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集《诗云贾平凹》:爹亲娘亲不如贾主席亲
2024/4/1 不贰青年2

有读者在网上分享了一部公开出版的诗集——一个名为赵忠抗的诗人(以下简称赵诗人),专门写给贾平凹的诗歌合集,颇为引人注目。
也许是我读书太少,孤陋寡闻。一本诗作,除了写给领袖、写给父母、写给恋人,还可以专门写给一个作家,这确实令人眼界大开。
有人愿意以一部诗集的规模、力度和激情,向贾平凹敬献一腔真情,也并非不可。毕竟贾平凹是大作家,有人敢写之,贾平凹就敢受之。
问题是,这部诗集的水平,近乎“小靳庄赛诗会”,让人读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我与赵诗人素昧平生,并无刻意贬低之意。
贾先生读罢,会否也觉得瘆得慌,尚不得知。

如此类比,实在有些唐突了小靳庄诗歌。
小靳庄早期的诗作,大多来自田间地头,可称为劳动的诗、生活的诗。总体说来朴实自然,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生活,成为紧张劳动之余的精神调剂。
《诗云贾平凹》收录的诗作,都是一个调调的打油诗。我对打油诗,也无任何偏见。古今文坛,留下了许多足可解颐的打油诗作。
而这部诗集中流水账一般的篇什,像是被扔掉且风干多日的甘蔗渣,干瘪、毛糙、无味。琐碎化、庸俗化的文字堆积于一个专集,使得其总体近乎“粗鄙化”。
而即便打油诗,也是有文野之别、精粗之异的。比如写夫妻,可以写“栀绾同心结,蓬开并蒂花”,也可以写“两个生产能手,一对模范夫妻”。
又比如“一头肥猪大又长,猪身横跨太平洋。猪背可以降飞机,猪身成了飞机场。”——这牛皮吹得虽不着调,你却不能否认它的想象力之丰富。
再比如,“稻堆堆得圆又尖,社员堆稻上了天。扯片白云擦擦汗,凑近太阳吸袋烟。”——这“卫星”放得确实离谱,你却不能否认它的生动传神。
现实生活的贾平凹,假设如这本诗集所表现的,像个平面化的“稻草人”,单调枯燥,了无生趣,味同嚼蜡,断不会有“鬼才”作家贾平凹了。
难以想象,赵诗人以一部厚厚的“白开水”诗集,向作家贾平凹献礼,其公开出版的自信从何而来。

从作者简介和诗作表现的场景看,赵诗人与贾作家是同乡、多年故交,或许还有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深度交集。
在此情形下,赵诗人哪怕油印一堆专写贾平凹的诗集,那是人家的自由,也是其二人神交的产物,外人不应置喙。
问题在于,这部诗集是正规出版物,占用并浪费的是书号资源、纸张资源和其他读者的注意力资源。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招摇过市还吓人一跳,就是你的不对了。

从网上搜索还得知,赵诗人另外还公开出版过《旧韵新咏》《商洛杂咏》《吟咏太白》《赵忠抗诗词集》等12部诗集,算是高产诗人了。
其另外几部诗集,是否都如《诗云贾平凹》一般,属于清一色寡淡无味的“顺口溜”,尚不好说,想必也处在同一水准。
2009年5月7日,《文艺报》报道说,赵忠抗诗集《旧韵新咏》研讨会在京举行,贾平凹致贺信称作者“以手中的笔,心中的情”,“展现了丰富的人生阅历”,在诗歌背后“站立着一个大写的人”。

2010年8月,赵忠抗诗集《情牵商洛》研讨会在西安召开,该研讨活动由贾平凹文化艺术研究院参与主办,贾平凹出席并致词。
大俗即大雅,或许我等文学素养极度欠缺,只有真正大雅的贾平凹,才能发自内心认可和接受赵诗人的大俗诗作?
曹丕说“文人相轻,自古而然。”不过凡事都不能够一概而论,有“相轻”者,自然也会有“相惜”者,赵诗人、贾平凹“相重”,也不足为奇。
只是赵诗人捧出一本献媚讨赏般的《诗云贾平凹》,诗句粗糙得令人不堪卒读,颇有一种自抬身价、混迹于名家之列的意思。
贾平凹没说赵诗人的作品,如何有艺术造诣和成就,只是说诗歌背后“站立着一个大写的人”,这话很有分寸,也算是投桃报李吧。
如果贾平凹不是名家,不是陕西作协主席,大抵不会有《诗云贾平凹》的创作和面世。

而倘若赵诗人专门出一本诗集,或致父母,或致兄长,或致妻子,或致儿女,即便文字仍在“小靳庄赛诗会”之下很多倍,都是值得一读的。因为这里面的情感最为自然和本真。
包括其写给故乡的《商洛杂咏》,若是有幸得之并拜读,哪怕内容再令人不敢恭维,但其中的诚挚之情,想必也不乏感人之处。
煞费苦心搞出一本《诗云贾平凹》,且有让人头皮发麻之艺术效果,不能说是“雅贿”,但终究不过因为一点:爹亲娘亲不如贾主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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