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升即走制度下保持拂袖而去的实力——教师节寄语
2022/9/10 6:52:39 在学术界谋生存

     前天推文的结语是：明枪不易躲，暗箭更难防。

     这篇推文似乎加剧了一些朋友的焦虑，但我的本意是帮年轻人缓解焦虑。以下是一点建议，无助于缓解追求创新必然产生的焦虑，或许能缓解因为规则中有明枪暗箭而产生的焦虑。

     最有力的防御是进攻，不要以“我想留下来”为目标，要以“让他们想留我”为目标。

     念念不忘“我想留下来”，就选择了被动防守。被动防守，得知彼知己，麻烦的是这里的“彼”是学官。更麻烦的是，不仅要知，还要陪。陪笑脸，无所谓；陪他们荒废时间，代价就太大了。在一些地方，一些场合，官的本分就是逢场作戏：明明是做戏，仿佛是做事。官做戏，民实在陪不起。

     立意“让他们想留我”，就选择了主动进取。主动进取，也得知彼知己。但是，这里的“彼”是自己的研究课题，不是学官。研究成果是“让他们想留我”的实力。

     邓公爱惜科研人才，有这样一条遗训：“要保证科研时间，使科研工作者能把最大的精力放到科研上去。会上提出一周要有六分之五的时间搞科研，我加了‘至少’两个字，你们又加上‘必须’两个字。好!科学院文件下发时就加上这四个字。我看，有人一头钻到科研里面，应当允许。有人七天七夜搞科研，为什么不可以？”

     大学教师，不是专做科研，但青年教师的主业是研究，投入的时间要达到邓公说的“至少六分之五”。无法避免的戏份，做；可以避免的，不做。人生如白驹过隙，不拿有限的生命开玩笑。

     “让他们想留我”，底气来自有去处。“非升即走”的潜台词是，“走”意味着“出局”，至少意味着“就下”。未必!好大学可以这样暗示，但世上好大学很多，还有更好的大学，还有比大学更好的去处。有去处，他们不想留，甚至或明或暗地下逐客令，那就拂袖而去。

     大学教授的先祖是战国时代的士，应该有士的气节，气节靠实力。光有实力不够，还必须展示实力。我最近两年才终于醒悟这一点，幸好为时未晚。虽然惊出一身冷汗，但未落到写《血泪篇》的地步。

     《学者的术与道》第十四讲是我的《冷汗篇》。

     不想写《血泪篇》，不妨看看《冷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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