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心理109：认知学习，托尔曼的老鼠
2020/6/15 7:28:00 胡鹏飞学心理
前面二篇我们谈到经典条件作用或操作性条件作用的学习，但一定有人说，怎么把人想得这么简单，好像跟动物差不多，我们人类作为高等级的动物，学习不能仅仅只是简单的刺激和反应，也不仅仅只是强化的过程，我们应该有记忆、思维等高级信息加工过程。没错，今天我们了解认知——社会学习。
1
潜伏学习
谈到学习，有一位大神肯定是不能错过的，就是爱德华?托尔曼(Edward Tolman)， “行为主义”流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但他和华生的“行为是简单地通过刺激—反应习得的”结论不同，托尔曼认为“认知”在行为的习得过程中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也就是认为刺激并没有直接引起反应，而是建立了一种内部认知状态，然后由此产生行为。
在外部刺激(S)和行为反应(R)之间存在中介变量(O)。主张将行为主义S—R公式改为S—O—R公式，O代表机体的内部认知状态。他与他的学生提出了潜伏学习与认知地图，并做了非常多的研究。
潜伏学习(latent learning)，是指某些东西被习得，但是并没有表现出行为的改变，一直到未来的某个时刻才表现出来。
托尔曼每天把三组老鼠放在迷宫里，连续放二周。
1、控制组：老鼠不接受任何走迷宫的外力强化，它们只是在迷宫里面到处跑，一直到它们跑到迷宫终点的目标格子里。
2、第二组：老鼠接受了常规的强化，当他们到目标格子时会发现那里放了食物奖励。
3、第三组：在实验最初10天里和控制组一样没有强化，后来7天给予奖励。在第10天的时候与控制组一样，但在最后7天，它们表现得像是每天都接受强化的第二组那样。
也就是没有奖励驱动的第三组老鼠，在漫无目的地四处逛时，也已经学习到了迷宫的构造，只是这种学习没有在它们的行为中表现出来，即潜伏学习。
我家的孩子五岁半，每天背一首诗，孩子经常问我一个问题，“爸爸，我为什么要每天背诗”。终于把诗背熟了，她妈问这首诗什么意思，孩子回答：“不知道”。看起来这些没用的死记硬背，但当你有一天来到庐山瀑布时，明白什么叫“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来到黄鹤楼时，懂得“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炒股失败时，体会”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满仓中石油“。而不是仅仅说一句，WO CAO。
上初中时，我的英语老师当时告诉我们一个学习方法，就是每天大声朗读课文，他说时间久了，你会产生“语感”，这个方法确实挺有用的，反正以前做完形填空题时我很少错，同学问为什么，我也说不出来，但我感觉就是它对。
我所在的行业，成人职业教育，经常会面临一个问题，企业的培训组织者总是问你这两天课能给我们的员工带来什么改变，或者有的领导直接说，我们去年培训了沟通，但今年的沟通问题还是很严重，培训没有效果呀？我真的无言以对。
亲爱的小伙伴们，别说学习无用，事实上我们就是那只在迷宫里瞎逛，只是暂时没有得到食物奖励的老鼠。
在迷宫里的老鼠已经超越了“从这里开始到这里结束“的学习，而是形成了关于迷宫复杂的心理图画，也就是他们已经建立起对于迷宫环境位置的一个感觉，托尔曼称之为“认知地图(cognitive map)”，即对环境物理特征的心理表征。也就是因为没有奖励，所以老鼠没有去刻意记忆，但这种整体的感觉是存在的。
这就好比我们上班或回家，那条路来来回回我们走了无数遍，虽然我们没有去刻意记住某个路口，但我们其实对整个的环境有了一个“认知地图”，我们通常所说的感觉就是这玩意。
因此，很多时候，高手会做但却跟你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做的，因为他已经构建了对整个事情的认知地图。背后的付出当然是像迷宫里的老鼠一样，包含无数次失败或成功。
2
观察学习
曾经有学员问过我：“老师，怎么知道男朋友结婚以后是否会家暴？”我给出的建议是二条：第一，你们在谈恋爱时他是否会对你动手，因为现在的行为是对以后行为最好的预测；第二，看看他的父亲如何对待他的母亲，因为观察学习是人类最主要的行为学习方式。
观察学习(observational learning),就是通过观察他人的行动来学习。在所有的社会中，适宜的社会行为大部分是通过观察得以代代传承的。无论是家庭的饮食，沟通的语言，情绪的表达，以及更复杂的外科手术等，都是对示范者的大量观察和模仿来学习的。当然这里的学习，有的是刻意，比如做手术，而有的是无意的，比如父母情绪的处理方式。
观察学习，最有名的就是艾伯特·班杜拉及其同事，他们的一系列研究是心理学上的里程碑。
实验在斯坦福大学的幼儿园展开(这幼儿园产生过特别多的经典研究)，一群年龄3—6岁，平均年龄是4岁零4个月的孩子被带到游戏区。随后有一个成年人示范者进到屋子里，该人的行为对其他人可能产生指导作用。
一组是具有攻击性的示范者，另一组是非攻击性的示范者。
在非攻击性一组中，在整个过程中只是摆弄玩具，完全忽视了波波玩偶。在攻击性一组中，成人示范者则猛烈地攻击波波玩偶。“把波波玩偶放倒在地上，骑在上面，猛击它的鼻子。又把波波玩偶举起来，拿起锤子敲打它的头部。敲完之后，猛烈地在空中摔打玩偶，在房间内把它踢来踢去。这一攻击性行为连着重复三次，其间还夹杂着攻击性的语言。如“踢死它”，“怂包软蛋”。
