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寄语
2023/1/23 10:39:58 在学术界谋生存

     每次收到学生的信，都会想到车老师，想象他会跟我说什么，会怎样答复学生。这两天收到不少学生的信，写了几句话，算新春寄语。

     学会自保。精力有限，时间有限，研究和发表不要最大化，要最优化。优化的标准，一看作品是不是有永久价值的硬通货(promotable)；二看作品是否能毫无争议地随身携带(portable)。时间眼光放长远，学术生涯是三四十年的漫长比赛，不要以年为计时单位，这样就不会过重感到同伴压力。空间眼光放宽广，不要假定自己只能在一座山头打猎，只能在一片土地耕耘，这样就不会受所谓“忠诚”的羁绊。保持动态，若即若离。遇到强调忠诚的雇主，最好内心认定他是“岳不群”。

     坚持自强。时代精神是资本主义，大学校园无法抵御时代精神的侵袭，早就不是乐土。学术生态环境的退化是趋势，内卷正当时。资本的本质是令每个人拼尽最后一滴汗，榨尽每个人的最后一滴血。资本的压榨对象首先是自觉自愿自恋的资本家，乔布斯在世时在内，在世的马斯克也在内。其次才是不得不受雇的劳动者，你我都在内。差别当然有。资本压榨资本家的方式是给他们荣耀和奢侈，让他们对压榨上瘾，不觉得受压榨，享受压榨雇员带来的成就感。资本压榨雇员的方式是让他们无奈，进而适应无奈，以无奈为正常，以正常为意义。

     珍惜自主。学术生涯有个特质，就是学者必然有一定的自主。最苛刻的学术奴隶主，最暴虐的学术工头，也无法完全剥夺学者的自主，否则就是他杀与自杀的合一。保卫自主，不靠恳求，靠行动。不要认真对待种种KPI，游戏只当游戏做，形式只当形式走。

     呵护自信。熊景明老师说：“天下无乐土，自己造绿洲。”造绿洲靠实力，更靠自信。自信靠实力，也靠信仰。信仰来自爱，爱是无条件的。父母的爱，师友的爱，神圣的爱，是自信的基石。自信靠互信，互信靠奉献；感恩世上的光和盐，作世上的光和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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