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既学有所成又健康平安？
2024/4/1 在学术界谋生存

     最近又有好几位青年学者英年早逝。30年前，英年指55岁左右，不满60岁。我记住“英年早逝”这个说法，是因为听了关于长春光机所蒋筑英研究员的报道。可是，最近这几位学者，最年轻的不到35岁，最年长的不到45岁，实在太年轻了，都算不上“英年”。

     我希望这些悲剧不意味着学术生涯已经成了高危行业。学术生涯是否已成高危行业，需要有心人根据真实数据认真研究，我不妄断。不过，对待风险，我一贯宁信其有，不奢望其无。在这个前提下，我提出三个百分比，供有志于学术生涯的年轻人参考。

     第一个百分比是百分之零点零一，也就是万分之一。有志于学，自然而然会有志于成大器。不过，成大器靠天赋。与同龄人比，天赋进入前万分之一，才有成大器的潜力。怎样测算自己是否属于前万分之一？有三道测试。高考是一道测试，可以测出自己是否属于同龄人的前百分之一。本科四年是第二道测试，可以测出自己是否属于同龄人前百分之一中的前百分之一。第三道测试是取得卓越成就的大学者的鉴定，比如潘承洞先生鉴定张益唐教授。我有足够的自知之明，大学二年级就清晰认识到自己不属于同龄人的前万分之一，明白自己成不了大器，也坦然接受这个现实。

     第二个百分比是百分之零点一，也就是千分之一。有志于学，是有志于成器。成不了大器，就成中器甚至小器。学术界都是聪明人，成小器也大不易。成中器小器也靠天赋，与同龄人比，天赋进入同龄人前千分之一，有成中器小器的潜力。自己是否有这个潜力，也有三道测试。高考是一道测试，测出自己是否属于同龄人的前百分之一。大学本科四年是第二道测试，测出自己是否属于同龄人的前百分之一的前十分之一。第三道是卓有成就的明师鉴定。我很幸运，大学毕业前，车铭洲老师和李约瑟老师帮我做了鉴定。从那时起，我深信自己可以成器，尽管只能成中器或小器。

     第三个百分比是三个百分之百。有志于学，既是选择以学术谋生，同时是选择以学术立命，这需要百分之百的投入：百分之百的天赋，百分之百的时间，百分之百的努力。一方面，需要孤注一掷的勇气。另一方面，不能急于求成，要有皓首穷经的耐心。两方面结合，就是学术正道：大器可以早成，也可以晚成；中器小器只能晚成。

     我的学术之道是小器晚成。一心一意治学，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因为我只有这一条生路，没有左顾右盼的资本。持之以恒地下真功夫，对我也不难。我身体健康但不强壮，没有拼搏的资本，也就不受名利诱惑，不奢望靠拼命工作博取一鸣惊人。

     习术安身，修道立命。我的点滴治学体会和养生经验，基本上都记在了《学者的术与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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