之后，小孩被允许去玩各种玩具，包括一个儿童大小的波波玩偶。那些观察了成年人攻击行为的儿童相比另一组没有观察到这个攻击行为的儿童，对波波玩偶做出攻击行为的可能性多出两倍。
观察学习，无论对于儿童还是对于成年人来说，都是最重要一种学习方式了，比如体育、音乐等行业，差不多所有的教练在向运动员(学生)示范关键技术和技巧的时候都依赖于观察学习。我们常说，与高水平的人在一起对自己就是一种促进，这里的促进，其实就是通过观察来进行学习提高 。
3
课堂学习
无论经典条件反射还是操作条件反射，亦或是老鼠的潜在学习、儿童的观察学习，都是直接侧重于行为的改变，但还有一种最常见的学习类型，课堂学习，侧重知识的接收。从小学到大学再到成年后的职场教育，课堂学习还是主流，有哪些技巧有助于我们提升学习效果呢？
我们常见的学习方法包括标重点，划线，重读，总结和视觉形象记忆法等，那这些方法以及其它的方法效果如何呢？一群专门对学习进行研究的心理学家在近期发表了一个非常详尽的研究，考察了10种常用的学习方法(Dunlosky等，2013)，从学习条件，学习材料，学生特点以及结果测量这4个变量的整合，对方法整体性进行了评估，分为高中低三种效能。
01
低效能
1、总结，给学习材料写出(任意长度的)总结。
2、标重点/ 划线，在阅读材料时标记出可能是重要的部份。
3、关键词记忆法，当阅读或听讲时，使用文字材料的关键词或心理图像。
4、视觉形象，当阅读或听讲时，尝试对文字材料形成心理图像。
5、重读，初次阅读之后，再重新学习一遍文字材料。
02
中效能
1、精细质问，对表述明确的事实或概念为什么是正确的给出一个解释。
2、自我解释，解释一个新的信息如何与已知的信息相关，或者解释问题解决中的每个步骤。
3、交错练习，制定一个练习时间表，把不同类型的问题混在一起练习；或者制定一个学习时间表，在同一段学习时间内混合学习不同类型的材料。
03
高效能
1、练习测验，对于学习的材料进行自我测验或练习测验。
2、分散练习，制定一个练习的时间表，将学习活动的时间分散开来。
在10种学习方法中，最有效能的是分散练习与练习测验。分散练习就是要把学习活动分散开，这样在重复学习材料之前有更多的时间间隔。相对应的是集中练习，这对于每一个学生来讲都不陌生，就是考前临阵磨枪，考试前一个星期突击一下知识点。中国有一句俗话，“不要想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学习也是如此，这项锻炼大脑的活动像锻炼肌肉一样，要遵循劳逸结合，渐进成熟的原则。艾宾浩斯在关于记忆的研究中，对此做了非常好的解释。
练习测试在包括学习故事、事实、词汇和文学等方面被广泛证明非常有效，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从记忆中提取一个信息进行测试比仅仅重学一遍更能促进随后的保持(Roediger和Karpicke,2006)。但这也恰恰是许多学生不愿意进行测试的原因，他们经常的说法是：“老师，我读多几遍，别考试行不”。研究表明，不行。
测试不仅能增加对测试材料中精确内容的掌握，而且能提高从一个情景运用于另一个情景的学习迁移(Carpenter,2012)。
一项近期的研究表明测验的另一项好处：在课堂里引入小测验可以通过减少走神的趋势而促进学习(Szpunar,Khan&Schacter,2013)。结果表明，测验的价值来自于鼓励人们在课堂上保持注意力，鼓励与任务相关的活动，例如记笔记；不鼓励和任务无关的活动，例如走神。
5月初，建设银行总行远程智能银行中心组织了线上培训，总共10小时，一般情况下线上课程体验都会比较差，但这次线上组织非常棒，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组织方在课程中进行了严格的考勤，课程结束之后马上对学员进行测验，这促进了学员对内容的真正吸收。
互联网时代，各种听书平台众多，但学习效果其实非常有限。真正有效地学习，是输出检验，这才是真正的深度学习和记忆的方法，没有输出的记忆和学习，就像扔上湖面的石头，一点小浪花之后就归于平静。有人问我：“胡老师你每周写一篇文章，有人看吗，如果阅读量少会不会有点难过？”说句心里话，刚开始对阅读量还有点小在意，但现在真没有了，因为公众号的文章就是我学习知识的一种输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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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结束
作者：胡鹏飞，职业讲师，常住深圳。专注管理心理、销售心理、情绪心理领域的琢磨，品牌课程有《逆风飞扬——压力与情绪管理》、《高情商的管理者》、《基于心理学的沟通技术》、《管理心理学》、《基于心理学的新生代员工管理》。会讲课，能跑步，爱滑雪，希望做一个有趣的人，私人微信号：hupengfeisz。业务合作 150 12702802 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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