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与读书的心
2022/8/2 11:42:03 在学术界谋生存

     昨天看到了新办公室,有点感想。

     四十年前,我的南开老师都没有个人办公室。每个教研室有个办公室,里面摆两三张桌子,几把木椅子,可以开会,但无法读书写作。所以,老师们只能在家里读书写作,家里不安静就去图书馆。那时,老师们的居住条件都很差。筒子楼是不折不扣的陋巷,高一档次的是地震棚,再高一档次才是公寓里的单元,50平米是豪宅。然而,老师们专心治学。陈晏清老师曾跟他的一位得意门生说:真学问是在地震棚做出来的。那时,数学家陈景润是知识分子的典型。住六平方米的锅炉房,以床为书桌,以马扎为藤椅,专心证明哥德巴赫猜想,攀登1+2的险峰,手稿装满一麻袋。安身艰难,然而心有寄托。黎明,带来了灿烂的希望。整整40年前,1982年的8月,我去抚顺石油学院报到。路过沈阳,拜访武斌师兄。他的工作单位是辽宁省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然而,他住的是夫人分到的房,地震棚,大约9平米。那间房,床占据了大约五分之四。他读书写作的书桌,是个单人课桌,宽约50厘米。他没有安静的书房,然而有专注读书的心,也有专心写书的心。四十年很快就溜过去了。不知有多少人,从盼望有书房到拥有了书房。但是,也不知有多少读书人,终于拥有了书房,付出的代价是失去了读书的心。如今,武斌师兄拥有一个超大的书房,同时保持了一颗超强的读书治学的心。正因如此,他以惊人的速度,一本接一本地发表著作,讲述中华文化在海外传播的历史。他无疑是个例外。以下是他的一段“夫子自述”:

     时间管理,我认为本质上是人生观问题。最近总有人问我,你那些书是怎么写成的,用什么时间写成的。我说先给你讲一讲人生观。我的人生观,有一句话,就是“人生有限”。其实这句话谁都知道,但在年轻的时候基本无感。而当我六十岁时,突然认识到这个问题的真实性与迫切性。我这时候觉得,我的事还没有干完,而“人生有限”,那就必须抓紧时间了,一点也不能浪费了。所以,自那以后,我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应酬和活动,基本上把自己锁定在书房里,每天早七点上班,晚上九点半下班,下班回家安心睡大觉。这样一坚持,时间就很充分了,也就很出活儿了。

     得书房难,保持读书的心更难;有了书房而保持读书的心,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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