁观察,邓小平身穿灰色夹克,与慈祥的普通老人并无区别。”

     然而,第二天陈锡添就接到通知,邓小平自己提出“三不”:不题词,不接见,不报道。接到这则通知后,几家中央媒体记者没有继续跟进。陈锡添倍感失落,“这是党重要的历史事件啊”。而且,他听了邓小平的谈话,觉得这些内容非常重要,“他是有感而发,不吐不快,而且针对性非常强”。因此,陈锡添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记录和采访。

     在采访的时候,不准录音,陈锡添只能靠笔记录,边走边拿香烟盒大小的纸片记录梗概。有时不能跟邓小平一辆车,到站下车后,他会立即找到同车的领导,反复采访,以此记录下邓小平在车上的谈话。

     为了防止错过谈话的内容,陈锡添尽可能的向邓小平“靠近”。“站的时候,我拼命往前挤,几乎成了小平的贴身保镖。坐的时候,首先打听邓小平坐在哪里,然后先坐在他后面。”陈锡添说,“反正是想尽办法靠近他,他谈话的细节,他的表情、动作,我都会记下来。”

     白天记录,晚上回去开始整理笔记。当时陈锡添和时任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的吴松营住一个房间,他们一起拟出提纲,然后回忆内容,趁热打铁把谈话记录下来,尽量还原邓小平说的话。

     1月23日,邓小平离开深圳去珠海。当晚,他和吴松营将邓小平的谈话记录全部整理完毕交给市委,5天记了70多页笔记。这份名为《一九九二年一月十九日至二十三日,邓小平同志视察深圳的谈话记录》,共一万三千多字,成为一份珍贵的记录。这些文字后来成为《邓小平文选》第3卷的最后一篇文章——《在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的谈话要点》的组成内容。

     发稿时正值全国两会,刊载这篇报道的《深圳特区报》送到北京广东团驻地后,马上被抢光。“别的省市代表团知道后,也都来抢这张报纸,第二天又送去一批,又被抢光了,期间报纸还加印过。”陈锡添说,因为这篇报道,小平同志的南方谈话精神开始被参加两会的代表们所知晓,“代表们根据这个谈话精神对政府工作报告提了很多修改意见,政府工作报告修改了许多地方。最重要的修改是经济发展的指标,速度从6%改为9%。”

     这篇文章在海外同样引发关注,几大通讯社分别转发了稿件。国内《参考消息》在4月2日将各个通讯社发的内容摘要发出,“小平的声音一下子就传遍了全中国、全世界。”

     “我作为一个记者,有这个责任,把小平的谈话报道出去。”陈锡添说,邓小平的谈话针对性强、指导性强,可以破解社会上种种不正确的舆论。把邓小平的话传达出去,会扭转当时整个局面,拨正中国前进的方向。“文章发表后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小平同志提出的“在姓‘资‘姓‘社’问题上不要争论” “发展才是硬道理”等论点以及“三个有利于”标准,极大地解放了当时人们的思想,改革春风从此吹遍华夏大地。”

     (来源:中国网 原标题为:《改革关键时期将小平南巡讲话传向世界》 本文有删节 作者:王国平、薛维睿)

     监制/徐遥 责编/刘文韬 编辑/郭庆 制作/王高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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